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意——她是要幸福一輩子的,所以今日他不能有丁點難過。 最后的一眼,是她攜著身旁婢女的手,安靜地走過這熙攘婚宴,正紅的裙擺逶迤成霞,暗紋精致的廣袂緩步攜風,步履盈盈地走向這府邸深處。 江儼舉起手中酒杯,朝著最后一眼的方向抬手深深一敬,濕著眼眶飲下了杯中酒。這是 作者有話要說: 江儼舉起手中酒杯,朝著最后一眼的方向抬手深深一敬,濕著眼眶飲下了杯中酒。這是宮中窖藏了十幾年的上好女兒紅,醇香綿柔,是天底下最最喜慶的酒。 一杯,愿你平安長寧。 又一杯,愿你萬事順遂。 再一杯,愿你一生和樂多福。 愿那人能伴你,從青絲到白頭。 從今以后,他連守著她的資格都不再有。 新房里,公主端坐在紅木雕金床頭,見紅素手中持著一張紅箋禮單,不知緣何要特意拿來給她看。 公主掃了一眼,見這頁寫著:多子多福石榴玉雕一對,綠通玉如意一對,壽康觀音像一座,紫檀鏤刻雙孔雀插屏一幅……許許多多,整整寫了一頁。 只有打頭處寫有送禮人的名字:古玩江家,嫡公子儼敬。 眼里的濕意蘊了太久,一滴淚滴在大紅的箋紙上,暈花了一小塊墨跡。她合上冊子,跟紅素輕輕說:“收起來吧?!?/br> 那些不該有的遐思,那些自始至終都沒能說出口的事,統統都收起來吧。 此后再也不提。 作者有話說: 1.實在不想在正文中用分段符,只是這章視角轉換太亂,只能這樣了。 2.關于兩人為何錯過,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兩個誤會,會在后文慢慢講。 但兩人的錯過,不光是因為金枝玉葉與皇商之子的身份懸殊。以那時江儼和公主的性格,江儼多年深情從不訴之于口,公主心事重重全都憋在心里,缺乏溝通與交流的感情,就算能在一起也一定主仆模式,而不是能長久的夫妻模式。 江儼多年以仰望的姿態面對女神,只覺得自己陪著她就好了,不敢有半分肖想,人生頭一次說謊還恰巧被公主聽到;公主身邊沒有閨蜜,整個宮中數千人,唯一一對可作參考的夫妻只有文宣帝和皇后,她根本不知道感情是什么,喜歡是什么。 她身邊有無數對她盡心的宮人,能把江儼放在不同的地位上,還是因為動了心??墒撬欢?,更不會問“江儼你為什么不喜歡我?你心儀的人哪里比我好?”因為幼年經歷坎坷深度自閉,所有心事都習慣埋在心底。 他們的錯過,應該說是一件必然的事。 而公主對婚姻的忠誠度要比對感情高得多,這一點是我的原則。當愛情和婚姻的對象不是同一個人的時候,再不幸的婚姻也應該優先于感情。曾經喜歡的人可以放不下,可以深埋心底,卻不能再放任自己去靠近,情難自抑往往是因為沒有努力克制。只有離婚以后,才有再開始第二段感情的資格。 ☆、身份可疑 本章剩余內容在【作者有話說】部分。 方筠瑤這幾日過得十分得意。她在方家住下沒幾天,老爺子便從宗祠里請出了方家族譜,讓方筠瑤離得遠遠地拜過了方家祖宗。 至于她已逝的父親方青廷的牌位,是專門在祠堂旁邊另辟了一個小隔間,單獨供在里頭享香火。等老爺子作古后,方青廷這個庶子便能正正經經入了宗祠。 老爺子也破了例,讓方筠瑤進去拜了拜父親。 這大興歷來的慣例是妾生子不入宗譜,除非功成名就光耀門楣的庶子才能破例寫入這宗譜。 方青廷真才實學沒有多少,當年老爺子也知這孩子被寵壞了,想他外放磨礪一番,求了不少人才把這薊州太守的缺兒弄下來。 誰知方青廷聽了要離開京城去那苦寒的邊城守關,愣是抱著老爺子的大腿嚎哭不已,鐵了心想留在京城這富貴地。已經加冠的男子卻這般窩囊無用,偏偏老爺子還十分心疼,好說歹說地勸了一個月才把他說動。 便是這樣的妾生子,別說光耀門楣了,不知給方家抹了多少黑!堂堂薊州太守聽著城門被沖車攻破的響聲,聽著城中百姓的慘叫,不說奮起反抗,反倒因為怕被敵軍俘虜后折磨,便嚇得自己抹了脖子。 方老爺子痛哭了整整三日,愣是不顧全家的阻攔,一意孤行把個庶子的排位放入了祠堂。方老夫人恨得要命,暗罵老爺子的心真是全偏到了他一人身上,這樣的庶子,居然還能入得宗祠? 如今來了個方筠瑤是個庶子的女兒,明明是個與人yin奔的賤種,偏偏老爺子把人接回家,還好聲好氣養著! 方老夫人想得白頭發都掉了一把也愣是想不通——老爺子平時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怎么就偏偏在他們三人上著了道呢?方青廷的娘從個妓子變成了貴妾,方青廷那糟心玩意兒最得老爺子的心,如今生了個丫頭都能把老爺子哄得團團轉! 難不成這一家子都是狐貍精轉世? 拜過了祖宗,方筠瑤徹底放下了心,便按方老爺子的意思安安心心在方家住下,等著老爺子選好日子備好嫁妝讓她風光出嫁。 今日大年初一,前幾日聽方家的幾個姑娘說起來,說是這京城有家成衣店,最頂好的那位畫圖樣的女師傅要于大年初一這一日免費給客人畫衣服樣子,但凡上門的,便人人有份。 于是方筠瑤趕在這大年初一出門,便是要去那店里求個嫁衣霞帔的圖樣子,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坐在單騎的馬車里,方筠瑤昂著下巴坐得端端正正的,不一會兒又覺得腰酸,換了個更隨意更舒服的坐姿,坐了一會兒又覺得腰臀顛得難受,怎么坐都覺得不得勁。 車夫卻“吁”了一聲勒停了馬。方筠瑤皺眉探出頭去看,原是自己對面行來一駕更寬更大的馬車,駕車的兩匹黑馬毛色油亮,只有四蹄和額心那一撮毛是雪白雪白的,十分得漂亮。 眼看著那兩匹神駿離她的馬車越來越近了,對方的車夫卻眼也不眨地任憑馬兒闖了過來,方筠瑤不由大驚。卻見那兩匹馬昂首輕嘶,也不需車夫喊停,自己便停了下來。 她這才松了口氣,對面的馬車里突然傳出一個清潤淡然的聲音:“怎么停了?” 這聲音好聽極了,似山澗流水輕扣溪石,又似竹林撫琴君子論道般娓娓動聽,恍若天籟。 方筠瑤飄飄悠悠地聽著,只覺得光這么一個聲音就聽得她雙頰微紅。勉強抑制了兩分,看車夫木愣愣的沒答話,便整了整發髻,自己先開車簾嬌聲喊道:“快給這位公子讓路?!?/br> 馬車里的承昭太子今日著了便裝,坐著的也是普通的雙騎馬車。聽了這話一挑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