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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無聲的緊抓著傅希如,渾身上下都僵直了。但是他毫無疑問渴望這種激烈的占有,和來自傅希如的,因對這曠日持久的糾纏徹底失去抵抗的力氣,而一頭撞入他這個黑暗迷夢中,索性破罐破摔生發出的,同流合污,末日一般恐怖的欲念。他早到了這種境地,孤獨等待許多年,終于等來了自己的同伴,和自己一起發瘋。好似許多年前父親新喪,他在含元殿與傅希如糾纏在一起,情到濃時,他們一起躺在鑾座下的綿密地毯里,四肢糾纏,衛燎被壓在下面,仰面正好看見富麗堂皇的藻井,金碧輝煌的鑾座,后頭的十二扇屏風,全部都向著他傾倒,四野逐漸漆黑,除了另一個人的喘息一片寂靜,幻覺里有潺潺流水。好像整個大殿就這樣沉入地底,容他赤身裸體的躲藏,還有一個人在陪伴他。這之后他許多年來總是做同一個夢,只是夢里缺少一個人,叫他只能如同傀儡一樣高高在上的坐著,在地底也做他的皇帝。這多可怕,因此他絕無可能主動放開傅希如了,沒有他,也就沒有衛燎。他心知自己的執著充滿了古怪,世人都不這樣,于是臉上學會了淡然,心里終究還是發著狠勁,不愿意去變的。他知道傅希如也是,必須是。永遠是。人心易變,然而他就是要強求,求一個同生共死,絕不各自生還。這等執著已經算作瘋狂,然而結果還是叫他滿意。其實不怪衛燎總是固執己意,不怕傷人,他向來能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就不肯將就,隔著咫尺距離,將自己真正要的東西拱手讓人,或者親手推出門去。他的自矜自傲在傅希如這里從未碰壁,絕無落空。前面那么生澀,不免叫二人都想起年少時候,彼此試探,共同越界,雖然好奇,也足夠激動,然而也擔驚受怕,吃過苦頭。本以為多年之后彼此應該閉著眼都熟稔,更不會手忙腳亂,失了分寸,卻沒料到還有這么一天。然而扛過那一陣疼痛,衛燎就嘗到自己想要的味道,傅希如低頭來吻他。這難免叫他想到更多。傅希如就要成婚了,成婚是為了躲避他,拒絕他,然而終究落到他的網里來了,且一副心甘情愿昏了頭的樣子,一頭撞進來,用毫無掩飾的渴求來纏繞他。打敗衛沉蕤不在意料之中,衛燎真正亢奮的是他終于打敗了傅希如。他那么游刃有余,那么巋然不動,到如今終于對他展露出內里的一塌糊涂,無論是暴戾還是貪婪,都叫他渾身戰栗,喜不自勝。爭鋒拉鋸十余載,他終于徹底贏了這個驕傲又自持的人,得到了他不再控制,也不再完美,丑陋猙獰的全部愛意。好似人生所有愿望,都在一宵之間得到回應,他興許不是個好皇帝,也興許終將落敗,死于反叛,死于篡位,死于兵禍,然而在這之前,他徹徹底底的勝利,擄掠了所有的戰利品,吞吃了所有的成果,將這個人今日所有的模樣,都刻印在了心里。他年泉下相逢,他知道那時候就是菖蒲花重開之日。傅希如終于承認自己躲不開,放不下,抓不住,于是向他投誠,來告訴他,你可以全部拿走了。即使這是個糟糕至極的皇帝,他是個一本正經的臣子,終究也到了君不君臣不臣,犯上作亂,玷污神圣的地步。他終究要給衛燎想要的。衛燎被他抱在懷里,軟綿綿的長聲吟叫,環繞著他的脖頸,在他身上直起身來,兩人面對面的糾纏著,傅希如一手扯下帳幔,將他們隔絕在這天昏地暗之中,不知今夕何夕,幾乎融合骨血。汗液將二人黏連為一體,床帳之間就自成一方天地,衛燎大睜著眼睛仿佛即將死去一樣越來越緊的抽氣,隱約感到有人舐去他眼角的淚水,又親吻他濕潤黏起的眼睫,朝圣一樣,吞咽一樣。像是把他的魂魄都吃掉了。“忘了她吧,我比她好,你成婚了,也可和我一起……”他醉了一樣囈語,沒能得到回應也不在意,渾身充斥著飄飄欲仙的沉醉與得意,好似被人縱容,確實被人縱容。傅希如不答話,他也就繼續說下去,用手指撫摸他的肩和背:“婚期我給你定在來年開春,我送你和她成婚,但人人都知道,你夜里進我的寢殿,你還是忍不住上我的床……”他描繪出一副背德的場景,比眼下更為渾濁,然而又被這幻想取悅,等到傅希如含住他的指尖,虔誠的舔舐才回過神,望著他的面容和汗濕的鬢角,心里一片柔軟,于是乖順的閉了嘴,緊緊夾著他不放,一聲不吭了。他此生其實已經圓滿了。帳中昏暗,不見天日,衛燎仰靠在傅希如胸膛前,曲著頸項,兩手撐在床上,艱難的容入他。汗珠從他臉頰上落在胸前,濡著頭發,一瞬就不見了,只有肌膚上感知到一點涼意。傅希如把著他的腰,控制著他緩慢吞吃的節奏,一次只給一點點。這控制欲多么可恨,偏偏衛燎甘之如飴,一句指使的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味軟軟的泄露出哭腔,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毫無怨言的接受了。背上的頭發被撩開,傅希如好似一頭雄師,啃嚙他的脖頸,一路往下,烙上一串微痛的紅痕,衛燎幾乎坐不住,恰逢傅希如一松手,頓時整個被貫穿在他身上,揪緊錦單迸發一聲哽咽,戰栗不止,坐著不動了。傅希如將他緊緊摟進懷里,前胸后背緊貼,一個能體味出對方精巧的脊珠,另一個能分辨出塊壘分明的胸口起伏,靜靜靠了一會,衛燎緩過來,不知足厭的吸啜纏綿著,好似仍然覺得不夠。兩人都有志同一的不肯說話,衛燎艱難的轉過身去,含著對方的性器絞緊,勾住他的脖子索吻。傅希如會意的低下頭,捧著他綿軟guntang,因藥膏而濕濕滑滑的屁股和他接吻,唇舌相接,一時間旖旎又勾魂攝魄。衛燎向來不知足厭,而況實在自己的慶功宴上,咬住他的下唇不肯讓他撤退,反復的伸進舌尖搜刮掠奪,終于惹得傅希如一把將他抱起來,緊含著對方的下身驟然一空,衛燎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按在床上跪著了。他腰細腿長,做出這種姿態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塌下腰翹起臀,幼獸一般乖順的伏著。傅希如伸手撥開后背上逶迤的長發,俯身壓住他,慢慢的再插進來。衛燎屁股還疼,只是渾身上下的感觸都太強烈,來不及反應,正大腿發抖的亟待對方全部填滿,哪里顧得上些微混雜在快感之中的疼痛?沒料到傅希如驟然一拉他的胯骨,rou體相接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衛燎同時被激痛與快感擊中,叫的纏綿婉轉,只覺得rou身從里到外都不屬于自己,要被吞吃殆盡了,頭昏腦漲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