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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進了那條走道,才發現了里面隱約傳來的明亮光輝。“……”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收斂氣息,齊墨把蓮花也收回來,朝著那光亮的地方行去。那些光把這里也模糊照亮了一絲,寧不流與齊墨都看見了走廊兩旁刻著的壁畫,寧不流看了看,有些猶豫,但是最后還是低聲開口:“……是劍法?!?/br>不錯,走廊上面刻著的東西正是一式式不同的劍法,每一式都精妙無比,讓人忍不住沉淪。齊墨也道:“阿彌陀佛,還是先看看那邊有什么?!敝蠡貋碓倏催@里的劍法。寧不流聽出他弦外之音,頓時欣喜,微微頷首,不再說話。那光亮看著近,守則距離卻不短,兩人又走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了光源。那是一口玉棺。走廊通向一處里室,里室最里處擺著玉棺,那玉棺光華璀璨不可直視,明明是通透白玉,卻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東西。寧不流與齊墨分開在這里室中轉了一圈兒,沒看出來什么名堂,糾結道:“難道那位真仙口味奇特……”齊墨:“……”齊墨清咳一聲,道:“阿彌陀佛,那是真仙大能,一點靈識可存萬年不滅……尊重些?!?/br>寧不流也是嘴上沒個把門的,平日里習慣了嬉笑,見齊墨這般嚴肅,這才咳嗽一聲,正經下來,與齊墨一起去研究那玉棺。玉棺雖然光華流轉,但是還是隱約可見其上刻著的玄奧符文,寧不流看了許久,道:“傻……了緣,你看出來這上面刻著什么了么?”齊墨看了半晌,沉默不語,眼里一片暗沉之色,伸手去摸上面的符文。寧不流道:“哎,哎,你倒是說句話……你認得么?”齊墨把手收回來,道:“嗯?!?/br>“嗯是什么意思?”寧不流點點他的肩膀,道:“你認得?”“……”齊墨被他纏得無奈,只能開口,道:“小僧看得懂?!?/br>寧不流“哦”了一聲,問:“能不能把這棺材撬開,我見這里也沒有其他出路,不如試一試罷?”齊墨道:“這里……關著一尾妖獸?!?/br>寧不流道:“那就是說不能開了?”齊墨有些糾結,他蹙著眉,道:“……開吧?!?/br>語氣十分勉強。寧不流嘆了口氣,道:“你們佛修忌諱這個?算了,放著我來!”他話音一落,便“鏘”地一下抽出劍,一劍砍在了玉棺上。玉棺上面迸發出一串火星,連個印子都沒留下。齊墨:“……”寧不流:“……”寧不流道:“這棺材怎么這樣硬!”齊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上前一步一甩袖子,道:“退后幾步,小心別傷著你?!?/br>寧不流乖巧地往后退了幾步,見齊墨還在看他,又退了幾步,最后無可奈何,站到了角落里。手里還把劍護在了身前。齊墨見他準備好了,這才手一推,把玉棺推開,與此同時出手一朵蓮花,動作迅疾如風,準備先下手為強。玉棺猛地被推開,里面居然空空如也,內部還用金色的絲線刻著精細的花紋,半點兒危險的征兆都沒有。齊墨:“……”寧不流:“……”寧不流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收起劍,一邊走一邊道:“看來這是一出空城計啊,里面不是什么都沒有么……”他話沒說完,背后忽地生起一片悚然涼意,齊墨臉色巨變,往他的方向拍出一掌,一邊急道:“小心!”寧不流心中發寒,早已經察覺到危險,正有閃開,便覺心口一疼。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么,話還沒說出口,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第158章瘋魔可成佛(十二)齊墨速度不滿,卻也比不上那神秘妖獸,他臉色鐵青,正好把軟倒的寧不流擁入懷中,一手抽出他的劍,往那玉棺方向輕輕一劃。那把劍在齊墨手中,居然生出了某種端正祥和之感,一劍劃開了一片虛空,露出黑色的縫隙。rou眼察覺不到的蛇妖發不出聲音,只是那么輕輕一下,玉棺前就細密地掉下一層燦燦金絲。那被封住的妖獸,便是那些鑲入玉棺內部的金色絲線。寧不流昏迷不醒,也就沒有看見齊墨那一劍。雖只有一劍,卻已經有了劍意,已經聞道。他在劍道上的天賦,比起他在佛道上的天賦還要更加恐怖。許久不見的三七忽然冒頭,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卡頓,“這樣會不會有些崩人設……”“不會,”齊墨回答道:“原主的性子就是這樣?!?/br>他該是天生的劍修,若是他先遁入空門,齊家被滅,那么這件事情勾不起他心中的波瀾。若是他對家族仇恨一無所知,那么歲月靜好,他就一直是那個清凈寺小師叔祖。可惜這兩者,原主也就是他現在的人設都不沾。他親眼目睹了家族被屠、父母身死,除了他茍延殘喘之外,齊家上下再無一活口。家族之中祖傳的傳承小令被奪,他卻無能為力,被迫入了清凈寺,被覺燈收入門下。八歲孩童從此棄劍入釋。心魔就此滋生。仇恨只是被他按捺下來,卻從未消失過。便像是一壇醇厚的酒,時間越長,味道越是醇香,也就……更醉人。這在心里醞釀了十二年的醇酒,足以讓人爛醉一場,甚至生生醉死。十二年潛心修佛,看似已經叫他放下仇恨,就此看開。然而實際上,在看見杜漸然諾的那一瞬間,他就該動殺心了。因為他動了殺意,心境失衡。因此在這一次傳承中,他才能不受控制地做下一系列錯事,最后又棄釋入劍,愿以一己之身,度化世間生靈。錯了,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齊墨也就只能這么錯下去。三七和齊墨的默契很高,他自然理解了齊墨的想法,頓了頓,還是道:“……現在,很多事情我都幫不了你,你要小心?!?/br>齊墨微微一笑,道:“當然會的?!?/br>他把寧不流托到背上,一手持劍,一劍出,頓時把身前的壁壘轟成一堆碎石。他不再理會那具玉棺,順著記憶里的影響,往杜漸然諾該去的地方尋去。……寧不流睡了一覺,睡得沉極了。齊墨給他把了脈,又喂了丹藥暫時壓制毒性,饒是這樣,等到他醒來,也過去了不少時候。饒是再眉目清秀、容貌出塵不凡,屁股還翹的和尚,在脖子上掛著個酒葫蘆、手里拿一把破爛長劍,背上背一個軟趴趴的人時候,形象都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