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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對方,直接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這邊的警局是前兩年翻建的,條件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雖然地方不大,但每個宿舍都自帶衛浴間,進門右手邊還有洗漱臺和全自動洗衣機。方回出來把自己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里,倒上洗衣液按了開關就不管了,轉身回到自己的床邊坐下,直么瞪眼地盯著蜷在被子里的石警生運氣。他是有心教訓對方一番的。自打他一進這局子開始,從上到下凡是比他官兒大點兒的領導幾乎就沒一個沒找他談過話的,都是讓他好好兒跟石警生處,讓著點兒這人。他就納了悶兒了,他到底是被調到這邊來工作的,還是被調過來拉郎配的?硬給他塞了個鼻涕蟲一樣的搭檔不說,還把倆人放一屋里——這群人顯然都知道石警生對他抱著什么心思,這么干到底是想怎么著?怎么不給他打針麻醉劑,直接讓石警生把他睡了得了呢?還有他那不靠譜兒的爹媽也是,怎么就覺得他喜歡男的了?他什么時候說過自己喜歡男的了?結果到現在鬧得簡直人盡皆知,就沒人再給他介紹過女的!沒人介紹就沒人介紹,他也不急著結婚生孩子,但要不是他爹媽鬧得這么一出,他還怎么解釋都沒用,又怎么會有今天這些破事兒!方回越想心里越窩火兒,再想到石警生無緣無故消失了一整天,害他什么任務都不能接,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這破地方定的都他嘛什么破規矩!什么叫搭檔不在不能單獨行動?他就沒聽說過這樣兒的!方回站起身來兩步走到石警生的床邊,伸手抓著石警生的被子往起掀,要把這人叫起來跟他說道說道。可他的手一碰到被子,就覺得不對勁了。時至八月下旬,北方一早一晚的天兒是有點兒涼了,可也絕對還沒到蓋棉被的地步。而蜷縮在被子里的石警生,身體明顯比前一天又瘦了一圈兒不說,更是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方回一愣,忙把被子又給這人蓋了回去,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探手摸了摸石警生的腦門兒。石警生的腦門兒冰涼冰涼的。方回趕緊又摸他的手和胳膊,一樣的涼,涼的跟在冰柜里凍了一天,剛給拿出來似的。“喂?”方回搖了搖石警生的肩膀,“醒醒,我帶你去醫院?!?/br>石警生沒反應,依舊蜷著身子瑟瑟發抖,嘴唇都紫了。方回不敢耽擱,一邊掏出手機來給他的新領導打電話,一邊把石警生往起扶。鄭局長幾乎是在他把電話打過去之后立馬就接了,并且不等方回說話,那邊直接就問:“警生怎么樣了?”方回愣了一下,回到:“混身發涼,我正準備帶他去醫院?!?/br>鄭局長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沒用,他這毛病醫院也治不了。下午才打醫院里接出來的?!?/br>方回聽得直皺眉頭:“那也不能這么干熬著他??!時間長了人就熬壞了!”鄭局長有些為難,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小方啊,他這毛病也不是沒招治。他醒著呢么?”方回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眉頭擰著眼睛嘴巴都閉得死緊的石警生:“沒。嘴唇都紫了?!?/br>鄭局長:“你碰他試試?!?/br>方回莫名其妙:“我正扶他起來呢,怎么了?”鄭局長一聽這個,忙道:“他讓你碰他?好好好,你、小方,小方同志,你開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今兒晚上,你抱著他睡一宿,行嗎?”第5章【005】鄭局長怕他不樂意,低聲下氣地再三懇求,好話說了一籮筐。方回被他念的腦仁都大了:“抱著他睡一宿是沒問題,但他這樣不去醫院行嗎?身體受的了?”鄭局長又嘆氣:“明兒吧,明兒你早上來我辦公室,我給你解釋?!?/br>說完又囑咐方回一定要等石警生體溫恢復正常之后兩到三個小時才能放開他,這才掛了電話。方回把手機往石警生的床頭柜上一放,也沒什么心理負擔,直接摟著這人躺下了。他把照顧石警生當任務,別說抱著他了,就算換成個混身是瘡流臭水兒的,叫他抱著他就算心里膈應也會硬著頭皮抱的。當警察的么,懲惡揚善、除暴安良、為人民服務,那是他的義務。方回把石警生樓在懷里,隔著背心兒被他凍了個透心兒涼心飛揚,只覺著身上蓋一被子都不太夠,恨不得把自己床上的毛巾被也拿過來捂著。石警生倒好,人一直沒醒,但睡夢中憑本能追著熱源體,還怕他跑了似的,沒多大功夫就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了方回懷里,兩條筷子似的胳膊把他抱得死緊。頭一回和人同床共枕的方回,看著天花板想——忘關燈了。好在沒多會兒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有人敲響了他們寢室的門:“小方?睡了嗎?”方回一聽是富姐,忙道:“富姐,門沒鎖,您進來一下?!?/br>張春富開門進來,先往石警生的床上看,一打眼瞅見方回,愣了一下:“警生……我來看看警生……他怎么樣了?”方回嘆了口氣:“睡著呢,混身冰涼的,跟冰棍兒似的?!?/br>張春富聽得眼眶都紅了,卻愣是咬著嘴唇什么都沒說,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想摸石警生的腦門兒。方回本來也沒在意,可等張春富的手一挨著石警生的頭發,他忽然就明白為什么鄭局長會在電話里問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了。石警生幾乎是在張春富碰到他的同時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臉戒備地看著她,甚至還朝她齜了齜牙。張春富連忙把手收回去,小聲道:“沒事兒沒事兒,我不碰你,你睡覺吧,睡吧?!?/br>石警生卻像是不認識她一樣,仍舊瞪著眼睛盯著她。被他按在身下的方回不禁皺起了眉頭。張春富站起身來,朝后退了幾步,直走到方回的床邊上,石警生才稍稍斂了一點戒備,但整個人依然沒有放松下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春富。張春富嘆了口氣,抬起手來擦了擦眼角,勉強沖方回笑了笑:“你們休息吧,我、我走了啊。小方,辛苦你了啊——”方回微微瞇了下眼睛,知道眼下不是問話的好時機,朝張春富點了點頭:“富姐,麻煩您幫我關下燈?!?/br>張春富點頭稱好,走到門口兒又回頭看了石警生一眼,這才把燈關了,悻悻離去。室內驟然黑了下來,方回明顯感覺到壓在他身上的石警生情緒變得不安了片刻,但很快這人又靜了。借著打窗口透進來的路燈燈光,方回看到石警生正在觀察自己。這人先是不認識般,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個遍,而后又湊過來,用手在他身上摸了摸,踟躕片刻,最后還是靠進了他懷里。方回感覺到石警生的體溫依舊很低,動手想去拉被子,卻不成想自己只稍微一動,這人立即就睜開了眼睛,威脅似的壓著他,不讓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