分卷閱讀41
來,結果對方才說了第一句話,就讓她愣住了:“耳朵聾了還是不想接?” 這個聲音粗嘎得很,不是姜轍。 陳似錦皺起了眉頭:“你誰?” 她當然知道這把這么有特色的嗓子是李俊波的,但她不知道作為姜轍的好朋友,死黨,李俊波為什么要給自己打電話。更不想知道,她并沒有這個意愿卷入他們那些奇奇怪怪的是非中。 李俊波很不耐煩地在電話那頭介紹了自己,然后迫不及待地開始問話:“姜轍出事的那天……” 陳似錦快速地說:“李俊波?誰???我不認識?請問您是打錯電話了嗎?” 李俊波耐著性子:“我是姜轍的死黨,你的號碼是我從姜轍的手機上翻出來的?!?/br> “哦?!标愃棋\說,“姜老師知道你翻他的手機嗎?” 李俊波頓了頓,姜轍當然不會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一腳踹過來,讓自己滾了。 陳似錦又緊接地說了句:“那你膽子真大,你不怕姜老師打你???” 聞言,李俊波心虛地看了眼緊閉著的衛生間門,但自覺面子不能下,只能梗著脖子,假裝硬氣地回答:“我跟姜轍誰跟誰啊,我們這情意,別說看手機了,連青春期的日記都相互交換看的?!?/br> 陳似錦實在想象不出這兩人并排坐在一起認真寫日記然后互相交換的場景,說:“那好,我也會替你向姜老師保密的?!?/br> “哦,謝謝啊?!崩羁〔ㄏ乱庾R地謝了句,等再反應過來時,陳似錦已經匆匆說了句不客氣,就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媽的,被個小丫頭耍了。 李俊波恨恨地瞪了手機一眼,不過那丫頭叫姜轍老師,所以應該是杭大的學生,那就不著急了,待會兒和宋河奇說聲就好,他會打聽清楚的。 衛生間的門開了,李俊波四仰八叉地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等著姜轍過來,尋思著要怎么再往他嘴里套點話出來。天知道他帶著一沓文件急吼吼地過來結果看到姜轍的腦門上包著紗布時,心里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沖擊。 尤其是姜轍還一邊喝著冰啤酒一邊輕描淡寫地說是自己開車撞了樹。 李俊波太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姜轍這人,不會刻意地追求死亡,但也向來不拒絕死亡。大概是有點大男子主義在作祟,姜轍一直認為自殺是懦夫的表現,連李俊波有陣子迷上了所謂的武士道精神也被他冷嘲熱諷地放棄了。所以即使在最難過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自殺,取而代之的是喜歡上了各種各樣刺激的極限運動,一次次跟死亡打著擦邊球,倘若一時不小心真的中了招,作為未亡人的李俊波也可以出來體面地解釋一句,姜轍這是太愛玩,這回是玩脫了手。 但姜轍這回,卻是自己開著車沖向了行道樹,這一行為與自殺有什么區別? 李俊波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明白怎么跟別人解釋你為什么要自殺而不被引起嘲笑了嗎?” 姜轍看了他一眼,李俊波想拿張紙記下來,又找不到,最后才后知后覺地摸出了手機,打開了備忘錄,說:“你說吧,我記下來,回頭再補上?!?/br> 姜轍手捏著啤酒鋁罐,晃了晃里頭的液體,可以聽到輕微的水聲,說:“我那個葬禮籌備備忘錄你記到幾點了?” “六十多了還是七十多了?”李俊波撓了撓頭發,說,“我快忘了,回去后我就發你,不過你別擔心,肯定sao包,賊符合你的氣質?!?/br> 姜轍隱在無框眼睛后狹長的眼眸細泠泠地閃過去了點笑意,他把鋁罐里的啤酒喝完,隨手拋進擱在茶幾邊上的垃圾桶,說:“其實,我最近覺得,活著也沒什么不好?!鳖D了頓,起身,“我去洗澡,你隨意?!?/br> 李俊波更加想不明白了,姜轍既然覺得活著沒什么不好,又干嘛去撞樹?這真的是吃飽了撐的嗎? 想不明白,真的是想不明白,李俊波覺得以前姜轍的心總跟他是一塊兒的,兩人眼神碰一碰就知道對方又想出了多少混蛋的主意,但自從姜轍出了個國,莫名其妙地念了個碩士回來后,不僅變得人模狗樣了,連心思他都摸不透了。 姜轍走到了李俊波的身邊,看了眼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踹了李俊波一腳。 李俊波哇得一聲抱著腳從沙發上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他看著姜轍拿著手機,望著自己,冷淡一笑:“動過我的手機了?”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姜轍的身材真是好,他在腰間圍了塊白色的浴巾,倒把上半身的肌rou都露了出來。他的皮膚天生的白,配上這身肌rou,一點也不娘炮,反倒了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那種既想被他正面上,又想被他撲到的感覺,實在是…… 李俊波一捂眼,又啊地一聲倒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說:“姜轍,姜二公子,你明明知道我是個雙性,你還這樣,我但凡禽獸點,明天就不會讓你下床了?!?/br> 姜轍翻了個白眼,他俯下/身子,用冰冷的手機拍著李俊波的臉,說:“你忘了刪通話記錄了,你給她打電話干嘛?” 李俊波護著自己的臉,說:“還能為什么?你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我總該問一下另一個在場的當事人吧。我這是在關心你!無欲無求的關心!” 姜轍的手一頓,把手機拍在他的臉上,說:“別去找她,那天,是我欺負她了?!?/br> ☆、悄悄地告訴你(二) 欺負這個詞的意思實在有些寬泛,至少,李俊波在聽到這個詞時,想到的便是它極其曖昧的引申義。 他拿起姜轍拍在臉上的手機,驚詫地看著他:“真的嗎?”頓了頓,又再一次表達了他的吃驚,“原來你不是不行??!” 姜轍與李俊波的不同在于,李俊波的糜爛與混賬是充斥在他私生活的每個角落,他好像沒有任何潔癖與忌諱可言,可以和女人上/床,也可以和男人上/床。他們的身份也無所謂,是從事情/色交易的人還是有了另一半的人,或者是學生,他都來者不拒,反倒有些沾沾自喜,經常問姜轍:“你說今年會不會突然有個娃崽子會喊我爸爸?”每當一年結束,他又會對姜轍說,“今年都沒個娃崽子喊我爸爸呢?!?/br> 李俊波的想法也很微妙,他一面渴望著有一個家庭,另一面卻又害怕家庭。 姜轍理解他的想法,卻不能贊同他的行為。姜轍的私生活是極其檢點的,即使也常常出入聲/色場所,但他又能獨善其身。姜轍把這一切都歸功于他的原生家庭,是她們讓他對組建家庭和生養孩子產生了陰影,如果真有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孩子站到他的面前,姜轍更愿意選擇丟臉的自殺。這漸漸的,也讓他對兩性關系也失去了興趣,而他對身體的冷淡,使得李俊波不止一次隱晦地建議過讓他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