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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離開。承熹怕太醫因江儼是個侍衛,不給他好好看傷口,再三追問之后,太醫還是說傷勢不重,無奈地寫了一副湯藥方子。 江儼仍昏迷著,死死咬著牙,面上青筋暴突,還沒緩過來。承熹怕他咬碎自己的牙,怎么拍他都喊不醒。只好貼上前吻他,江儼齒關微松放她進來,承熹正要后退,卻被他咬著舌尖不松口。 承熹疼得“唔唔唔”,江儼卻置之不理。大約是嘗到了血味,立時松了力,又一手按著承熹的后腦纏綿一會兒,這才喘著氣放她離開。 若不是他一直闔著眼,承熹定會以為他是清醒的。此時也沒心思跟他計較,接過紅素端來的清水漱了口,便去瞧他那傷。 此時他俯躺在榻上,背上連原本的膚色都看不出了,交錯的鞭痕隆起了半指高,瞧著猙獰可怖,承熹不敢碰,一碰便是一手血。 她手哆嗦得厲害,紅素看不過去,剛要說上前幫忙,卻被公主喝退,房中只留下他二人。 承熹拿溫水浸濕帕子,小心翼翼給他沾去傷口上的血污,剛動作兩下,江儼便疼得一哆嗦,昏昏沉沉醒了過來。 承熹心中歡喜,卻冷著臉不說話。 江儼盯著她定定看了好久,總算醒了神,仰頭嚴肅道:“公主,屬下有一事相求?!?/br> 承熹冷著臉不答。 江儼閉上眼,把先前看過的史書回想一遍,認真給她背了一段:“大興野史有云,太♂祖皇帝膝下第二女——靜安公主與駙馬感情甚篤,蓄養面首一人,并育有一女?!?/br> 承熹動作不由放緩,細細琢磨了一遍,也沒聽懂他想要說什么。 江儼又背:“景成帝時,睿羋長公主駙馬早亡,養兩面首?!?/br> “本朝康樂長公主,與其面首相知多年,恩愛更甚往昔?!?/br> 見公主仍顰著眉尖不明所以的樣子,江儼只好說得明白一些:“屬下日日與公主形影不離,有礙公主名聲。自請辭去侍衛一職,做公主的面首?!?/br> 作者有話要說: ☆、食髓知味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儼靜靜看著她,“公主自小禮教維嫻,屬下無名無份卻與公主行跡過密,必落人口舌,做您的面首才是上上之舉?!?/br> 承熹臉色更冷:“是母后與你說的?” 江儼搖搖頭。 承熹放下心來,重新把注意力轉回他的傷口上,似心不在焉淡聲道:“既如此,我嫁你便是?!?/br> 誰知江儼聽了這話,先是一怔,顧自笑了好一會兒,又顰著眉尖:“此時不可?!?/br> “那你想如何?”承熹又問。 “做你的面首?!?/br> “你就這般輕賤自己?”承熹簡直要氣笑了,若是先前尋個好時機,江儼與她提這面首的事,她也不會如此生氣。 可今日她氣江儼,更氣母后。江儼拿自己逼母后,母后卻真的一點不留情面,往日的通情達理都不知跑何處去了。 此時她無論怎么想都覺得是母后逼他的,恨不得當下抓著江儼的手去跟母后說“我就要嫁給他”,可江儼偏偏退了一步,要委屈自己去做那勞什子面首。 臉上綻出一個明艷的笑,承熹自小熟讀史書,比江儼這個半吊子不知強多少倍,無須翻書便可信手拈來:“先帝時的安陽郡主與郡馬感情不和,養六面首?!?/br> “嘉惠帝時的奉賢公主養十面首,燕瘦環肥;其駙馬納妾同樣十人,夫妻二人各自荒唐?!?/br> “成德帝時的姝昇公主一生未嫁,養面首二十四人,春雨驚春清谷天,湊夠了二十四節令?!?/br> “你也想我這樣?”她冷聲道:“養十幾個面首,一個給我捏腿,一人給我打扇,一人與我撫琴,一人與我下棋,一團和樂羨煞旁人?還能分出人教皓兒讀書,教皓兒武藝……保準把皓兒教成六藝皆通的風流少年,各個對皓兒視如己出?” 江儼喉頭一哽,一溜燕瘦環肥梅蘭竹菊圍著公主,那畫面太美他不敢想。只好道:“屬下除了不會彈琴,四書不精外,別的都會?!?/br> 承熹冷聲:“可我偏要嫁你,母后也不能攔。我明日就叫欽天監挑個最近的吉日,嫁妝我上個月便備好了,你好好準備做我的夫君,至于面首你就別想了?!?/br> “現在不是時候?!苯瓋靶闹懈袆?,卻仍是如此說。 承熹只覺他腦子不清醒,不想聽他說話,只小心給他擦凈血污,涂上金瘡藥。 江儼定定瞧著她,忽的道:“公主與我是命中注定的良緣,可此時未到時候,再等三月方可?!?/br> “你說什么?”承熹動作微滯,問了一問。 江儼唇幾次開合,似在猶豫,卻終是開口說:“屬下上個月請過人算命。他說,我能在三個月內成婚?!?/br> “胡言亂語什么?”怕江儼燒糊涂了,承熹知道自己手溫低,湊過臉在江儼的額上貼了貼,他額上的熱度果然比自己高許多。 正要后撤身子時,江儼鉆空子在她唇上淺淺啄了一記,一沾即離,知道公主不開心,也不敢貪多。一本正經說:“公主別不信,那算命的極有靈通。從我及冠那年開始,每月都叫他算的?!?/br> 江家世代行商,運道是極為重要的事,該信的不該信的,什么都信五分。這算命的是江家長兄從南邊帶回來的,正好那時江儼年已加冠,卻仍沒有成親的打算,江家爹娘便讓那算命的給他算算姻緣。 江家屬江儼姻緣最坎坷,待五年前江家小妹也成親后,那算命的便只為江儼一人算了。 “五年前,那時他說山重水盡疑無路……我離開公主,到了太子殿下身邊?!?/br> 承熹一臉懷疑,自打給欽天監把皓兒的出生日子和時辰算得一點都不準以后,承熹便不怎么信這個了。 江儼接著說:“跟在太子身邊的五年,那時的簽文往往都是一樣的中簽——‘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緣之成也?!?/br> 承熹心中一動,這簽的意思是無論兩人相隔多久,緣分是斬不斷的。心中一暖,無論這簽是真是假,都說到了她心坎里。 江儼又說:“去年年底他說‘柳暗花明又一村’,屬下日日等在公主府門外,正好那一日徐肅犯渾,屬下把公主和小世子接回了宮?!?/br> 那日正是徐家懷疑皓兒的身份之時,她氣不過,也不想跟他們歪纏,被徐肅欺負之時,江儼卻從天而降,一路護著她和皓兒回了宮。 聽到此處,承熹覺得有點門道,這才開始認真聽。 江儼低聲笑說:“上個月的簽文是‘有花堪折直須折’”。 承熹一怔,江儼怕她不明白,還十分認真地解釋道:“便是那夜?!?/br> 今日是五月初三,“有花堪折”便是上個月兩人開葷的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