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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都是能活到成百上千歲的。藥谷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她在這里望了無數次春華秋實,仍舊如空谷之蘭,沒有染上一絲人界世家長老的迂腐氣。蘭芷眼睛頓時一亮,歡呼一聲把雅樂拋給蘭淵玉,跑上去拉住蘭芙的袖子。蘭淵玉急忙接住,道:“不是你的你就不心疼??!”“家主做的,怎么會摔壞?”蘭芷開始拍馬屁,“家主家主,我的劍一定要像我之前說的那樣!要特別地好看、特別地特別!”“知道了,啰嗦死了?!碧m芙拍拍她的腦袋,“到下次,我親手送給‘特別’的你,好的吧?”盡管這些記憶只是這方院落里的幾個片段,臨畫卻也能從中看出整個蘭家的風貌。但他卻有些不安。這段記憶里,蘭淵玉看上去已經十五六歲了。滅門事件就快要發生了。蘭淵玉在敘述中并沒有提到家主送給蘭芷的劍,只說了雅樂之華與仙奏。也就是說……那把未出世的劍,最后到底,還是沒能送得出去。這究竟是誰的記憶?白霧朦朧又起,湮沒了視線。臨畫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這一回,他聞到的不再是四季花木的氣息,而是……燒焦的氣味。火光。白霧被嗆人的nongnong黑煙取代,火光烈烈,各色靈火燃燒起來,將凈土渲染得猶如幽冥地獄。臨畫被包裹在了一片火光中,耳中全是尖利的哀鳴。人的呼喊、哭泣、怒吼、大笑,院里院外,交織成了一場喧沸的哀樂。火,聲,光,熱,氣味……摻雜在一起,他竟然感覺頭有點暈,像缺氧一樣。“好難受……”他猛然揪住了心口的布料,眉頭緊皺。他清晰地感覺到,一種陌生的情緒,鬼影一般附著在他身上。哀怨的,憤怒的,絕望的……沖天的戾氣!“轟隆——”面前的梁柱驟然傾塌,火星四濺!正常人看到這種場景,就算知道是幻覺也會忍不住后退。臨畫也不例外,他退到了整個院子的中央,周圍全是沖天的大火。這一退,那種壓迫感似乎少了很多,呼吸都順暢了許多。“嘶……”臨畫略微上前一步,卻突然感覺到了真實的灼燒感,一抬手,看到手臂上赫然一道口子,血珠慢慢滲了出來。這下他悚然了,忙在周身燃起一道靈火墻防護,腦內狂敲系統道:“這不是幻覺嗎?我這個傷口真的假的?”系統檢測一番,也驚了:“小同志,這是真的傷!”傷口真實的痛感讓他背上頓時爬上冷汗。難道這根本不是回憶,而是誰投放的攻擊型幻境?可是之前那些人物細致的活動,卻又是幻境無法做出來的!臨畫有種看了場災難片、結果一出門發現真的變成末日了的cao|蛋感,他仔細檢查了傷口,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這怎么是割傷,不是燒傷?”傷口處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焦黑的痕跡。此時已經滲出了豆大的血珠,掉到了地面上。像是,刀劍造成的傷。等等……刀劍?臨畫忽然想起了他最開始墜入幻覺的水中時,聽到的水流樂聲。當時沒想得起來,現在想想,那聲音像什么?像雅樂之華嗡鳴的聲音。像刀劍相擊,造成的聲音!腦中千回百轉,仿佛溺水之人忽然浮上了岸。他知道這場幻覺的“罪魁禍首”是誰了。倒塌的梁柱擋住了蘭芙的房門。臨畫直直走到那還在燃燒著的梁柱前,頓了頓,繼續往前走了過去!這視覺效果十分驚悚,看起來就像他想不開一頭沖進了火海里去。越走進,那異樣的感覺更加明顯,整個胸腔都傳來鈍痛感。系統叫了聲“臥槽”,道:“小同志你瘋了嗎?已經知道這火是真的會傷人的了還進去送命嗎?”“……別吵?!迸R畫忍著痛感,心里也沒什么底。但他的職業本身就是在概率里搶人命,再危急的情況,一旦決定了也很少有回頭的機會,所以,臨畫某種意義上還真有點賭性,“我要去求證一下?!?/br>他抬腿,踩進了火堆里。然而,腿既沒有被燒傷,也沒有任何疼痛感。賭對了!他微微松了口氣,但仍沒有放松。系統打出一個【懵逼.jpg】,道:“怎么回事?”臨畫言簡意賅:“待會再告訴你??傊?,火還是幻覺,它還是回憶里的東西?!?/br>他一不留神,小腿上一痛,像是又被什么東西劃傷了。靈火墻也沒能防住這一下。系統道:“小同志???”沒想到臨畫反而笑了:“這證明我全都賭對了?!?/br>他不但這樣說,還把靈火全卸下了!系統道:“這位同志???作死別拉上我呀!”靈火全卸下后,臨畫整個人全暴露在了火海中,卻并沒有東西再來傷他。他歩速加快,面不改色地穿過了梁柱,走到了蘭芙的屋子里。屋子四周的火焰霎時兇猛了起來,好像要把臨畫吞噬,好似一只兇獸要將他逼出房間。灼熱的氣浪燒著他的皮膚,頭頂不斷有火星墜下來,然而,他的衣服卻沒有被燒著一點。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個長案。案上擱著一柄如水的長劍,劍心一道藍沁,劍柄是藍田玉色,雕工精巧,墜著湛藍穗子。“求證完畢?!迸R畫笑了笑,仰頭道,“我已經知道你是什么了。出來吧?!?/br>這一聲像按了一個定格鍵,火、聲、光在一瞬間全部靜止,安靜得可怕。那三把劍,原著中寫仙奏是淺金色,雅樂之華是銀色,而這把劍不同于二者,劍刃近于透明,中心一道藍沁十分別致。“……蘭芷的佩劍?!彼nD了一下,輕聲道。不知從何方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嘯,整個場景開始褪色、碎裂,化成千萬閃爍的銀光。碎片共振,發出鋪天蓋地的刀劍金戈之聲。最后一切歸于沉寂。如夢醒一般,臨畫搖晃了一下,眨眨眼再睜開,自己已經回到了真實世界里。他還是站在落水之前那個院落里,只是白霧已經無影無蹤,枯朽焦黑的家主院落暴露在藍天之下,清晰分明。與幻覺中蘭芙案上同樣的長劍正懸空在焦黑一片的院落內,而那寒芒銳利的劍尖,正指著臨畫的額頭!而臨畫輕輕笑了一下,道:“你不愿意殺死我?!?/br>長劍抖了一下,發出更尖銳的嗡鳴。臨畫環視四顧,道:“果然,我還是在院子里。自始至終,我中了幻覺之后都沒有移動過,只是神識在你造出的幻覺里游蕩?!?/br>而那些傷口,是這把劍主動對他造成的。系統道:“我好像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