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后并不得寵,生得長子不學無術,有頭無腦,第二胎的八妹又是個女娃,氣得她一病不起,香消玉殞。 娘親心善,可憐他們年幼喪妣,每每有了好吃的便讓我給他們送去。那個笨蛋大哥見其他兄弟看不起他,轉而三頭兩天的來纏我,人家笑他和女孩子玩,他也不在意。我見他無心害我,有時也會為他解解圍,不料他這蠢,原也是這般討厭。 二哥見我不再言語,知已是答應了,便道:“其實也沒什么,哥哥約好了朋友在暢春樓賦詩飲宴,那二十篇長賦怕來不及完成,只好托之于meimei了?!苯又豢次乙荒樈购诒銥t灑而去。 我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死人,二十篇就二十篇,我還怕你不成?我晚上不睡覺也要把它寫好,明天一早還要給璧哥哥送行呢。 9 9、離歌 ... 作者有話要說:分段是王道 聽著三更漏響,我深吸一口氣,復又埋首紙堆。右手已是酸痛不已,眼睛也漲熱干澀,可寫的還沒過半。哎,早知道便不那么狠,說罰五篇就算了。 向秋看不過我晚飯也不吃的折騰,在一旁連連催我進食,我咬了咬焦起的唇皮,覺著空癟的胃部已餓得麻木,便只抿了口茶,繼又左鉛右槧起來??上种甘窃綄懺浇?,腦袋是越想越實,我頻頻數著剩下的篇數,心也愈發急躁,索性換了左手執毫,字卻形如蛇蚓,不倫不類,只得重寫。便換了張紙,繼續伏案筆耕,只盼著這天能晚點亮,璧哥哥可遲些走。 在旁邊伺墨的抱香見天已漸明,便擱了磨杵,吹熄燭焰。那一口氣,短疾而有勁,我只覺它“哱”的一聲捻滅了我的想望,僅余一汪半融的燭淚,歪歪的生著青煙。 “現在是什么時辰?”我顫抖著開口,聲音連我自己都覺著陌生。向秋沒在意,應了句“卯正三刻。(1)”即不再言語。 我呆呆抬著手,看濃墨沿著毫鋒滴到宣紙上,隨興的暈作一朵梅,耳邊又響起那春風般糯糯的儂語:“大舅舅帶著親兵十七天亮就要開拔,我也要隨軍出發,meimei來送一送我吧。這次可不要睡過頭了,錯過了不知什么時候方能相見?!痹峭淼脑?,趴在他的背上聽著,只覺得生氣又煩心,如今想起,卻意外見憐,讓我淚意陡生,叫它洶涌地燙傷了喉嚨,有苦卻難言,有情未能訴。 真可笑,我竟連他離開的背影都望不見。早知道我應該乖順一點,在十五那晚好好的跟他話別,他就這么走了,肯定滿腦子都是我的霸道巴辣,碰到別的溫柔女子便肯定要將我比下去的;早知道我應該善良一點,服軟的把那鎮墓獸予了二哥,就不至于生出那么多是非,反正我也不喜歡,何必為這不相干的物事與人相爭呢,不是害人終害己嗎。早知道……看著抱香接過茶點,一臉無辜的遞到跟前,我更氣不打一處來,將那含滿墨的毛筆就扔到她身上,甩了她一身烏黑,“早知道我就不該信你這丫頭片子,叫你貪生怕死,賣主求榮,壞了我的計劃,說,是不是那陰狠毒辣的二世子許了你什么,讓你巴巴的合著他來算計我!” 她低了頭,也不擦那臉上的墨污,靜靜的撿了筆還到我手上:“郡主累了,先吃早點罷?!?/br> 瞧著她沒事兒人似的,我心火更盛,重重的哼了一聲:“誰知道你這腌臜東西是不是幫著他下了毒!”嚇得那頭的向秋直直的跪地上,連呼不敢:“小姐饒命,這話叫人聽了可是要死人的。抱香那時只是怕侯爺要責罰,她對小姐絕無二心呀?!?/br> “有我在那擔著她有什么好怕的,真要東窗事發,受罰也輪不到 9、離歌 ... 她頭上!”我吞不下那一口惡氣,一把翻了托盤,叫了聲“滾!”,便頭也不抬的繼續寫起字來。 我堯是不吃不喝,到作好二十篇也已日暮西沉。另外用白紙寫了張“王八蛋”,夾到文章中間,便讓人給二哥送去,也算報了半個仇吧。 我舔了舔杯中余了的幾滴茶水,看著那一室空蕩,想著他的眼,他的眉,他的笑,心中那抹慘戚陡然擴大,讓我心中絞痛,方趴在桌上嚎哭起來。吼了一陣,嗓子干澀難忍,想是今天下人看我連平常最寵的貼身丫環都罵出去了,便不敢進來添茶,我不想叫人打擾,傻傻的咳了一會,越發覺得自己可憐,回頭又繼續哭泣。就這樣哭一陣,咳一陣的,昏昏沉沉漸熟睡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似覺有人抱我回床,幫我捂手,掐我鼻子,仿佛又回到初見璧哥哥的時候。我咕噥著叫了他一聲,那人卻停了手,我也覺著璧哥哥不是早走了嗎,肯定是夢境而已,皺了皺眉,便又睡了過去。 夢中依稀見自己爬到了元宵燈樓之上。璧哥哥看我淘氣便自顧走了,聽到我喚也不停步。我急得不行,直接從高塔上跳了下來,七竅流血之際,卻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兄弟們壓在地上,我不顧阻擋,用那最后一絲力氣去想扯住璧哥哥的衣袖,卻被他厭惡的甩開了,怨我不去送他,說以后也不要見我。我覺得委屈,便從夢中哭了出來,嗚咽著叫,“不要走?!?/br> 忽覺一只涼涼的指頭逆著淚痕抹了我的淚珠,點到我的唇上,既咸又苦。耳邊有人糯糯的說:“我在?!?/br> 我被那一言驚醒,只見璧哥哥同我一道躺在床上,將那濕濕的指頭復又印在自己唇上,吧嗒了幾下,道:“你平??傂Φ媚敲刺?,叫我以為你是蜜糖做的呢,怎么淚水那么苦呢?” 我這才真正反應過來,他是回來了,為我??此俏⑷醯臓T火在臉上覆了一層陰影,卻將那點漆的黑瞳稱得越發明亮,笑意盎然。反駁道:“不是說苦么?那你還嘗什么?” 他認真的想了想,方道:“我在國定門前等了你好久,從天亮等到天黑,都不見你來,支了李離來打探,才聽你貼身丫鬟說你要罰字,不能離府,還熬了夜,生氣得都哭了,我聽了心窩兒生痛生痛的??墒莿倓偪茨惆胝碓诖采?,居然睡著都會流淚,一滴一滴的淌下來,嘴里還在叫我的名字,頓時就覺得很好看,想這淚就是那嶺南的荔枝蜜,不料吃著卻是苦的,”看我擰眉,又改口,“其實也不苦,就是咸咸的,也蠻好吃,以后我渴了就吃你的淚,別的什么也不吃?!?/br> 我拿他的衣袖蹭干了淚,破涕為笑:“你倒便宜,口渴了便要叫我流淚么?” 他呵呵 9、離歌 ... 笑說:“那我死也不說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