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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他這么說的時候,董茜癟了癟嘴,也是一臉愧疚,搶下阿姨的買菜包,“行了行了,你先帶他上樓清洗一下,我叫家庭醫生來看看。晚上你也別做飯了,我請客叫外賣?!?/br>阿姨特后悔,早知道就不該把他交給那么不靠譜的jiejie,“這擦傷面積挺大的,是不是疼得厲害?”晏羽抿著唇,臉色有些發白,的確像被火燒一樣疼,“還可以?!?/br>半小時后,他的半條胳膊被家庭醫生給包成了白粽子,連手掌都纏了紗布。晏羽對這個造型有些無力吐槽,不過看見董茜那種捅了簍子惴惴不安的表情還是挺解氣的,良心沒被狗吃干凈嘛。他白著一張小臉病弱兮兮地問,“以后你晚上可不可以安靜一點,我覺輕?!?/br>董茜訕著臉點點頭,覺輕?我看你是矯情!今天這事故責任起碼五五開吧,開個玩笑摸你下臉居然反應這么大?是不是男人!***周一上學,剛一出家門,晏羽就將手臂上纏著的紗布刷刷刷全都拆下來丟進垃圾桶。這半條手臂依然觸目驚心,滿是劃痕和紫紅的血痂,接觸地面的那一側幾乎沒有一塊好rou,連腕表都不敢戴了,碰一下撕皮一般地疼。好在絕大部分都能被襯衫的袖子遮住,只余手掌那一片,不注意也看不到。下午的大課間,實驗中學在線公布了文理分班的結果,易乘風報的居然也是理科班,晏羽覺得自己松了口氣。又到了倆人約好的鍛煉時間,還沒等晏羽想好怎么將胳膊上的傷遮掩過去,畢竟碰了會很疼,易乘風就已經率先發現了異常,“你怎么沒戴表?”他一拉晏羽的手腕,看見那片赫然從衣袖里蔓延出來的傷痕。易乘風解他的袖扣查看時,手指因為憤怒有些微微發抖,解了好幾次才解開,隨即松松將袖子往上一提,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打你了?!”什么?晏羽茫然地仰臉看向他,你在腦補什么狗血的情節?繼父伙同親生母親虐待未成年殘疾兒子?他這一臉被易乘風解讀為既膽怯委屈又想隱瞞家丑的表情,像是徹底驗證了易乘風的猜測,“法治社會了,還敢明目張膽地家暴?!”話說他親媽蘇享惠還不是經常家暴他,也沒見當事人自己有多激憤,畢竟他皮糙rou厚的,比小少爺抗揍多了。晏羽這樣乖巧柔弱的小孩兒,居然也有人舍得打他!“沒有啊,”晏羽去拉他的胳膊,“是我自己不小心滾了臺階,誰家暴誰?”易乘風難以置信地看過來,自己弄的?那他剛剛的反應好像有點尷尬……“你多大人了?自己不會小心點兒!”“是,我以后會小心?!标逃鸹瘟嘶巫约菏軅母觳?,“那今天,還鍛煉嗎?”“你把左手舉高點,別碰到傷口?!币壮孙L干脆俯下身,直接把他從輪椅上抱了起來。因為晏羽現在只能依靠右手借力,易乘風抱得相當牢靠,就算兩只手都張開他也倒不下去。這樣……究竟在鍛煉誰呢?晏羽想了想,突然在他耳邊問,“這樣,有巧克力吃嗎?”作者有話要說:誰摸他臉,我剁誰手!下一章會解釋一下,為什么吃巧克力,嘻嘻~好困啊,覺覺去啦第30章12夢有巧克力吃嗎?易乘風祭出他的百米速度,趕在上課前跑到小賣部買了一板老式的牛奶巧克力,這種巧克力包裝簡單,用錫箔紙裹著,外面一層紙皮,沒有花哨的夾心兒和干果碎,可能連糖都沒舍得放太多,量大又不貴,味道也十幾年沒變過。用來騙騙沒吃過糖果的八歲小孩兒還差不多,用根鋼筆都四千多的晏羽還會吃這個?權當買來給他懷舊好了。易乘風記得那是他第二次見到晏羽,如果樹上和樹下算一次的話。大姨蘇享勤在晏家做鐘點工,有回食材買得多了拿不了,就喊易乘風幫忙她送過去。似乎也是易乘風想主動幫忙,畢竟那是神秘的晏家,自從他見了晏家那個漂亮的小少爺,說好有空帶他出去玩,居然一直都沒機會兌現承諾。好幾次易乘風從晏家樓下經過,聽見的都是叮叮咚咚的琴聲,小少爺彈琴真好聽,他在音樂課偷偷敲過老師那架舊鋼琴,動靜能把自己煩死。易乘風幫大姨拎著大包小包往晏家送進去,雖然今天晏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家,大姨還是反復叮囑他不許亂走,等她拾掇好果菜就帶他回家跟表姐一起去吃漢堡包。晏家的廚房在一樓,寬敞得嚇人,比他家睡覺屋子還大。蘇享勤坐在院子里收拾果菜,收拾好一些就讓易乘風提著送到廚房,根莖類的收在擱架上,怕壞的放進冰箱,并不擔心這些他做不好。易乘風一趟一趟搬運東西,心說這晏家這么能吃,怎么還把他家小少爺養得瘦巴巴的,一定是總圈在屋子里缺乏運動的緣故,好像他捉的那只麻雀,天天喂小米最后還是快蔫吧死在籠子里,一放出去,沒兩天就活蹦亂跳飛走了。晏宅今天很安靜,沒有琴聲,易乘風以為晏羽應該是和他父母一塊兒出去了,不在家。就在他不知第幾次提著東西走到廚房門口時,突然看到一片小小的身影站在雪白的流理臺前,背對著門口,小貓一樣無聲無息。易乘風心頭一喜,剛要開口跟他打招呼,便看見晏羽抬手從刀架上抽出一柄水果刀,那姿態平常得仿佛是從筆筒里取出一支筆。也就是一愣神的幾息之間,晏羽手中的刀刃并沒有切向砧板上那只漂亮的青蘋果,而是被他的左手,輕輕握住了。很輕很輕的動作,隨即,血珠順著白皙的掌心一串串滴落,像是殷紅的眼淚落在干凈的臺面上。這個行為顯然超過了一個十歲孩子的認知,易乘風手里的布袋一松,蒜頭胡蘿卜登時滾了一地。晏羽被這聲悶響驚了一跳,手里的水果刀鏘啷一聲掉在臺面上,繼而又滑到地面,撞出更尖利的聲響。蘇享勤聽見聲音跑進來,看著兩個呆立原地的孩子一時沒弄懂狀況,接著,她看見鮮紅的血順著小少爺握緊的拳頭里汩汩往下滴,驚得心臟幾乎停跳。常伯被蘇享勤喊過來,邊讓她幫忙給醫生打電話,邊捏著晏羽的手放在水龍下沖,淡紅的水痕流了一池子。接著常伯喚人取來醫藥箱替他臨時處理傷口,消毒、止血、簡單包扎。蘇享勤眼淚汪汪的,責問易乘風,“你在廚房里做了什么,小少爺的傷是你弄的嗎?”如果擱在平時,被人冤枉易乘風早就炸了,但這次他卻出奇地安靜,盯著被常伯擦酒精棉的那只手搖搖頭,腦子里一團亂絮。內酯豆腐似的手掌上,赫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