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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我們回到宮中,離萬壽節只有數日之遙。此時的京中,已是鑼鼓喧天,張燈結彩,萬民都沉浸在節日的歡慶之中。而我只能整天在寢殿里照料母親,衣不解帶,事必躬親。 多得大哥得位,原先看不起我們母女的宮妃命婦,得知母妃病重,不論真心還是假意,均紛紛帶上了禮品,省視問安。 就連二哥,都跟著父皇,親來探病。我忍不住自言自語:“這樣看著,可真像一家人?!?/br> 聲音不大,誰知偏偏被他聽到了,冷笑道:“也只是看著像?!?/br> 明明不想挑起戰端,可還是忍不?。骸拔疫@次回 30、東宮 ... 來,得給二哥道歉,居然讓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br> 他也不生氣,裝出一副開懷大度的模樣:“都說世事如棋,假若一方總是所向披靡,那還能有什么樂趣呢?反正要說誰輸誰贏,還為時過早?!?/br> “我以為,勝負已經很明顯了?”他一頓,回過頭,那雙眼睛兇光畢現,像是飲過血的刀鋒。 我是后來才知道,那雙眼,透過我,看向的是那高高聳立的東宮殿。 母親得見父皇,精神好了很多,突然胃口大開,說想吃甜食。我送走眾人,即吩咐下去,預備了補血的紅豆湯。正要服侍她喝下,門外來人,通報說太子駕到。 我一笑,雙膝一曲,就要給大哥行大禮。他笑著連忙將我扶?。骸白约倚置秘M需多禮?何況這身杏黃五爪蟒袍(1),還是多虧了meimei的助力?!?/br> 我正想跟他打趣幾句,卻見歲千紅站在他的后方。大哥見我面帶訝色,哈哈一笑:“好meimei,快來見過我的東宮衛戍?!?/br> “東宮衛戍?”他竟然從西南軍調到禁軍里來了! 大哥親熱地寒暄了一番,走時向我挑眉弄眼,特意留下了歲千紅一人。 他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動,調笑道:“怎么,月余不見,竟不認識我了?” 我撇嘴,低頭將碗擱到了一旁:“還真不知道,自己原來竟跟東宮衛戍認識?!?/br> “還不是托了你的福,才能因為太子得道,跟著雞犬升天?!?/br> “所以你是想跟我說,這跟八妹沒什么關系?” 他解頤一笑,伸手將我抱?。骸皬膩矶贾挥心??!?/br> 越過我,他彎身把那碗紅豆湯端起,細細地研究起來:“難不成你是因為嫉妒,才把我送你的禮物,都煮成糊了?”我噗嗤一笑,我伸手去打他,卻叫他攔腰抱住。 他將我抱到腿上,貼著耳邊笑了起來:“怎么月余不見,沒有人比黃花瘦,反倒比以前重了?” 我偷偷向母親看去,見她又瞇上了,才一把打開他的手,“亂講什么,真不知道害羞?!?/br> 他這才正經起來,細細問起一路上的情形。二人小別重逢,自是特別親熱,他知道了母親的病情,每天都過來探視。且親伺湯藥,風雨不改。 突然有個人與我分擔,我心中的確好過很多。仿佛兩人拋開了所有陰謀詭計,日復一日,只為同一個目標,cao勞憂心。 可惜母親還是起色不大,白天去看她,總是懨懨縮縮,纏綿無力。我心中煩憂,夜里睡不著,想起去看看她。 誰知未到她的寢殿,已遠遠看見亮光。我心中疑惑,推門而入,母親竟半躺在床上,如小蝦般弓起上身,借床頭的小油燈,一針一線啊地縫著什么。 她 30、東宮 ... 見我發現,索性也不再躲閃:“沒幾天就是你父皇的生日了,娘想親手給他準備點禮物?!?/br> 她笑了笑,那張臉讓我想起風中的細蛾,燈火掩映下顯得暖意融融:“我知道你又要說我,所以才偷偷背著你銹?!?/br> 我輕輕地走過去:“你繡吧,我幫你打下手?!彼荒樣牣?,看我用掌攏住了火苗,一手拔下簪子,幫她把燈心挑亮了些。 往日我不理解她的癡情,以為那叫傻,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們母女都是同一類人,愛上一個人,就是無止境地對他好。我依在她的身邊,有時看她累了,也幫著縫上幾針。 小小的寢殿里,我們享受著難得的安樂時光。此時此刻。 仲夏苦無眠,開軒臥對言。 注: (1)此處借用了清代的服制。清朝只有皇帝、皇后穿的是龍袍,皇太子穿蟒袍。而龍和蟒的區別在于龍是“五爪”,蟒是“四爪”。另外,皇帝皇后的龍袍是明黃色,皇太子蟒袍只能用杏黃色,皇子蟒袍只能用金黃色,親王、世子、郡王則只能用藍色或石青色。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很溫馨?~請叫我親媽蛋,咩哈哈哈。 繼續求收求評求虎摸~ 31 31、分梨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帶齊了祭品,去近京的皇極寺替母妃祈福。向秋和抱香見了都取笑,說我平時不燒香,臨急抱佛腳。 只有奶媽默默地收拾完東西,握著我的手說:“別聽那些丫頭片子胡言亂語,你心疼主子,菩薩都看在眼里?!闭f得我胸中泛酸,眼有淚意。 我何嘗不知,怪力亂神,都是虛無縹緲? 記得還是小時候,母親每逢大年初一,便要帶我去上香。我什么都不懂,指著佛像問母親:“娘,咱們為什么要給這些泥娃娃下跪?” 是啊,盡管我現在什么都懂了,卻還是乖乖地來到這里,給這些泥娃娃下跪。只寄望著,假若上天有靈,能讓至親父母,得享延年長壽。 我閉眼凝思,口中念念有詞。邊將手中的簽筒搖得震響,靈簽落地,我正要去撿,身后大門突然洞開。我眼皮一跳,轉頭看去,萬丈光芒里闖進來一個宮人。 見她神色慌張,我下意識就知道不是好事。一個激靈從蒲團上爬起來,顧不得弄灑一地的卦簽,撲上去就將她拉住。 只見她的嘴一張一合。我呆立好久,才意識到她在說:戴妃又吐血了。 眼前頓時一陣發黑,幾乎要暈倒在地,幸得侍女們將我扶住。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我連忙趕回宮中。才到房前,就看見太醫們面色陰沉,欲言又止。一顆心像縛了塊石頭,直直地往下沉。 心里也知道,這事不能怪太醫們,可是聽他們說出讓我準備后事的話,我還是忍不住要發火了。奶娘在一邊聽了,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