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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些許時間后,隔開渣,便可飲用。 透明的玻璃瓶里頭,裝著淡黃色的茶湯,微微的清香撲鼻。牛般看著這茶水,點了點頭,“這清喉潤咽的茶水不能常用,你的身子更適合喝八寶茶?!彪S后,他便借了林黛玉的書桌,給她開了藥茶的方子。 說起來,從林黛玉來到鷹王府之后,除了家里的人,第一個認識的就是牛般。這個手段超強的大夫,顛覆了林黛玉對于醫者的認識,看著也不過是跟叔叔一般的年紀,卻已經如此厲害,都不知道是天賦過人,或是苦苦練就而成??傊?,牛般算是林黛玉如今的偶像。 “你叔叔是我的主子,如此算來要比我大一輩,你是他的侄女,那不就是與我同輩,叫你一聲’林meimei‘,又何妨呢!”牛般給她診脈,見她身子恢復得不錯,自覺完成里林沐的委托,心情也好了許多,跟林黛玉開起玩笑來。 林黛玉當然不會就這樣被他調笑,“如此說來,那就不能稱您為牛叔叔了,得叫牛哥哥?!彼M促極了,笑瞇瞇地調笑他。 一聯想到林沐聽到這話時會有的反應,他忍不住虎軀一震,“別別別,小祖宗,別介,我知道錯了,你還是喚我叔叔吧?!彼督?,果然不愧是一家人,這陰起來,都是蔫壞蔫壞的,好是嚇人。 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的林黛玉,忍不住用帕子掩住嘴角,“您還想裝嫩,沒門兒!” 在熟悉的人面前,她笑得及其張揚,眼睛里頭的光彩都要把屋里頭的人都照亮了。不知道為何,漸漸熟悉這個家的林黛玉,像是放飛了自我,性情開始疏朗起來,連帶的,也愛笑了許多。 牛般欣慰地笑了笑,“這就對了,該多笑笑,身子才會好?!边@段時間的接觸,他對這個姑娘是真的憐惜,不僅僅因為她是主子的侄女,更因為她可憐的身世,還有她身上淡淡的憂愁柔弱?!澳闶迨宀鸥覀冋f,過幾日要帶你去船廠看看,到時候跟著秦閆,好好開開眼界?!迸0闩c秦閆是好兄弟,常常湊在一塊兒,消息互通。 林黛玉自然知道叔叔林沐的本家行當就是造船,家里有好些個船廠,她都聽秦暮雪提起過。想到能夠去見識見識,不禁有些愣神。她做過船的,從揚州到金陵,一路垂淚而至,想到當初爹爹去世之后,她回鄉祭拜的場景,林黛玉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怎么了?可是哪兒不舒服?”牛般倒是有些嚇到了,好端端說著話,剛剛還這樣高興,這會兒怎么就落淚了呢! 林黛玉淚中帶笑,“無妨,我就是太高興了?!彼拇_是該高興的,很高興,有了叔叔,她不再是孤苦一人,伶仃無依。她如今有著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人,曾經,她愿意她的所有去換取的一切,都在不經意間得到了。 牛般圍著林黛玉,哄了許久,好不容易讓她平復了心情,也不敢多待了,告辭離去。他年紀比林黛玉大許多,要不是因為實際需要以及林沐開明,他一個外男不可能進內院,還跟林黛玉如此交好的。這也是林黛玉來到林家之后巨大的變化,她的心也慢慢從原先的清冷中解放出來,似乎是才接觸到一個煙火氣息十足的世界,身上也染了些許俗氣,可卻也變得更加真實可愛了。 “姑娘,大夫人讓人來傳話,說是明兒早上讓您去她那兒,她想帶您去見見莊子里的管事兒們?!彼妥吡伺0?,香蕓進來說道,“奴婢做主賞了來傳話的丫頭一個三等的荷包?!?/br> 這些荷包都是秦慕雪為林黛玉準備的,分三等,里頭放著數量不等的銀豆子,倒是挺方便的。鷹王府的人都大氣,丫鬟小廝們常常會領到打賞,香蕓這個做法無可厚非,不過她得報備一聲,而且是私底下的。 林黛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這種事情你就自己看著安排吧?!?/br> 香蕓聽了一臉激動,主子這樣就是表示完全信任自己,林黛玉還沒什么,香蕓立馬跪下行禮謝恩,言辭懇切,面懷感謝。 她這夸張的行為倒是叫林黛玉撲哧一聲笑了,“叔叔既然將你們安排到我身邊來,定是信得過你們的,那我也是一樣的。你與香芷兩人要年長些,日后這屋子里頭的事兒還得依仗你們呢?!?/br> 林黛玉也不傻,她也探聽過了,香蕓和香芷的爹爹都是跟在叔叔身邊多年的老船工,她們的娘都在府里頭當差,定是值得信任的人。 遲疑了一小會兒,香蕓還是說出口:“姑娘,當初接您回家的時候,熊大人還帶回來兩個丫鬟,據說是一直在您身邊貼身伺候的。老爺的意思是,讓送去給嬤嬤教導禮儀,等些時日,學好了,便送回您身邊來?!边@件事她也是聽她娘說的,主子沒問起,先前她也不好多嘴。 林黛玉倒是愣了一愣,應該是紫鵑和雪雁吧,也就是那兩個人了。 從前她被愛情蒙了眼晴,看不清人心,如今跳出那里,倒是有幾分明白。日子是自己過的,她如今什么都不缺,這些日子,她在家里這幾個嬸嬸身上學到一個道理,女人想要得到什么,不一定得靠別人,自己付出努力也能成功。 “那就好,等她們學好了規矩再說吧?!绷主煊衿鋵嵰餐炷钏齻兊?,“等會兒你遣人去給她們送個信兒,就說我都知道她們的事兒了,只叫她們好好學規矩,早點回來?!?/br> 這樣一講,便是將那兩人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香蕓是個聰明,自然明白了,行了禮便去安排。而香芷伺候她梳洗,準備吃飯。 晚飯很簡單,在林家,并沒有賈家那樣的奢華,東西都是精細的,分量卻不多,菜式也新鮮,很多她從未見過的東西。新式的烹飪方式,卻意外地合口味,林黛玉覺著自己這些日子吃下來,都胖了許多了。 飯后,心荷監督著林黛玉慢慢在廊下散步,夏日將至,天色漸漸暗了,蟲鳥齊鳴,陣陣風兒吹過,舒爽不已。 “香芷,你進府多久了?”林黛玉隨口一問,如今就香芷和心荷陪著她,倒是能說說私房話。 香芷比香蕓內斂些,平日里不大愛說話,不過主子問話,她自然是得回答的:“回姑娘,我爹是船隊的幫工,我娘先前在紅家做事兒,跟著大夫人進的林家。老爺來金陵,我爹被船廠的管事兒選上了,我娘便帶著我一同來了?!彼桓译[瞞,將自己的情況倒豆子似的說了個一清二楚。 林黛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狀似無意地問了心荷。只是心荷與香芷到底不同,她并非家里的家生子,而是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