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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走上前,手探向珠簾——還未碰到珠簾,一具尸體就倒了出來,濃烈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剎那間,電光照亮了那具尸體——而那張慘白的面龐,赫然就是他的臉!作者有話要說: 畫畫可能是和怪力蘿莉差不多類型的(?)(劃掉)第13章狂夢其二臨畫猛地后退幾步,心跳如鼓。準確來說,這并不是他的臉,而是原身的臉。他還著著嫁衣,心臟處被長劍貫穿,血還未完全凝固。臨畫僵立了一會,忽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他有系統在,所以接收了大量靈力才沒有死。但原著可沒有系統給蘭淵玉疏導靈力!在原本的劇情線里,原身一直不敢下轎,蘭淵玉離開后入魘,而他成了劍下第一個冤魂。那么蘭淵玉后來是怎么解決入魘的?臨畫不敢細想,跑出觀沖進雨幕里。雨水徑直穿過他的身體,毫無阻礙。“……”臨畫一愣,“我成了個幽靈?”【在夢境中,宿主無法與原世界產生接觸,為靈體狀態?!可褡R面板上只有這一行字。他飄到上空,看到滿天電網向山外劈去。蘭淵玉現在,在長玉村!山路上燃燒著蒼白的火焰,與他擦肩而過。鬼火一路蔓延,遠處白光沖天。臨畫落在村莊入口,一片死寂,雷聲掩蓋了一切聲音。他試探性地走進第一戶院子里,剛想進門,他便看到在閃電的白光下,黑紅色的血rou在門縫處顯出飛濺的姿態。臨畫手一抖,還是穿過了門板。“……唔!”剛進去,他就捂住嘴一步退了出來,胃部一陣翻騰。屋內早已沒有可以稱為“人形”的東西,只余黑紅的血rou碎片炸了滿墻。原著中說,除非第一時間疏導靈力,否則入魘的人只能看到扭曲的幻象,只剩下本能的殺戮。……他終于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第二戶、第三戶、第四戶……他一戶戶地進去看,都是相似的慘狀。他們有些甚至已經跑出了門,然而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他們根本沒逃得過,而是被攔腰斬斷,內臟散落一地。臨畫前世為醫,看過的尸體數不勝數,然而大腦仿佛在剛剛的一瞬間就空白了,他一家家地查看,竟然做不出任何反應——直到,他看到了那個給他送幃帽的小姑娘的尸體。在另一個世界,這個小女孩還和他說過話,笑容甜美,眼睛又亮又純凈。而他現在……連替她把睜大的眼睛合上都做不到。臨畫沉默了許久,才真切地意識到,這就是原著蘭淵玉入魘的后果。腳下的雨水是血紅色,黑色的泥土被血浸透。他沿著白火一路走去,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都已死氣沉沉。終于,他看到,蘭淵玉提著一柄銀白如水的劍,站在一戶人家的門口。“魔……魔鬼??!你、你是誰?!”女主人發出一聲尖叫,軟倒在墻角,顫抖的手指著一身血衣的蘭淵玉。“怪物??!”男主人不停地磕頭:“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蘭淵玉一身白衣已被血浸透,金色的眼睛像是無機質的寶石。銀色鱗紋覆蓋了他的半張臉孔,如一張銀色面具,平靜而可怖。聽不到,看不到,只有本能。臨畫看著他,不知為何心一陣鈍痛。蘭淵玉抬起手,銀白長劍芒焰如雪——“別……不要??!”臨畫本能地喊起來,心猶如墜入深淵。鬼火如狂,呼嘯而上。黑灰散盡。臨畫只覺得穿過他身體的的雨水,冰涼得刺骨。“阿朔呢……怎么還沒回來……”他喃喃道,升到高空,俯視著這片修羅地獄,“不,還是不要回來了……”不要看到蘭君這幅惡鬼模樣!然而,那個抱著柴火的、滿臉焦急的小姑娘還是出現在了視線里。阿朔腳步一頓,柴掉到了地上。接著,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啊?。。?!”“蘭君???!蘭君你……你在做什么?。?!”阿朔跌在地上,接著連滾帶爬地跑過抓住蘭淵玉的腿,“快停下,快住手?。?!”蘭淵玉只輕輕一踢,阿朔就橫飛出去一丈遠。他歪了歪頭,似乎在疑惑,然而前方的新鮮活人氣味還是更加吸引他。入魘之人,若是沾了人命,就不會停,而是直殺到體力耗盡為止。“咳、咳……”阿朔嗆出一口血,“蘭君!住手啊蘭君……”……銀白修長的劍如同一尾銀魚,在血rou之中穿梭,輕靈地收割著性命。這一幕有種殘酷的美感。蘭淵玉空洞無物的眼睛轉向她,威壓鋪天蓋地,阿朔一愣,接著拼命手腳并用地爬到死人堆里去,死死地捂住了嘴。白衣的青年輕輕一笑,卻只讓人遍體生寒。抽出長劍,徑直走過去了。淚水滾滾而落,阿朔拼命壓抑著抽泣,發出哀獸般的哽咽。簌簌的淚滴映著白火,如同碎銀。鮮艷的花朵大片大片地開放,被雨水暈染開來。最終,整個長玉村都籠罩在了血氣當中。純白的火焰在雨中無聲地燃燒。臨畫跪坐在一地鮮血里,注視著蘭淵玉沉默的雙眼。他想去扶起蜷縮在地的阿朔,卻徑直穿過了她發抖的肩膀。蘭淵玉站在潑天大雨里,背后是漫天盛大的白火。他當了四十年的蛇神,剜下自己的血救人,設下結界保護長玉……到頭來卻是這個模樣。正人君子……真是諷刺。神婆或許是看到了全村的死,又隱約看到了臨畫身上的機緣,才把他送來。作為一個原著也許并沒有設定過的人物,她的窺測甚至超脫了這個世界。但在原著的軌跡里,這只是徒勞。蘭淵玉走了一步,搖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阿朔喉嚨里發出一聲哀鳴。她在一地泥濘里靜待了一會,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背扶起昏迷過去的蘭淵玉,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臨畫綴在后頭,看到阿朔安置好了蘭淵玉,便呆呆地抱著膝蓋坐在床邊。半晌,她恍恍惚惚地站起來:“不行,蘭君這樣會風寒的……得換衣服……蘭君,蘭君……”她又看一眼蘭淵玉的血衣,夢游般地囈語,“得把血洗了……血……蘭君的血……他們的血……”阿朔神經質地反復念著,猛地奪門而出,向著天空嘶喊道:“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啊……這是不是夢?!你讓我醒過來吧……”雷聲隆隆,她喘著粗氣,淚如雨下:“為什么是蘭君?偏偏是蘭君……”阿朔伏在地上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