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呼上了自己腦門,一臉“兒子這么蠢怎么可能是我生的”痛心疾首的表情。偏偏用勁大拍疼了腦門,又眼淚汪汪地找江大爺揉了。 江大爺小心給妻子揉了揉腦門,對著江儼欲言又止,卻也沒憋出半個字,長長地嘆了口氣便不再理兒子,挽著妻子的手回內院了。 徐家的老仆各個唉聲嘆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少爺——少爺都快而立了,都快成老少爺了,如今卻連個媳婦都沒個著落。誰家小子與姑娘家談情說愛是需要人手把手教的?可自家少爺這都手把手教過了,還是沒半點用處,他們還能說什么? 若是家境貧寒或者長得歪瓜裂棗的,或是人品差得要命,尋不著親事倒也能說得過去。 可自己少爺明明模樣也不差,雖說性子冷了一些、話少了一些,但少爺他老實呀!江家又是京城商戶的頂梁柱,哪有家境窘迫的后顧之憂?莫不是自家少爺腦子里天生就短了那根情情愛愛的弦? 江老爺子也嘆口氣,揮退了人群,弓著背走上前接過江儼從宮里帶回來的頂尖渠江薄片,掀開茶葉盒深深嗅了一口,表情陶醉地聞了好一會兒。這才給了江儼一個正眼,隨口道:“那就別在這站著了,大風口的,別給吹著了?!?/br> 然后提著茶葉,虛虛拄著根檀木龍頭拐,悠悠地走了。 這渠江薄片是歷經三朝數百年的皇家貢茶,頂尖的茶葉每年貢到宮里,按份例分給各宮主子。江儼拿回來的這本是公主的份例,但公主一向只喝花茶,別的茶一點不沾,長樂宮里也沒人敢喝,宮里各宮主子都有這份例,送又送不出去。 在好些年前公主偶然得知江儼的祖父喜歡喝黑茶后,便通通給了江儼,要他休沐時候帶回家去。后來索性跟長樂宮里管庫房的嬤嬤交待了句,讓江儼以后直接去嬤嬤那兒支。本是僭越之舉,可有了公主許可,別的什么都不是事。 沒幾息功夫,聚在這大門口的人便散得差不多了,獨獨剩下江儼兄妹三個。 江家小妹——江靈一臉耐人尋味的笑,湊上來正要揶揄兩句,就被江家大哥——江洵輕輕推了開,聽他口中嫌棄道:“你都懷著身孕還瞎摻合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江家小妹江靈湊上來正要揶揄兩句,就被江家大哥——江洵輕輕推了開,聽他道:“你都懷著身孕還瞎摻合什么,自己的事兒還整不清楚呢,還跟著瞎摻合!” 江家小妹白了哥哥一眼,被他三兩句勾得想起了自己那一簍子鬧心事兒,也沒心情摻合了,悻悻走了。 江洵這才湊到江儼身邊,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得意道:“咱爺爺還有爹娘都賭你這回能把公主帶回來,可哥想著就你這豬腦子,這事兒鐵定成不了??!”一甩手中折扇唰得展開,呼啦呼啦扇了兩下,一陣涼風拂過江儼的臉。 作者有話說:大家國慶節快樂,么么噠(づ ̄ 3 ̄)づ ☆、二月始業 本章剩余內容在【作者有話說】部分。 “豬腦子”江儼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看他哥臉上十足招人恨的笑模樣,心下十分不爽。 明明是大冷天,江洵手中卻偏偏拿著把折扇,能讓古玩世家內定的下一任家主天天拿在手中的這折扇自然十分講究—— 手中折扇兩面并不一樣,一面鍍了一層金漆,金光燦燦的,平時跟人談生意為顯自己闊綽的時候,江洵就露這一面。江家人都覺得此舉十分土氣,偏偏江洵認定了財大氣粗便能平添許多底氣,便是別人目光鄙夷地唾罵他“敗家子”的時候,也能笑瞇瞇回嘴噎他個半死; 反過來的另一扇面乃素箋紙上題詩,雅致矜貴,用來跟官家打交道的時候就露這一面,以此證明自己不是金玉其外,肚子里也是有許多墨水的。 此時面朝著江儼的正是那十足招眼的、涂了金漆的一面。 又聽江洵嘚瑟道:“嘖嘖,祖父和爹娘一人輸我一千兩,足足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闭f罷又晃了兩下扇子,金光燦燦閃瞎人眼。 江儼眸光一凝,并了雙指直直沖著江洵手中折扇而去,“噌”一聲刺破那層薄薄金箔紙,戳出個大窟窿。 江洵傻呆呆地看著那個透風的大窟窿,慢慢地換成了一張臥槽臉,忍了好一會兒才沒發暴脾氣。 心頭滴血,面上卻沒顯露出丁點怒意,反倒僵著臉,輕輕地吐出一句:“老哥我這兩天沒出門做生意,天天窩在家里給你小子想招兒,還想著教你怎么討公主歡心呢!” 見江儼微微凝了神色,江洵指指手中折扇,揚起下巴冷笑一聲:“這扇子正面是涂了金漆的,上頭水系紋勾了足足八十八棵發財樹;反面更是了不得,這是吳惟之大師的封筆之作,題字的又是如今行書八大家之首的盛大人?!?/br> 江洵勾起唇角笑得溫煦:“這扇子值多少,弟弟你自己估量?!毖粤T施施然走了。 ——想討公主歡心,就得看弟弟你的誠意了。 江家長兄江洵自小吊兒郎當,少年時不學無術,身上一股子痞氣。吃喝玩樂斗雞蹴鞠,但凡紈绔子弟會的他都算得上個中好手。別的不說,只說這“賭”,不論別的紈绔子弟為這一字敗進去多少家業,江洵從來都是贏得最多的那個。 他又不沉迷于這世間玩樂,尋完樂子以后隨時都能抽身而出。 后來江洵慢慢長大了,嘴皮子越來越利索,腦袋也越來越好使了。再加上江儼這個性格最沉穩的孫子又入宮做起了黑騎衛,江老爺子就有意培養江洵為下一任家主。 江家家大業大,古玩二字又不僅僅是簡單地做買賣,私底下與這京城中的世家貴胄都有些人情往來。全家人都提心吊膽地生怕江洵這吊兒郎當百無聊賴的性子,做不好反倒惹了麻煩。 誰知江洵看著有點不著調,腦子卻特別地好使,把賬面人情手下雜務都打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南北四通八達的來往商路都聯絡得當,反而讓江家古玩更上一層樓,成了皇商中的領頭。 所以在江儼心中,他哥一向是全家腦子最好使的人,比他自己這個榆木腦袋強百倍不止。 那時候江儼才十八,還未行過冠禮,進宮也才剛剛滿三年。經的事少不識人間險惡,輕輕巧巧就被他哥三兩句話忽悠了,說出了自己埋藏心底多年的心事。 于是不出三天,江儼祖父、雙親及meimei,連著一眾江家老奴,通通都知道了江儼心慕公主六年的秘密,紛紛表示了擔憂與自豪。 擔憂的是公主身份尊貴,與江家差距不是一點半點;自豪的是江儼真有眼光,十八年來除了自家堂表姐妹,連個五服以外的姑娘都不認識,這一喜歡就喜歡了一個身份尊貴貌美如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