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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一般,噬人心肺。寧楚不怨天尤人,甚至也不怨石之軒。他怨恨他自己。明知道石之軒對他曾經有過那種羞恥的企圖,他還貪戀著對方給予的虛假父愛,偏要往槍口上撞。這下走火了吧?寧楚其實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石之軒,可是在他心里,石之軒是精神有問題。在現代,這個病殺人還能不擔責任呢!要怪就怪在這個精神有問題的人還擁有著強大的武功……寧楚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昨晚雖然是喝了許多的酒,但依著石之軒現在的內力,也不會一下子就把他制住……可是這種疑問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無力再去深思。昨晚最后在溫泉里不知道被石之軒要過幾次,寧楚只覺得口中干渴缺水缺得嚴重,想要掙扎起身。他這么一動,在外面掌舵的石之軒便聽到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船槳走了進來。好在他們現在是順流而下,江面平緩,沒有暗礁,無人劃船也沒有什么危險。這艘小舟是他清晨在碼頭買下來的,春在樓那種地方,石之軒雖然覺得物質方面不錯,可是卻及不上他和寧楚隱居的小谷一分一毫。所以在胡天胡地之后,把寧楚和自己打理干凈便抱著寧楚出了九江城。石之軒知道,依著寧楚的性子,出了昨晚的那種事,恐怕第一個念頭就是要離開。但是他昨晚幾乎拖著他做足了一整夜,約莫著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且就算他要走,他也不會那么輕易地放手。但石之軒還是覺得不安心,外面一刻都不想呆,當即便決定帶他回小谷。聽著寧楚起身的動靜,石之軒心懷忐忑地走進船艙,見寧楚正撐著身體坐起來要去拿角落里的水壺,便連忙半抱著他坐了起來,又伸手撈過水壺,親自送到他的嘴邊。懷中的少年連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慢慢地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石之軒早在外面劃舟的時候就想了無數種寧楚醒來之后可能有的反應,也想了無數種對策,就是沒有想到過寧楚會并不排斥他的懷抱,此時心都快狂喜得爆炸了,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嚇到他,只能放柔了聲音,用商量著的語氣說道:“要不要再吃些東西?我在早市買了豆漿和燒餅,雖然不是頂好的,但早上走的急,也沒看到什么更好的?!?/br>寧楚早就覺得肚子餓得慌,他昨天一天趕路,中午因為思慮著要不要去逛青樓而焦躁并沒有吃午飯,晚上的時候對著一大桌子菜卻只喝了一瓶酒,直到現在多快第二天午時的光景,竟發覺自己最后的那一頓飯居然就是昨天早上石之軒親手給他做的長壽面。真是諷刺啊。寧楚的嘴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在石之軒的角度根本看不見。寧楚是死過一次的人,這輩子自出生起就小心翼翼地對待著自己的身體,所以有天大的事情,也絕不會和自己過不去,所以當石之軒問起這話時,便點了點頭。石之軒壓下心中的喜悅,伺候著寧楚吃了兩張燒餅和幾口豆漿,當看寧楚想再去吃下一張燒餅時卻拿開了手,“這燒餅都涼了,墊墊肚子還行,不用吃太多。我們傍晚就能到家,我到時候再給你做些好吃的?!笔幷f起回家來,語氣中難免帶出了一些歡喜之意,自是將那個小谷看成了他和寧楚的家。寧楚也自然聽得出來,不由得愣了一下。在他的心里,家是一個很神圣的字眼,也是極為憧憬的期望。也許在昨夜之前,他還能把小谷當成自己的家,可是現在已經完全變了。石之軒正抱著寧楚,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燒餅,擦干凈了手掌才重新抱住他。只是這次是把懷里的寧楚掉了個方向,讓他面向他,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這才說道:“小楚,是不是還在怪爹爹?昨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可是我今早檢查了一下你的脈象,發覺強勁了許多。是不是你昨夜發病了……”石之軒后續的話說不下去了,就連他一貫的臉皮厚,在看到寧楚驟起的眉頭后,也無法再把準備好的臺詞說出口。寧楚也沒指著能向白天的這個石之軒討回什么公道,畢竟在他的心里,面前的石之軒其實是由兩個人組成,再加上昨晚的那種情況,人格轉換之后,對方確實是努力想要終止那種背德的情事,可是他卻可恥地由于生理反應挽留了對方,所以算起來他才是理虧的那一個,根本就不想再提起昨晚的事。其實這種事也偏巧得趕上寧楚遇到了,若是換了任何一個貨真價實的古代人,都不會相信人的身體里還能同時存在著兩種獨立的人格。但寧楚不僅聽說過,而且還在上醫學院的時候專門學過這種心理課程,所以便對石之軒的人格分裂深信不疑。石之軒揣摩著寧楚陰沉的臉色,試探地問道:“小楚,是不是生爹爹的氣了?”寧楚這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頭一次開口道:“是,在生你的氣。你怎么就這么跟我出來了?谷里的楊虛彥和黑墨怎么辦?”石之軒一口氣憋在那里,直把他的臉都憋青了。就像是全力出擊的一拳,一下子打在了空處,無處使力的感覺讓他難受得緊。石之軒沒有一刻像這么強烈渴望著谷里昏迷不醒的那一人一豹就這么徹底餓死渴死算了,雖然他在過去的幾個月中都不斷地這么祈禱著。但心里想是一回事,他卻不能真的送他們上西天,要是被寧楚抓住了把柄,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石之軒是徹底郁悶了好一陣,但又覺得也許那一人一豹的存在也許還有著好處。否則寧楚是不會這么乖乖地跟著他回到小谷,肯定早就要一走了之了。盡管自己是不會讓他走,可場面上肯定不會這么好看。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挑破昨夜的事,寧楚是不想再提,而石之軒是碰了個軟釘子根本無法提。畢竟他現在扮演的是白天溫柔的那個石之軒,按理說他應該完全不知道昨晚事件的來龍去脈,只是心存疑惑而已。他們兩人就這么一路沉默地回到小谷,寧楚在下了小舟之后,因為腿軟不良于行,抗議無效地一把被石之軒抱著。直到遠遠地看到他們的木屋時,終于忍不住從石之軒的懷抱里掙脫出來,腳不沾地的掠了過去。失去了懷中的溫暖,石之軒臉臭臭地向木屋走去,心想自己的待遇連一個昏迷的豹子都不如,真的要好好地爭取一下。就在石之軒還在琢磨著如何上升自己的地位時,寧楚已經從木屋中撲了出來,一向波瀾不驚的臉容上爬滿了驚慌,駭得石之軒立刻飛身過去。“小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