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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像暴躁的野獸來回踱步。“那你拿我當什么?”葉輕舟輕聲問。本來心里憤懣不堪的顧蠡,聽到這話突然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掐了一下。顧蠡終于平靜下來,坐在了客廳側面沙發,低下了頭說:“你不該這樣懷疑我?!?/br>葉輕舟沒有接話,顧蠡接著說:“我今天去見了安妮,她來羅城了,我讓她來的?!?/br>“為了佳佳嗎?”葉輕舟問“嗯,我找的那些收養人都有各種問題與佳佳不合適,眼看著孩子就要到上學的年紀,我想給她最好的生活。安妮,是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對于佳佳來說最合適的人?!?/br>“這件事,你明明可以告訴我,和我一起商量。我從不介意你跟安妮有任何聯系,我介意的是,到今時今日,你都不肯相信我?!比~輕舟說完站起身回房。顧蠡望著他,低聲說道:“輕舟,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可能失去你,我都不愿意?!?/br>“所以安妮是那個萬分之一嗎?”葉輕舟沒等顧蠡回答,徑自回了房間,關上了門。顧蠡被葉輕舟的話問得有些失神,他雙手垂在身側握成一個卷曲的半拳姿勢,正在控制不住地顫抖。他心里非常清楚,安妮并不是那萬分之一,但佳佳有可能是。這天,是他們在一起后,第一次分開睡。顧蠡合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黑暗里,他漆黑明亮的眼睛噙著什么汪汪顫動,白天安妮問他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顧蠡,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復婚?”“復婚?不,安妮,這不可以?!?/br>“這難道不是現在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嗎?”顧蠡緩了緩,說:“安妮,如果幾個月前我們商量這件事,或許我會接受。但現在不行了?!?/br>“為什么?”“我有愛人了?!?/br>安妮顯然有些意外,但其實也并不意外。“我明白了?!卑材蔹c點頭:“我了解你,不會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但這的確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解決方法,你再考慮下吧?!?/br>顧蠡回過神來,的確,如果他和安妮以夫婦的名義共同收養文佳佳,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安排。在法律上,他就是文佳佳名正言順的養父,佳佳也可以跟他們回美國得到最好的治療、教育和生活。可是輕舟怎么辦。無論復不復婚,于顧蠡跟安妮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在顧蠡心里他們早已經結束,安妮也明白。但即便這復婚只是名義上的,葉輕舟也絕不會跟他再有任何關系,他了解他。世間安得兩全法。不曉得這話用在這兒合不合適,高中語文沒低于120分的顧蠡同學深深嘆了口氣。接下來的兩周。顧蠡安排安妮又與佳佳見了幾次面,直到安妮非常確定想要收養這個孩子。顧蠡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他知道有些事箭在弦上,已經不容他猶豫了。但是,此時的顧蠡已經吃了兩個禮拜“素”了。葉輕舟還是不愿意理他,要么值班不在家,在家倆人也不說話,各做各的事,重要的是葉輕舟每天晚上都意志堅定地各睡各的,顧蠡抓狂得束手無策。這天,顧蠡送安妮回酒店后,倆人又就這件事在大堂聊了一會兒。安妮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后,安妮很是興奮。“顧蠡,我讓一個朋友打聽的自閉癥兒童康復中心今天有消息了,她們可以安排佳佳去治療,那里有佐治亞州最好的兒童心理醫生?!?/br>“那真是太好了?!?/br>“所以,你想好了嗎?”安妮問。顧蠡聽到這話,瞬間又沮喪了下來,隨即問:“安妮,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去提交申請?”安妮:“這兩天就走?!?/br>顧蠡:“嗯,你走之前,去見個人?!?/br>安妮點點頭,隨即與顧蠡道別。走到酒店門口時,顧蠡在旋轉門撞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倆人對視一眼。顧蠡突然想起來,這貨就是他第一天去婦聯做法律咨詢時跟他干過架的那個家暴男,那人此時正摟著一個胸部“壯觀”的年輕女子。“我去,是你這個死不要臉的臭律師??!”家暴男顯然也認出了顧蠡。“喲,我當是誰呢,你嘴巴干凈點?!鳖欝缓莺莸闪怂谎?。“我正要找你算賬呢!都是因為你,我老婆現在居然要跟我離婚,還要告我傷人,講什么婦女權益!臥槽,她這個沒文化的怎么還會懂這些!真他媽的邪了門了,都是你干的好事!”顧蠡憤怒的正色道:“這才是她該做的。再說人家要跟你離婚你不是應該高興嗎?你瞧你這業務繁忙也沒閑著啊?!鳖欝怀蛄艘谎鄞笮嘏?。“那怎么能一樣,那是我老婆,這就是玩玩的?!?/br>“woc,真是開了眼了?!鳖欝惠p蔑的一笑。隨即聽到大胸女的一記怒吼:“你他媽玩誰呢?你把我當什么了?????!我打死你!”說完立馬就掄起包朝家暴男頭上甩去,家暴男被打的一時窩火,把戰火引向了顧蠡,朝顧蠡就是一拳揍過來。顧蠡躲閃不及嘴角被打出一點血來。“我靠,上次沒打夠是吧!爺爺我今天正好心情不好,要打就來,誰怕誰!”說著就撲了上去一頓拳腳相加。一時間男人的打架聲,女人的叫喊聲,路人的勸阻聲不絕于耳。直到酒店喊來警察,顧蠡和家暴男一起被帶到了派出所。W.酒店所在地的派出所就在公安局市局隔壁,葉輕舟很快就趕了過來。見顧蠡打架打的五彩斑斕,火樹銀花,雞飛狗跳,簡直氣得嘴都要歪。把人領走后回到家里,葉輕舟開門,脫鞋,脫外套,甩鑰匙,進房間一氣呵成,沒留下一點喘息的機會,只留下顧蠡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門口。顧蠡走到臥室門口,發現門鎖上了,扶著額頭嘆了口氣:“還是沒原諒我?!?/br>“葉隊?輕舟?寶貝?開開門放我進來唄?!?/br>房里葉輕舟并不想理他,躺在床上兩眼發直,他跟顧蠡的爭吵遠沒有結束,可是今天在派出所看到他打架打得慘兮兮的樣子,他想起顧蠡曾經跟他說的“輕舟,你就是我的家”時,又心疼他到心窩里。但他想起顧蠡瞞著他擅作主張的事,就是不肯給他解釋的機會。顧蠡敲了會兒門就消停了,葉輕舟在床上瞇瞪了一會兒就睡過去,醒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