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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和石警生相識不過幾天,這幾天里石警生大部分時間處于昏迷狀態,他們做的不過就是抱在一起睡覺。可人就是這么奇妙的生物。不知道的時候還能找到各種理由去為自己開脫,而一旦得知真相,有些東西就會像決堤的洪水猛獸一般,瞬間將所有理智吞噬得一干二凈。石警生最初給方回留下的印象太壞了,仗著自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有背景靠山,干嘛嘛不行,病病殃殃的一副弱雞象,還對他進行各種sao擾,利用關系跟他安排在同一個宿舍……方回那時候真的是不待見死他了。可一轉臉,鄭局長跟他和盤托出,說了那么多,他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有原因的,這個人,眼下倚在他懷里,渾身冰涼的這個人,原來付出了這么多。于是,這個原本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的人,忽地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過去所有引發反感的癥結在得到解釋后瞬間被釋放,心里所有的防備也跟著如數散去,炸起的棘刺收攏,整顆心柔軟得一塌糊涂。方回將石警生冰涼的手貼在自己唇邊,眼睛看著他,腦子里回憶起的卻是先前在辦公室里看到的一幕幕——極速消耗的體力甚至生命力,才是他能做到這一切超乎常人所能的根本。怪不得局子里的人都格外護著他,怪不得當年張江等人在看出問題之后選擇守口如瓶,怪不得自己親爹肯把自己“下放”到這里來。再次回憶起第一天見面時的情形,方回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那時候的感覺了,但他還記得那天的石警生,屁顛兒屁顛兒地追在他身后,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整個人身上卻散發著一種光彩。想到這些,方回的雙眼泛起一股酸意,讓他不禁又皺起了眉。如果現在這人醒著,他一定要問一問他,他真的有那么好嗎?好到能讓他一看見他,就連眼睛都亮了起來。極速的體能消耗讓方回漸漸入睡,又在凌晨的時候醒了過來,他餓的前胸貼后背,甚至開始胃疼。可石警生的體溫上升卻并不明顯。方回坐起身來,一手摟著石警生,一手摸床頭柜上的塑料袋,里面裝著兩個紅白色的小紙包,是他先前買的牛舌餅和鮮花玫瑰餅。他這會兒也顧不上別的了,餓的難受,先吃了再說。一邊吃一邊回想起石警生早上看見這些東西時那美不滋的小模樣,方回想笑,又笑不出來。點心石警生一塊兒都沒舍得吃,他還想藏起來來著,還是方回說這天氣擱不住,他才沒往抽屜里塞。這會兒則祭了方回的五臟廟。方回吃完了點心,餓的沒那么厲害了,但還是很想吃東西。摸著懷里渾身冰涼的石警生,方回知道這一宿自己還有的熬,于是毫不猶豫地給領導打了個電話。鄭局長半個小時后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左手塑料袋右手保溫桶:“這個點兒實在沒地方買東西,家里拿的,你湊合著吃吧?!?/br>方回本來也不挑,接過鄭局長帶來的東西二話不說,風卷殘云一般打掃干凈。吃完了去了趟衛生間,又連忙回到床上把蜷著身子的石警生摟進懷里。鄭局長在床邊兒上轉悠,想摸摸石警生看他體溫恢復沒有,又不敢過去碰。方回:“比下午好多了?!?/br>鄭局長連連點頭,看著他不知道說點什么好。方回也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于慧莉的案子怎么樣了?”第18章【018】“沒什么新進展?!编嵕珠L搖頭,在方回的床上坐下,“于慧莉的父母一問三不知,就連自個兒閨女和女婿的感情狀況也不清楚,更別說交友情況了。查了一下于慧莉失蹤前后的手機通話記錄,并沒有什么疑點?!?/br>方回:“鄭海隅的通話記錄查了嗎?”鄭局長蹙額:“在他名下的兩個手機號都查過,沒有問題?!?/br>這幾年網絡日新月異的發展已經逐漸取代了紙媒,本市內報刊亭這種東西已經可以說幾乎不存在了。再加上近年來購買手機號都需要實名制,不記名的號碼不是沒有,但確實少之又少。方回想了想,還是說到:“還得查鄭海隅,咱們這邊兒的手機號雖然實名制了,但國內還是有很多地方沒有?!?/br>鄭局長點點頭:“我知道?!?/br>兩人沉默片刻,鄭局長又說:“目前查到于慧莉最后一次訂機票是今年五月十四號,去香港的,但她當天沒登機也沒有辦理退票?!?/br>“六月三號她父母打電話找鄭海隅要錢,雖然于慧莉沒有接電話,但她父母說確實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并且確定對方近期要再去一趟香港購物?!?/br>方回眉峰一動:“于慧莉沒有親自接電話?”鄭局長:“對。你覺得這里有問題?”方回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他確實覺得這是個關鍵點,但要說具體有什么問題,他又模模糊糊地說不出來。鄭局長見狀也沒再接著問他,只道:“他們打的是于慧莉的手機,通訊記錄里也有顯示。然后到了月底,兩個人把三號從鄭海隅那里要到的五萬塊錢花干凈了,又給于慧莉打電話,當時就已經打不通了?!?/br>“倆人轉臉給鄭海隅打,打通了鄭海隅不是不接就是說自己手頭沒錢了。這倆人手里實在沒錢可花,這才回來,打算登門要錢。再之后的事情你看的資料里就都有了?!?/br>再之后就是于慧莉那一對宛如吸血鬼的父母沒有從鄭海隅那里拿到好處,于是報警鬧事,警方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于慧莉真的已經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按照新得到的口供來算,這人最后一次出現應該就是今年六月三號,因為三號下午鄭海隅就回了公司,之后又跟著跑了幾個婚慶現場,剪婚禮開場時就要用的那種小短片和完全錄制完成后的片子,半個多月沒著家。可是,于慧莉真的就是六月三號失蹤的嗎?會不會比那更晚,又或者,會不會比那更早?一閃念間,方回猛地想到了一個問題。看著眼前的鄭局長,方回道:“鄭局,查鄭海隅?!?/br>鄭局長一擰眉,像是在問他理由。方回:“后期,剪輯視頻的同時,還要處理音頻。六月三號于慧莉留下了活動痕跡,卻沒有直接接聽電話,那時候她很可能已經死了?!?/br>鄭局長:“可是監控呢?怎么解釋?監控可是六月五號的?!?/br>方回斬釘截鐵道:“不用管它?!?/br>鄭局長看了方回片刻,恍然大悟,匆忙掏出手機來給手底下的人打了個電話,先安排人把鄭海隅看住了,剩下的就只能等天亮之后再做安排了。當晚他也沒回家,在方回的床上湊合了一宿,心里不是惦記著于慧莉的案子,就是惦記還沒緩過來的石警生,睡得一點兒也不踏實。五點多,天剛擦亮,鄭局長就醒了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