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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軒眉頭一挑,訝異于寧楚深厚的內力,一側身子放棄攻向對方的手腕,避開了對方無聲無息踢來的一腳。在旁人看來,只會看到兩人略一接觸,像沒什么交過手又分開了。但在旁邊的寇仲卻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剛剛的交手有多兇險。若石之軒的手指再慢上一刻,那三寸長的銀針就會直直地插入他的眼中,而寧楚踢過去的一腳若沒有跟上的話,他那只如玉般無暇的手就會從他的手腕上永遠地告別了。“這是什么意思?”石之軒把玩著手中那三寸銀針,瞇起了雙眼,是為了那個跋鋒寒出氣?“殺你。雖然現在我的武功還不夠高,但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睂幊P起下巴,漠然道,“當然,若你怕了話,你可以選擇先殺了我?!?/br>石之軒氣息一滯,涌上心頭的竟不是怒氣,而是好笑。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能站在他面前發誓說要殺了他了?即便是那四大圣僧,那寧道奇,在圍攻他的時候,也只不過說是客氣地請他去凈念禪院小住一陣。石之軒重新認真地打量起站在他面前連骨子里都透著冷漠和驕傲的少年,竟然忘了自己今天來見他的本意就是想要殺了他,點頭泰然道:“很好,我等你。你走吧?!?/br>寇仲在一旁聽的都快嚇掉了半條命了,邪王的武功有多高他雖未親身體驗,但也知道就算他和寧楚兩人拼命,也絕對打不過人家一只手。所以在一聽到石之軒放他們走,生怕他反悔,忙不迭地拽著寧楚往人群里走去。石之軒站在原地,看著寧楚的身影淹沒在茫茫人海中,許久才回過神來,看著掌心中那枚銀針,長長地嘆了口氣。今日之事,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計劃。原本是想殺掉這個寧楚,讓侯希白徹底斷念來著。不過現在,他竟然覺得,這樣的少年,也不虧得侯希白念念不忘……——寇仲急吼吼地帶著寧楚很快地回到了東郊的宅院里,本來還打算去和徐子陵會合救出傅君瑜,但是一見寧楚的神態有些不對勁,便不敢離他半步,一直在旁邊勸著。“小楚,既然老跋不是拋棄你的,你就要想開點嘛……”“那個侯希白真不是個東西,哪有感情的事情還找師父插手的?”“小楚,聽我的話,別和石之軒硬扛上,他今天可能心情好,才放走了你,若下次他精神再分裂,你連他十招都敵不過……”“小楚,若你想老跋了,我這就帶你去追他行不?”寇仲磨盡嘴皮子,也沒換來寧楚吭一聲。寧楚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床邊,眼神都沒有了焦距,好像一個失去靈魂的瓷娃娃。“小楚,”寇仲扳著他的雙肩,迫他直視著他,不同于徐子陵的盲目,寇仲早就看出來跋鋒寒和寧楚之間相處的不和諧,根本不似一對情侶。寇仲想了想,盯著寧楚的雙目,認真地說道:“小楚,其實,你是不是并不愛跋鋒寒?今天你的失常是不是有其他的緣故?”寇仲的話音剛落,就目瞪口呆地看著寧楚眼中霧氣氤氳,瞬間聚集的淚水奪眶而出。寇仲被駭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就那么呆呆地看著那滴晶瑩的淚水蜿蜒滑過白玉般的臉頰,無聲地掉落在白色的衣物上滾落了幾圈,最后暈染開來。不同于寇仲以往見到他人的哭泣,寧楚的臉上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甚至連傷心的神色都算不上,仍是那么面無表情冷漠得仿若冰山一般,若不是親眼見到那淚珠落下,寇仲幾乎要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寇仲卻知道寧楚不是不傷心,而是傷心到了極點。不知道為何眼前這纖瘦的少年如此的傷心,寇仲猜不出來,因為他已經完完全全地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旁人再也進不去了。一想到這里,寇仲胸中就升上一股怒氣,身體比頭腦快了那么一步,直接攬住對方的身體,狠狠地對準他肖想已久的唇吻了下去。如果他封凍住了內心的話,那就讓他融化好了。寧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天津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東郊宅院的,他的腦海里就像有個播放器,違反他意志般地,不斷地播放著石之軒說他是殘次品的那一幕。心中升起的寒氣,慢慢地把他所有的感官都凍了起來。他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甚至連自己的心跳聲都感覺不到了。他還算是活著嗎?其實,他根本就已經死了吧……這一世的他,只是他自己的幻覺吧?寧楚的內心,其實非常的脆弱,自己命懸一線的生命,隨時就像是走在懸崖邊上一般??释腥藢λ冻鲫P愛,卻總是懷疑自己是否可以坦然接受。原來一切的癥結在這里嗎?原來是因為他,是個殘次品嗎?寧楚把自己封在保護殼中,拒絕一切外界地呼喚,然后他感覺一股熱氣莽撞地沖了過來,破開了他體內的寒氣,硬生生地把他從保護殼中拽了出來。寧楚感到自己像是要被對方整個吞噬掉了,那股烈焰焚燒著他,缺氧的感覺讓他的頭腦都昏沉起來,過速的心跳讓他感到無比的惶恐,卻一點瀕死的感覺都沒有,對方灼熱的長生氣勢如破竹地傳輸到他的體內,延續著他脆弱的心脈,挑起他體內潛藏已久的魔種。“唔……”寧楚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想別過頭推開寇仲。上次在洞xue中的擦槍走火,他之后沒有提起來,是因為那件事不怪寇仲和徐子陵。道心種魔大法的威力,道胎魔種之間的吸引力,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換成寇仲和徐子陵也是如此。就像是飛蛾知道火焰會焚身,也克制不了撲向火焰追求光明的本能一樣,寧楚無法控制自己求生的本能。而寇仲就更加無法控制自己對寧楚隱秘的欲望。懷中的少年冰冷如雪的容顏上沾染了暈開的緋色,就像是冬日枝頭乍開的梅花般令人血脈賁張。那被染上顏色的薄唇中輕吐而出的喘息,那冰冷的眼眸中透出的霧氣,竟比他所做過的荒唐夢境中還美上百倍。現在寧楚并不是朋友之“妻”了,寇仲胸中禁錮著的猛獸沖破了柵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對這個少年產生了異樣情懷,只是知道不想再看到他冰冷的表情,像是沒有人要的孩子一樣,渴望他人的愛護,卻又生怕會錯意,而把自己關在旁人無法碰觸的角落里,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卻想用自己的熱情融化他。寇仲竭盡所能地依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