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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這興許是忠心耿耿,又興許只是專心致志。她正從湃著果子的水晶缸里拿出水淋淋的櫻桃和荔枝裝盤,小宮女拿過幾支荔枝葉裝點,外頭的黃門急匆匆的走進去。紫瓊沒看見人影,卻在之后若有所感,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衛燎聽說傅希如過來,沉思片刻就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來,然而正因如此才沒有遣散身邊玩到興頭上一時忘了身份規矩的小宮女,反而轉身往銅壺里又投進去一支箭鏃,漫不經心道:“宣?!?/br>他向來擅長迎難而上和不動聲色,就算知道傅希如是來興師問罪的,也因為近日他們之間相敬如賓并不覺得害怕,反而刻意要做出游刃有余的樣子來氣人。誰料傅希如進來的時候陰沉著臉,幾步就跨到衛燎面前,和他意味晦暗不明的對視片刻,才俯身下拜。衛燎愣了神,叫起就慢了一點。他沉得住氣,手里把玩著一只鈍頭箭鏃,整了整神色:“愛卿來得匆忙,是有什么要事嗎?”外臣進到這里來的是少數,宮女們雖然在御前也曾經侍奉過宴席,不過也知道這人是誰,笑語歡聲低了下去,紛紛掩袖竊竊私語,打量傅希如的容顏。他當年也是無數春閨的夢里人,宮女們在內學讀書識字,也聽了不少前輩口口相傳的秘聞,難免好奇。紫瓊的規矩嚴,衛燎卻一向沒有什么規矩,并不阻攔她們陪自己玩樂的時候放肆一些,因此這些小宮女倒是都在這件事上有點膽量,并不因為傅希如臉色難看而害怕,畢竟臣子不可能冒犯天威。傅希如最痛恨這樣的若無其事,避重就輕。他一向克己守禮,不會七情上臉,然而眼下卻再次突破了衛燎的預料:“還請陛下屏退左右,臣有要事稟報?!?/br>這在他,就幾乎是發脾氣了。衛燎心頭猛跳,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也沒再說什么,揮揮手示意小宮女們退下。人剛一散,傅希如就伸手拿走了衛燎手中的箭鏃,低頭看了一眼,折斷了箭頭,在手心敲了兩下掂掂分量,似乎是覺得滿意,點了點頭,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臣要失禮了?!?/br>衛燎并不明白他準備做什么,不過似乎也不必他明白,就被鉗制著往后殿去了。后面是臨時休憩的場所,衛燎幾乎沒有用過,然而也陳設俱備。傅希如一手握著他選中的箭鏃,上來一伸手撩開袍子,準確的摸到了衛燎的褲帶。這看起來絕不像是偷歡,衛燎心里有了預感,卻不可置信,像個小姑娘一樣手忙腳亂的推拒,色厲內荏的喝止:“放肆!你想做什么!住手……”然而皆不奏效,傅希如三兩下就扒了他的褲子,推著他趴在幾案上,只說了一句命令:“扶好?!?/br>衛燎并非沒有蠻力,他只是尚不能真切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才一轉身,下意識支撐好自己,就感覺到褲子委頓于地,柔軟袍料被撩起來,一道刺骨痛意迅速的從軟rou上泛起。他被傅希如當做犯了錯的孩子揍了,用的就是從他手中奪走,又折去箭頭的那支箭。衛燎其實從沒有挨過打?;首臃稿e,那一定是伺候的人不好,這樣的出身,其實哪怕是春宵帳中也不曾真的吃過什么苦頭。他對傅希如頤指氣使,為所欲為,無非是知道這人多么寵溺自己,又多么下不去狠手,嬌嫩皮rou一沾上疼痛,才悚然一驚,意識到眼下這情狀令人羞恥,又叫人憤怒。他本以為傅希如要質問他,要對他失望,又一次不歡而散他承受得起,反正也不差一場爭吵,卻怎么都沒有料到,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誡意味的責打。他憑什么?他哪有這個權力?他算是什么人,就要代替父職來打他?衛燎先是一陣憤怒,旋即又涌上一陣心酸和委屈,屁股上啪啪啪又落下幾道腫起的紅痕,他總算明白過來,自然不肯像個童子似的乖乖領罰,當下就掙扎起來。傅希如手勁不小,然而并未用力按著他,似乎也正等著他的還擊,他一扭身就抓住了一只手,衛燎忘了腳下堆著白綾褲子,一邁步就向前倒下去,傅希如下意識伸手來扶他,卻被他一用力撲倒在地。“你混蛋!”衛燎動了真怒,掙出自己的手,用力一拳打過去。他的身份注定,沒有什么親自動手的機會,從前也不曾和傅希如打過架,眼下卻是破了戒,放棄了身份地位,也放棄了自己的尊重自制,只想叫傅希如知道他有多難受。兩人都不算軟弱無力,這一拳猝不及防,傅希如悶哼一聲,居然絲毫不退,既不說話,也不松手,一屈膝頂在衛燎腹部,趁著他吃痛翻身把他壓在身下順手抽出了他的腰帶,用蠻力壓制著正不遺余力掙扎扭動的衛燎,捆住了他的雙手。勝負已分。衛燎怒吼一聲,從地毯上直起上半身,半坐半跪,雙眼泛紅,不肯屈服的瞪視傅希如:“你還想做什么?”他已然落敗,似乎應該聰明點服軟,先搞清楚傅希如到底是為了什么對自己動手,又或者就應該告訴他君臣有別,自己要砍他的腦袋,然而他現在這神情,自己都知道是快要氣哭了。傅希如居然對他微微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于是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里的傷口,慢條斯理的捏了兩把他還在發燙的屁股:“陛下既然不知悔改,咱們這筆賬,就只能從頭算了?!?/br>衛燎隱約知道這頓打恐怕是逃不了了,汗毛倒豎,卻挪不開看著他的視線,像被凍在了原地。“你恨我也好,”傅希如干脆扔開了箭鏃,伸手過來扯開他袍子的襟口,剝開覆蓋在衛燎身上的布料,兩人距離是如此之近,近到呼吸相聞,近到耳鬢廝磨,說出的話卻叫人害怕:“愛我也罷,都是私事而已,我不愿糾纏在這樣的事上,反而壞了你我相識多年,留存至今的情分??墒钱斈晡以缇途孢^你,國庫,藩鎮,黨爭,州牧,這些事,哪一件你真的處置妥當了?”衛燎猛然抖了一下:“你……”他似乎是要分辨,又似乎是要追問,然而傅希如并不想聽他說話,至少眼下,什么都不想聽,隨手扯了一截布料往他嘴里一塞,輕聲道:“你真叫我失望?!?/br>一用力就按著衛燎重新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個屁股高高翹起來:“你不惜舍棄我也要守住的東西,真的守住了嗎?”衛燎嗚嗚叫著,兩腿亂蹬,他想逃跑,也意識到了恐怕是不能,方才宮女出去了,外頭的人也就都知道里面的事不能打擾,眼下他又不能說話,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被關起來了。=========作者有話說家暴前奏。是挺欠揍的吧,不惜分手決裂也要守衛權力的唯一性,結果干的都是些拆東墻補西墻的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