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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的。 陳似錦搖了搖頭,不是很明白。 接下來的幾天,陳似錦的兼職找的并不順利,她有課業要忙,空余的時間本來就被安排的滿滿的,既要賣畫又要學習,學工的工作也不能落下,周末放假還有姜轍給的兼職要做……她周五的時候摸著計算器算過幾回錢,終于確定那一萬八是怎么也補不上了的。 其實還是可以借的…… 陳似錦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天暗著,燈未亮,半點月光也無,比那是還凄涼些。 她想,有誰可以借她這筆錢? 周六,姜轍開車來接她。 路虎座駕里,姜轍給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工作:“照顧一個老人,老人得了阿茲海默癥,但病狀不是很嚴重,只是什么也不記得,除了她的外孫女。言語詞匯比較少,溝通可能有問題,也不能獨立地生活,需要照看,經常做事情做到一半就忘了?!?/br> 陳似錦說:“所以我是扮演她的外孫女嗎?” 姜轍說:“是,她叫林清,和我同歲,你就說你現在在讀博士,專業隨便想一個。喜歡吃蘋果和土豆,最討厭椒鹽和油炸的食品,沒有男朋友,不太愛笑?!?/br> “還有,記得叫我哥哥?!苯H頓了頓,補充說。 陳似錦沒在意:“那選中文系好了……林清是你表妹嗎?” 沉默。 “龍鳳胎?!?/br> 陳似錦嗯了聲:“你們一個和mama姓,一個和爸爸姓?” 沉默。 “她跟mama姓,我跟小姨夫姓。但現在,至少對姜家,我還是姓姜?!?/br> 陳似錦不可置信地看著姜轍,姜轍低垂著眼瞼,輕聲說:“記得保密?!?/br> 陳似錦低著頭快速地在便簽上做筆記,似乎很認真的樣子,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滿耳的都是姜轍的動靜。 他頓了一會兒,然后從車兜里給了陳似錦一份清單,都是有關于老人的喜好已經注意事項。他什么也沒說,慢慢地踩了油門,捏著方向盤的手比往日發緊。 原來每一個人都有陳年潰爛的傷疤,往日用皮笑遮掩著,怎樣的光鮮亮麗,褪去皮囊后,才知是面里青黃,白骨寸爛。 姜轍的車開向郊區外的療養院,一路綠蔭高舉,滿山的松柏長青,不見四季輪回。半山處汪著一湖,在陽光下翻著魚鱗般的水波,隔湖幾畝花田后,是一處圍院,乍一見,土屋圍欄,走的是農家的風尚,在仔細一瞧,方知是有錢人家推崇的“自然”“寧靜”。 姜轍的車停在花田外,有一個保安管著,姜轍簡單地問了他幾個問題,諸如療養院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休息,伙食如何的問題,足可叫他平日里并不怎么來。 姜轍解釋:“我在國外待了六年,今年回來了才知道他們把外婆送到這里來了,以前都是養在家里的?!?/br> “以前?”陳似錦注意到了他的用詞,問,“外婆……得病很久了嗎?” 姜轍說:“算久也不算久吧,只是一開始誰都沒有察覺出,后來發現時她的病情已經有點嚴重了,但她一直都是個很自律的人,在最初的時候還會想點辦法鍛煉大腦,控制一下病情?!?/br> “來,往這邊走?!苯H伸出手,想扶陳似錦一把。 陳似錦抿著唇笑著用腳尖點了點田埂,說:“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干凈的田埂?!?/br> 姜轍無奈:“你明知道這花田只是用來做景觀的,當然比不上你們那兒的原生態了?!?/br> 陳似錦嘖了聲,說:“這就是自然??!小時候看,總覺得賈寶玉論自然的話算是把那些附庸風雅的高官,寄情山水的失意的政客給罵絕了?!?/br> “?你喜歡紅樓夢?我倒是更加喜歡,小時候總覺得自己以后是要去花果山跟孫悟空拜師學藝的?!苯H到底還是拉過陳似錦的手,牽著她往田埂走。 田埂長而窄,兩人前后走,只有手緊緊牽在一處,牽出了細微sao動的情愫。 姜轍的手,寬大厚實,每一根握住她的手指骨節分明,只要她愿意,可以一寸寸摸過去,勾勒出他的紋理,款存著他的溫度。 陳似錦努力去忽略他的存在,說:“沒想到老師也有這樣年少輕狂的時候?!?/br> 也不對,姜轍打小就猖狂,只是冥頑到一半,幸運地碰上了菩提祖師,終于靈了。 “小時候看看的是威風和圓滿,長大之后才知道它也是徹頭徹尾的悲劇,當然紅樓夢也好,四大名著里我最喜歡這兩部,適合做關于人生的理解?!?/br> 姜轍似乎真的只是想和她聊聊名著,沒有別的其他意思。 “西游記悲劇的比較含蓄?!标愃棋\說。 兩人出了花田,姜轍仍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倒把落在后頭一步的陳似錦拉到了身邊,說:“記得叫哥哥?!?/br> 陳似錦瞇著眼點了點頭。 走進了圍院才發現,院子里有不少人在閑談聊天,倒不盡然都是老人,其中也不乏一些四五十歲的男人,說著滿口的官話高談闊論著,身上半點沒有需要療養的痕跡。 姜轍先去前臺問了房間號,護士小姐看了姜轍很多眼,才報了號碼。 姜轍拿了號碼,不急著離開,只是打聽:“平時來看林夫人的人多嗎?” “不多,林先生倒是來得挺勤的,別人就不太有看見了?!?/br> 意料中的答案。 “她最近還好嗎?” “還可以,病情穩定,近期只要不受刺激,應該不會進一步惡化?!?/br> 姜轍笑著捏捏陳似錦的手,說:“希望你的出現不是一種刺激?!?/br> 陳似錦當真覺得這動作過分親昵了,不由分說抽出了手,背在身后站立著。 姜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了幾下,無奈地笑了笑。 林家大概付了大價錢,林夫人住的房間不賴,是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選擇,只需把屋外的花田換成海。 他們到的時候,護工正在看著林夫人讀書,是本大大的阿貍繪本,圖很滿,一頁上的字很少。但林夫人看得很艱難,她拉著護工的袖子,用手指頭很用力地戳著書頁,大概是想要護工幫她認字。 護工哄她:“林夫人,你要我做什么?要說出來,說出來我才懂?!?/br> 林夫人依舊拉著她的袖子用力地戳著書頁,戳到一會兒,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好奇地拿起繪本開始翻看了起來。 林夫人的狀況沒有姜轍說得樂觀,至少,她似乎已經出現了失語的跡象。 姜轍沉默地在門口站了許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忽然走到一邊,對陳似錦說:“我們先下去坐坐,待會兒……”他猶豫了一下,“待會兒再上來吧?!?/br> ☆、陳年傷疤(二) 陳似錦自然沒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