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1
,諸如衛沉蕤取信禁軍,從中打探消息,甚或策反,這些事要借助傅希如的力量,然而涉及到衛燎的謀劃,她就不得不慎之又慎,最好是做了再提,甚至還要再觀察傅希如的反應。她畢竟不能把握每一個環節,其實尚且拿不定主意,中毒的到底是誰,只知道事情是發生了,眼下心里千頭萬緒,又掛念行宮的事,又擔憂日后對傅希如的試探,以及后續的處理,只恨自己沒有千手千耳,更不能肋生雙翼飛到行宮親自探查情況。另一頭還有孩子沉沉的墜著她的心神,甚至已經不再當下了,想也知道今夜又是難以入眠。他只抱了一會,就輕輕的放回了床上,又看一眼公主,萬分隱忍,低頭道:“殿下也要保重?!?/br>絲鷺微微一怔,從對公主的全心全意擔憂,轉到了對眼下這一幕的嘆息。出事的時候,白鹿臺上亂了一刻,然而到底很快就肅靜了下來。餐具食物酒水全都原樣放著,立即召御醫過來檢驗,所有人都留下,席上伺候的人立刻被鎖拿,連夜查問。如此迅速,蓋因中毒的并非衛燎。然而情況也并不輕松。那壺酒是御酒,原本是衛燎案上的,上來的時候氣氛正好,推杯換盞間,被他賜了下來,經了傅希如的手,斟給了年屆六十的中書令陸終。陸終年紀老邁,身體本來不好,毒發的早,那壺酒還沒來得及再給別人飲。衛燎沒有中毒是大幸,可陸終之事也絕不會小,白鹿臺上一片寂靜,幾乎無人敢開口,然而都看著傅希如,又去覷衛燎的臉色。毒可能在酒中,也可能在盞中,更可能是傅希如身上的,到了這一刻,即使人人都清楚傅希如是沒有理由毒害陸終的,因事涉衛燎,就不可能不做處置。裴秘只好出列:“陛下,傅大人恐怕……”衛燎的臉色太難看,他也不敢說完。“把行宮封鎖,一絲半點的消息也不要走漏,傅希如……交由大理寺查問,就在白鹿臺問?!?/br>說完拂袖而去,亂象這才剛剛開始。=========作者有話說唉……公主要抓住這個機會其實也不大容易的,主要還是行宮很長時間不用了。那么請問公主什么時候知道衛燎要去行宮,搞了這么個事呢?第九十三章查問查問和審問,一字之差,待遇就是云泥之別。傅希如終究是朝臣,且并無動機毒害陸終,問是肯定要問的,但也必定不是最重要的嫌疑人。何況衛燎那樣說的言下之意就是走個過場,并不真心要從他嘴里問出什么來,大理寺卿比誰都明白。傅希如舉足輕重,倘若不是大理寺一把手親自來問,難免難以為繼,壓不住他的氣場,然而偏偏真正要緊的不是傅希如,是宴上伺候的宮人,御醫查驗食物酒水器皿的結果,甚至還有里外宮人的供詞……光看連當日調度宮人的尚宮和宮正紫瓊都要受審,就知道這風波絕不會小。過了兩天,大理寺卿該問的問明白了,求見衛燎。行宮里山雨欲來,異常寂靜。衛燎這兩天都沒有怎么露面,顯而易見是心情不好,就算是隨駕的貴妃也沒能勸解他開懷。行宮出事,有人投毒,這件事是不能明說的,除了當日在宴會上的人之外,其他人只要衛燎不親口告知,是不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的。宮中的人最會看風向,更擅長裝聾作啞,保命的本能是一流的。行宮封鎖,宮人多數都被審訊,甚至連衛燎身邊一向頗受寵信的紫瓊都消失不見,其余人表現的卻像是無事發生過一樣,掩耳盜鈴,如常度日。大理寺卿也沒有問出什么。毒下了兩遍,一部分在酒壺,一部分在酒里,問題不過是何時,何地,何人。當日酒是由在衛燎這里斟酒的女官送到陸終的面前,這女官已經吊死在房梁上,此后經手的人只有傅希如,傅希如當然堅稱自己一無所知。再往前掌管器皿的倒是如實招認了一遍。這些食器酒器多數是直接從大明宮帶來,尤其饗宴所用,什么宴會用什么樣的器具,用多少,誰的規格如何,都是明文規定,這酒壺是衛燎用的,倘若不是御賜,到不了陸終席上,也就是說,下毒的人無論是誰,意在衛燎。果然是為了弒君。無論是酒還是酒壺,過手的人多數都是宮里的,剩下少數行宮的人,要么是一無所知,要么是事發之后就或者淹死,或者上吊——顯然漏洞在這些人之中。行宮經久不用,人員也與宮中不同,倉促移駕確實不夠穩妥。大理寺終究不能在行宮之中肆意妄為,抓人靠的還是宮中禁衛,兩方合作,難免慢了一步,順藤摸瓜問出新的相關人等,著人去提的時候聽說人死了,參與審訊的諸推官就知道,事情恐怕更難交待了。雖然之后他們馬上吸取教訓,再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然而終究沒能問出首惡,只問出了一個行宮的尚宮。敢做出弒君之事的,顯然是能從此事獲得大好處的人,否則不必行此險招,倘若論心,大理寺當然也能提出許多嫌疑人,比如是云橫的人,比如是回鶻人,比如是公主。然而他們畢竟只能講求證據,雖然要說出眼下這進展確實艱難,然而也是非說不可。衛燎聽完大理寺卿戰戰兢兢的稟報,沉默好一會,道:“接著查。如今是在行宮,你們也不必拘束了,橫豎消息傳不出去,就是攪得天翻地覆,也無妨,至于傅希如……”他長長的嘆息一聲,接著道:“放了吧,問是問不出什么的,他也算是無妄之災,叫他來見朕,你們接著查?!?/br>顯然是對大理寺目前交上來的卷宗與結果都不滿意。只是既然有了這句吩咐,那大理寺再動手就沒有什么顧忌了,尤其把傅希如摘出來之后,他們就更好施為了。這件事到最后,即使要查問,抄家,族誅,用的也絕對不會是謀逆的罪名,白鹿臺上一夜的動亂只能不了了之,但衛燎私下的態度顯然是要追查到底了。他自認是對衛沉蕤忍耐許久,并沒有逼著她對自己動手,眼下突然被她的毒液沾染上身,難免惱恨,其中又牽扯進來傅希如,越發不肯放過了。大理寺卿陳奏完畢,出去的時候難免松了一口氣,覺得衛燎這一關暫時是過了,雖然可以預見的是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忙碌此事,但終究不會獲罪,心里也就有底了。衛燎不比他,仍然心事重重,實在不知道該拿傅希如怎么辦。即便是眼下并沒有追查出一個滿意的結果,衛燎心里也早就認定了罪魁禍首,除了衛沉蕤,他是不做他想的。眼下他真正拿不定主意的,是傅希如究竟知不知情。或者說,他相信傅希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