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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發現了異常,一時半會兒也是查不到咱們的?!?/br> 想起那只被江儼扣在匣子里的蝴蝶,承熹又問:“那蝴蝶又有什么古怪?” 怕惹她擔心,又因自己也只是個猜測,江儼避而不答,只說:“許是我想錯了,公主別想了,快睡吧?!痹捖涿教沟母共?,低聲笑了:“快睡吧,別累著咱孩子?!?/br> 承熹點點頭,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忙,只能往最壞的地方做打算:左右裕親王又指著自己做人質,即便再被擒住,她也不會有性命之憂;而若是裕親王要傷害江儼,那她就拿自己性命作保,總能熬到承昭的軍隊攻入城來。 把最壞的結果想了一遭,承熹放下了心,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丑時剛過,江儼驀地睜開了眼,一翻身披衣坐起,回頭給公主掖好了被角。 只等了兩息功夫,后窗被篤篤叩響,窗子從外面被推了開,外頭利索地翻進了兩個黑影。兩人都是一身夜行衣,手中利劍已經脫了鞘,正是那兩個女暗衛。 三人都是習武之人,黑暗之中也能看得分明。只見其中一個女暗衛沖江儼搖了搖頭,江儼心下一沉,留下她二人護衛,自己提劍出了房門。 承熹睡得正熟,依稀之間聽到有人叩門的聲音。她睡覺一向淺,門外的人只敲了幾聲她便醒了,略略醒了醒神,聽見敲門聲一時有些詫異。 自打與江儼同榻而眠開始,承熹便沒有了夜里點燈的習慣。此時四下烏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她往床的外側伸手摸了摸,卻驀地一驚,江儼不在。 “江儼?”承熹輕輕喚了一聲,無人應答。許久卻聽到有人咳了一聲,聽著像是在房門外頭。承熹忙問:“江儼,你在哪?” 江儼卻又不作聲了。 一顆心緊緊提了起來,承熹摸索著穿上外衫鞋襪下了床,剛走出兩步就被絆了個趔趄,低頭一看登時嚇得不輕。 原來地上是兩個人影,直挺挺地躺著地上,睜著雙眼看著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只見兩雙眸子隱約翻著幽光,愈發顯得滲人。 承熹嚇了個半死,捂著嘴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尖叫,又撞翻了一張矮凳,這才摸到桌子旁燃起了燭燈。壯著膽子回頭一看,地上躺著的是那兩名黑衣女暗衛,臉色青紫一片,似是中了毒。 承熹閉了閉眼,捂著發疼的心口慢慢蹲下身,探了探兩人鼻息,都是氣息均勻。她再細細一瞧,兩人都是醒著的,卻不知為何不能動彈。 “能否說話?”兩個女暗衛眼珠子亂轉,卻不明白她二人想要說什么。 期間,門外敲門的人似也聽到承熹醒了,篤篤叩門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承熹勉強定了定神,從江儼的枕下取出一柄匕首,握在手中卻仍舊沒有半分底氣,手抖得篩糠似的。她站在房門前只覺得腳軟,連帶著腹部也一抽一抽地疼,腹中的孩子似也察覺到了她的緊張。 院子里忽然傳來了莫名的響動,江儼忽然劇烈地咳了起來。承熹聽得心里發緊,再無暇多想,推門走了出去。 屋外滿滿當當站了一院子人,都是年紀輕輕的男子,俱是斂眸垂手而立。承熹借著身后屋子里的燭光定睛一看,每個男子都是臉色煞白,夜色之下仿佛吸人魂魄的魑魅魍魎。各自脖頸之上還繞著一條小蛇,黃花紋的青紋的,嘶嘶地吐著細舌。 承熹只覺后背發麻,忙避開了視線,轉眼又見院子里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暗衛。 而江儼被壓著跪在一人身前,雙手各被一人死死鉗住,還有一人手中握著匕首壓在他舌根之上。想來江儼先前的咳嗽便是為了預警,此時他嘴邊已現了血色。 一個年過五旬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在這肅殺的氛圍中卻似閑庭賞花一般,似笑非笑地將承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慢悠悠道:“侄女別來無恙?!?/br> 裕親王? 承熹臉上僅有的半分血色都褪了個干凈。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午下午都有考試,晚上收拾行李準備回家,所以明天(1.12)沒有更新_(:з」∠)_后天的更新會挪到晚上。 哈哈哈哈我要回家啦?。。?! ☆、離開 借著屋子里的燭光,承熹盯著藤椅上坐著的這男子又多看了兩眼。這人約莫知天命的年紀,鬢角已經生出點點斑白,可他端坐在藤椅上,不像是右腿殘疾的模樣。 她這才察覺這人雖與裕親王長得像,卻并不是裕親王。 “你是……” 這中年男子使了個眼色,抓著江儼的兩個人便松開了鉗制,只聽一陣令人后背發麻的骨骼錯位聲響起,先前江儼被他們捏錯位的肩胛骨也被正了回去。 江儼站起身,猶豫了一瞬,并沒有給倒在地上的一眾侍衛解xue。他們都中了毒,解了xue也沒什么大用,索性也不去礙這人的眼,兀自站到了承熹身后。 “本王離京的時候你還小,莫怪你記不得了?!蹦侵心昴凶佑终f:“承熹你再仔細看看,可想起來了?” 見江儼無事,承熹臉色稍霽。順著這人的話想了想,半信半疑地喊了一聲:“四叔?” 盛親王應了一聲,笑瞇瞇地晃悠了兩下藤椅,“先前本王就說了都是一家人了,偏偏你這侍衛是個性子急的,二話不說就打了上來,著實不懂規矩?!?/br> 江儼垂眸靜靜聽著,臉色丁點沒變。承熹強笑了下,擠出一句:“承熹御下不嚴,叔父莫怪?!?/br> 說起來這人還真是和承熹有血緣關系的,當年先帝膝下五子,這人便是文宣帝的四哥。當年文宣帝即位后,先是把裕親王調去東南的虔城;而盛親王卻是在生母奉祥太妃過世后才離的京,承熹小時候確實是見過他的,道一句“別來無恙”也能說得上。 他與裕親王同父所出,長得有點像,方才一聽那句“侄女”,承熹便嚇出了一身冷汗,以為是裕親王查到了他們的住處。此時細細瞧來,才把人認出來。 承熹略一思索,詫異問:“不知叔父為何在此?” 盛親王的封地在西北苦寒之地,手有三萬精兵戍守西北邊疆。西北許多年沒有硝煙,他在那處過得逍遙自在。跟著盛親王從京城去了封地的兩名典簽官每隔三年會回京述職,話里話外都說盛親王沒什么野心,呆在府中娛妻弄子,宴請賓客,連手下三萬兵士的cao練都交給副官去管,自己丁點不cao心,活得像個老頑童。 可他在西北的封地離虔城不遠萬里,他來虔城又是為了什么? “本王跟你一樣,是被你二叔強行擄來的?!笔⒂H王睜著眼睛說瞎話,見承熹聽罷顰了眉,明顯是不信的樣子,盛親王也不在意,自顧自說下去:“知道你此時進退維谷,正巧叔父也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