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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還是傻了?”臨畫心里說不出的憤怒。為什么不出劍?姚冠華不斷閃避,宮殿在臨畫單方面的攻擊下不斷崩塌。姚冠華在刻意遠離冰棺,臨畫看得出來。他這一戰里,既要閃躲、又要cao縱假臂,平心而論,這是臨畫見過他實力的最巔峰。但他心底卻更加焦躁了——這個瘋子要干什么?他就是不還手!一路未停,歌泣著滑向末途。而姚冠華的青衣也已被汀藍劃出了數道口子,血斑駁地染紅了青衣,他換氣的時候更顯疲態了。強弩之末。終于,臨畫一劍斬斷了他的左小臂;而同時,的最后一個音節也迸發而出!手斷,玉塤飛脫而出,圓潤的青色碎裂迸濺了一地。冰棺里的少女睫毛顫了顫。小臂斷面的血噴涌而出,姚冠華力竭跪地,臨畫的汀藍也向他的脖子揮出。姚冠華失了血色的臉龐抬起來,碎發汗濕貼在臉頰上,唇畔勾起一個笑。他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要讓淵玉死?!?/br>這是一個引頸就戮的姿態,臨畫喉結動了動,自己也不知為何,劍鋒在離他脖子一寸時停住了。睡在繁花里的姚連珠睜開了眼睛,靜了片刻,轉頭看向對峙的二人。她說:“琰兒……我終于看到,你了?!?/br>姚冠華的眼睛猝然睜大。這是他上窮碧落下黃泉要找的人,現在她睜開了眼睛,對他說話,可臨畫卻看到他脖子處的肌rou都僵硬了,仿佛連轉頭看一眼都不敢看。小蓮的聲帶是破損的,姚連珠的聲音也因此格外沙啞,輕得幾乎聽不到。她下一句說的是:“你在做的,我都知道。終于,現在……看到你了。我一直……想告訴你?!?/br>“不、jiejie……”姚冠華身體顫抖起來,血脈相連,他似乎已經猜到姚連珠要說什么。“琰兒……人死,不能復生。不要……為我,犯錯。不必想,我?!?/br>姚連珠呼吸已經有些困難,聲音也越來越低,說到這里,姚冠華抬起頭,眼中已全是惶恐:“不、不要這樣說!”她魂魄本就孱弱,姚冠華也未在最合適的條件下拼死召回她。若是姚連珠再無求生之意,她結局必然是死!“那位公子,如果可以……替我向蘭公子,帶一句話……”姚連珠冰雪聰慧,局勢和人,她雖在沉睡,卻也知曉。少女面孔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頰上一個小小的酒窩。“蘭公子,我這輩子……已經,沒有什么,遺憾了……遇到你,我……”她話沒有說完,那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一個半透明的淺藍色魂魄從少女的身體上浮出,光華流轉,接著瞬間破碎成了無數發光的星塵,“jiejie?。?!”姚冠華目眥欲裂,像瘋子一樣拼了命地跳起來,去夠那些四散飛揚的藍色星光,原本俊秀的臉龐猙獰無比。然而已經沒有用了。他已經沒有手了。只有一只血流不止的斷肢徒勞地揮舞著;即便是有手,他也不可能握住姚連珠已碎的魂魄。臨畫覺得這一幕有點悲哀,又有點可笑。姚冠華這大半生想要復活的人,本身自己對塵世并無留戀,不可笑么?晶塵如煙散盡,散到了茫茫天地中去了。姚冠華雙目赤紅,滿臉淚水,“嗬嗬”地喘著粗氣,呆呆地坐到了地上。“啊啊啊啊?。?!——”他忽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長嘯,直喊得破了音,喊得血從嘴里噴涌出來。臨畫不再猶豫,汀藍干脆利落地一斬而過——血從體腔里噴涌出來的聲音,像呼嘯的風聲。臨畫忽然覺得很疲憊。姚冠華這一輩子說過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他明知道把丁兒的魂引來會暴露自己,卻還是因引魂之法暴露了自己,被蘭淵□□悉了整個目的;他要害的就是蘭淵玉,卻偏要屠滅了當年參與蘭氏滅族案的幾個世家殘部;他在原著里剜下蘭淵玉的眼睛,卻說,“我從沒有想過要你死”。他千般狠毒萬般殘忍,害無辜的人、哄騙無知的小蓮、直接原著蘭淵玉化身成魔,做的事死一萬次都不夠抵罪,卻能把一個人護在心尖上,不顧人倫、悖逆天常,而這個人死了,他也隨她去死,分毫不帶猶豫。他一步一步斷了自己所有的后路,結局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必然的結果。臨畫甚至有種不真實感。他不應該是再用個什么陣法、詭計逃走的么?他倉促得只來得及這樣簡單地復活姚連珠了么?還是他在最后幾個小時里想清楚了?……那帶血的頭顱滾到了殿外的雪地里。姚冠華,死了。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評論都沒到100……這樣59我很沒有面子啊555本章評論區繼續隨機66個紅包,昨天先發50個,剩下和本章的等到8-31號一起發吧。[淚.jpg]*false5第58章如琢其一沒了頭顱的尸體倒在一片狼藉的殿中,姚冠華生前召喚出的靈火也在逐漸熄滅了。他死得倒是比被他折磨致死的那些無辜之人好看一些。系統道:“你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放他死了啊?!?/br>臨畫將沾滿血跡的白手套脫下、燒去,換上一副新的:“因為我不是他?!闭f到底,他和蘭淵玉最開始都只是想做一個醫者罷了。汀藍的劍槽里全是血污,這身白衣上也濺了不少血,令他非常不適。臨畫走到昏迷過去的小蓮面前,意外地在冰棺旁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骨雕蓮花燈,里頭冰藍色的火焰一晃一晃,有魂魄的氣息。這是小蓮的魂魄?……姚冠華竟然沒把這個“沒用了”的魂魄毀掉。這女孩的魂魄是才被取出來,且是個健全的魂魄,現在放出來說不定還能回到她原本的身體里去。他拿起小小的燈盞,用一點靈力震碎了骨雕蓮花。蓮花燈逐漸碎裂,魂魄冒出來,在空中猶疑了一會兒,像個迷途的羔羊,竟穿過了臨畫的身體,飄到自己的身體上躺了進去。被冰藍魂魄穿過的那一剎那,寒氣徹骨,臨畫頭腦中閃過無數的記憶碎片。……“奴家……奴家無以為報……”這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像暴風雨里飄搖的蝴蝶。少女心里迷茫地在想,俠士救了青樓妓子,妓子無以為報,以身相許,話本里都是這樣寫的吧?可是她如今這般容貌,又怎么能以身相許?怕是,連鬼也嫌的吧。寬大的青衣包裹起了少女的身軀?!盁o以為報?不,”這個男人笑了下,“你很有用。需要你報答的時候我會告訴你?!?/br>她愣住了。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