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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理他,一甩車簾,直接走出去陪外面那個臭小子了。石之軒愣了片刻,才挑起車簾一角,看著那個臭小子竟然整個人靠在了他的青璃肩上,即使看不到他的臉,石之軒也能想象得到,那張臉上肯定掛著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欠揍笑容。“嗷!”身后傳來黑墨的低吼聲。石之軒扭頭看著肩上那個黑黝黝的爪子,和那盛滿同情的黃金色眼瞳,真想一掌把這個通人性通得可怕的豹子扔下去。可是他也只能是想想。石之軒咬牙握拳,忍,他只能忍……這種需要忍耐的感覺,真的是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寧楚根本沒注意到石之軒糾結的心情,他正在跋鋒寒的指導下學習如何駕馬車。初時還有些生疏,但很快便學到了訣竅。在車廂內和車廂外看到的景象完全的不同。沿途盡是疏密有致的原始森林,覆蓋著高低起伏的山野,林蔭深處清流潺潺,偶爾更可見到平坦的草野,春風吹拂下樹聲應和,令人神舒意暢。寧楚心情大好,難得連跋鋒寒把整個身子都靠了過來都不去計較。路上遇到很多行走的商人,都是因為龍泉即將舉行的建國大典而活躍的。寧楚之前和石之軒一起上路是也遇到過許多,可是草原上通用的突厥話他根本聽不懂,石之軒就算能聽懂也不會告訴他什么消息?,F在身邊的人換了跋鋒寒后,情況便變了。跋鋒寒不光告訴他一些新聞,而且那些商販們很多都認識這位在草原上赫赫有名的馬賊獵人,主動上來送他們一些商品,同時也帶來了一些最新的消息。寧楚這才知道原著中的赫連堡之戰,還是發生了。只不過寇仲和徐子陵身邊的人,由跋鋒寒換成了侯希白。此時大草原上最大的新聞,就是在中土正如日中天的少帥寇仲和徐子陵已親臨草原,還在統萬城南的赫連堡和多情公子侯希白,力抵頡利和他的金狼軍狂攻至天明,其后與突利大破頡利的金狼軍于奔狼原。饒是跋鋒寒,聽聞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就是假的,直到過往的商旅人人都說此事時,跋鋒寒才相信,倒抽了一口涼氣道:“他們三人也真強橫,竟連頡利的金狼軍都能抵擋?!?/br>寧楚卻知,若不是在飲馬驛碰上了跋鋒寒,后者應該會和寇徐他們會合,這赫連堡之戰中,也會有他的名字在。聽著商旅們用他不熟悉的語言激動地形容他們道聽途說的激烈戰況,寧楚卻無法不去想象,侯希白定是在自知被金狼軍圍困在赫連堡時,才讓黑墨自己帶著字條逃生。他此時回想起來,才想起那三個字是用木炭條寫成,定是在形勢極為兇險的時候寫下的。他們定受了很嚴重的傷。寧楚一想到這里,就恨不得插翅飛到龍泉。并不是為了有傷口可以縫合而興奮,而是為他們的安危而產生的擔心。一直以來,他都是負責處理他們的傷口??粗麄儾粩嗟厥軅?、痊愈然后再受傷,寧楚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心境也產生了變化。明明可以客觀對待的治療,可是卻在看到傷口時,產生不忍的感覺。馬車仍是徐徐前進,山勢忽然變化,穿出一道狹長的幽谷后,眼前豁闊,長斜坡下草地無垠,林海莽莽。春風吹拂的草浪中隱見營帳土屋,那些土屋就像土制的帳蓬。寧楚知道這里就是跋鋒寒提到他們快到的花林集,是一處極其繁華的市集。這里營帳處處可見,土屋灰黃,以靠近江流處最為密集,形成花林集的唯一大街。馬車駛到了花林集的這條大街之上,跋鋒寒還不能任意動彈,坐起來就已經很費力了,但卻不影響他說話。言語不通的寧楚在他的幫助下在花林集訂了兩間帳篷,打算今晚住在這里。他扶著跋鋒寒走進其中一間,黑墨自己到草原上去撒歡去了,而另一間自然是留給石之軒的。寧楚沒去管石之軒,后者一直臭著一張臉,寧楚更是不會主動去惹不痛快。跋鋒寒趕了一天的路,靜下來之后,很快就進入了冥想,寧楚很想去花林集上逛逛,但一想到自己不會突厥話,就算是出去也沒啥用,況且跋鋒寒需要人守著,只好靠在床邊拿起一本書聊勝于無地看了起來。天很快就黑了下來,當沒有燈火書上的字都開始模糊起來時,寧楚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決定出去弄點吃的回來??伤麆傉酒鹕?,一道人影旋風似地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石之軒壓低著聲音,不容寧楚拒絕地沉聲道:“跟我來?!?/br>寧楚毫無選擇地被他拉出了帳篷,還未回過神時,就被拉進了隔壁的帳篷。一進去,寧楚就看到了帳篷內一名男裝女子正盈盈站在燭光里,一動不動。美貌清麗脫俗,手持色空劍,不是那師妃暄是誰?“這是做什么?”寧楚自然能看出來師妃暄是被石之軒點了xue道,才被迫站在這里的。只是他不知道石之軒叫他來,是為了什么。“晚上我住其他地方,你慢慢來沒關系?!笔巹e有深意地笑了兩聲,然后什么都沒說,轉身離去。第79章我們寧楚雖然并不知道石之軒帶他來見師妃暄有何用意,但在接觸到他臨走前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時,頓悟這樣類似的場景以前好像發生過,便立刻表情扭曲。原來這回不送男人,改送女子了。寧楚真想追上去,扯著石之軒的領子,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著什么。不過看著被點住xue道也一派從容自若的師妃暄,便知道這位師仙子定是不知道石之軒綁架她來是什么意思,否則怎么可能一臉淡定。可是寧楚也不肯上前為她解xue。天知道石之軒是用什么手法點住她的xue位的,若他想要解xue,可不要摸遍她的身子?男女授受不親??!說不定到時候石之軒就會跳出來,逼他們成親了。寧楚按了按微痛的額角,一點都不懷疑石之軒會做出這樣的事。唯一慶幸的是這塞外民風淳樸,沒地方讓石之軒去買那種特殊的藥,否則會更棘手。寧楚嘆了口氣,走到帳篷里唯一的一張桌子前,拿打火石點亮了桌上的油燈。一時帳內燈火搖曳,映得身穿男裝的師妃暄越發淡雅如仙,寧楚卻根本沒有心思欣賞。“寧公子,成都一別,許久不見了?!睅熷岩妼幊]有說話的意愿,便大大方方地開口道。一點局促之感都沒有,甚至根本不在意他們兩人孤男寡女深夜同處一室。“師姑娘來關外,可是為了石之軒?”寧楚知道自己在明知故問,有點沒話找話說的意思。他也鬧不準石之軒是不是已經走了,他就這么放師妃暄離開行不行?!皫煿媚?,石之軒武功高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