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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他心肝兒rou身上的這雙眼睛生生地剜走了……那張沒有眼睛的蒼白臉龐在魔物腦海中閃過,他瞳孔的黑色聚得更加幽深,低下頭吻了吻風陽野的睫毛,掌門撲朔了下眼皮,整個人一直呆呆的,尤其是眼神,幾乎沒有光彩,凝神看著他的樣子像是脆弱的人偶……怒意積壓在心底,他臉上笑容更溫柔了,愛憐地摸著風陽野消瘦到沒有rou的臉蛋。佛修看著兩人,冷寂的目光里閃過失落,魔物注意到他的變化,朝他輕點了一下頭,他主動融進了魔物的體內,放下對神識的控制,放下自己的意志,他只想融進去跟著抱一抱風陽野……不嚇到這小家伙溫柔地抱抱他。魔物主導著神識,不徐不緩地同懷里的人說著話,風陽野情緒變化的很慢,沒什么表情,也不說什么。水無峰忍著焦心,撫著他道侶的頭發輕聲試探道:“陽野是不是想見武城他們?”風陽野明顯地全身僵住了,眼眶紅起來:“見他們?”水無峰睜開了眼睛,把道侶的神識從自己識海里帶出來,他看了一眼自己懷里那具殘破的身體,蒼白的小臉刺痛著他的眼睛,讓他沒能忍心把神識放回去,小心地握在手里,打開了長玄赤戟,露出里面一個個沉睡的魂魄……風陽野的靜靜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嘴角露出了一絲孩子似得笑容,眼睛紅的像兔子:“阿寧沒死……他們都沒死……”水無峰笑了笑,松開了些手指,看著風陽野的神識進入了長幡里徘徊在一個個魂魄之間,他一邊把自己的魂力送出去溫養道侶的神識,一邊默默支撐著神器的開啟,這把神器為了幫他脫離封天劍的封印,里面的器靈已經重傷昏死,如今開幡,耗費奇大。“師尊……”武城的聲音在幡外響起,風陽野愣了一下,沖出了黑幡,神識脫離神器的范圍,也沒有落在水無峰手中,魔頭驚了一下,匆匆攏住了他,語氣溫柔的叮囑:“小心點……”風陽野境界跌落的厲害,rou身的靈力快要散盡,三魂七魄也受創不輕,意志又很薄弱,水無峰實在不敢犯險讓他神識貿貿然的暴露在空氣里。武城靠近著水無峰的手,臉色有些蒼白,但看起來并無大礙:“師尊……不怪你,是伏羲的錯,小師尊你救了我們,我沒事,千山也沒事?!?/br>風陽野還是木木地,神識化成小小的人,趴在水無峰手里看了一會兒武城,又看向武城懷里只有正常野獸大小的白狼,那一點點微小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都沒有死……但是因為他,同門那么多人都變成了孤魂……流千山連人形都維持不了……他紅著眼睛愧疚地喃喃著,依舊走不出心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武城搖了搖頭:“真的不怪師尊,千山受傷太重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已經盡力了?!?/br>風陽野的愧疚沒有消失,rou身的力量又一次往外瓦解涌向流千山,武城見狀急匆匆的勸導:“殺人的是伏羲,和小師尊你沒有關系,如果沒有小師尊潰散一身修為,我活不下來,千山也活不下來,rou身被毀的那幾百個同門都活不下來……小師尊,是你救了我們,別傷害自己?!?/br>風陽野控制不了自己,他只覺得很自責,力量在不停的消失,涌向哪里他也不知道……但是只要散出去,他就會安下一點心……大概就是這些散去的靈力救了城兒他們吧?那要不要都散干凈?第86章第八十四章風陽野感覺到rou身靈力的枯竭,他求生的意志越來越弱,神識也變得更模糊了一些。“陽野……你不要我了是嗎?”水無峰哀傷清淺的聲音落在心頭,風陽野抖了一下,修為的潰散戛然而止,貼在水無峰的手心里惶恐地看著他,“十二……”“乖,陽野不能死,以后一直陪在我身邊好不好?”風陽野緊緊抱著他的手指惶然到說不出話,神情卻表達出無需言說的在意。水無峰溫柔地笑了笑,把那縷神識收回了自己識海照料,抱著風陽野幾乎跌落成凡人的身體輕吻,垂落的頭發遮掩住了他漆黑的眸子和濃郁的愛意。武城松了口氣,撫摸著白狼柔軟的毛發,流千山要不是為了救他,為了幫他救他的小師尊,一定是有機會走掉的,所以就算是要怪,也該怪伏羲、怪他自己,而他小師尊……真的是無辜的。水無峰一半神識留在識海里安撫著道侶,一半留在外面控制著行動,抱著風陽野昏睡的身體起身后看向了武城,“懷海上君不打算同千山入幡修養嗎?”“我便不了,在那把幡里養傷對圣君有耗損吧?我rou身還在,不需要的,千山他……”武城能活下來,是因為他小師尊的靈力很特殊,有回天之力,他身上的傷因為那些光斑的原因已經好的差不多,被伏羲碾壓到破碎的魂體也愈合了很多,他不需要入幡,自己溫養也可以……但是流千山傷的很重,他猶豫之時,白狼的爪子勾住了他的袖子,嗚咽了一聲。武城摸著雪狼的皮毛點了點頭應了一句,看向了水無峰:“……千山他也不想入幡,多謝圣君了?!?/br>水無峰頓了頓,把上次給風半緣多煉出來的一瓶魂丹拿出來遞給了武城,“……把這個喂給他吧,日后別再傷他了?!?/br>“多謝圣君……”武城知道水無峰為什么這么說,平靜地接下魂丹,他也恨以前的自己,傷了流千山太多次……他有限的記憶里記得自己明明喜歡對方,卻從來都不肯說,他想不起來原因,但無論如何那樣的自己都讓人生厭。……西天極樂原本閃耀佛光,極陽極暖的地方,此刻一片晦暗,空明的長空變成青灰色,冷風嗚咽著像在窗外啼哭的野獸……古佛們都已經停止了誦讀經文,坐在各自的佛堂里,望著外面,一雙雙眼眸里都帶著深深的迷茫和慌亂。在最上方的大殿里,釋尊坐在殿堂上的蒲團上,閉著雙目,手持念珠,下首立著十個身著紅裟衣的佛修,面容皆是肅穆。耳垂格外長的一個佛修皺著眉心的紅印開口帶著冷漠的怒意:“那魔物居然碎了我西極界碑,還奪走了封天劍,此魔不除,我西極恐再無名聲?!?/br>另一佛修聞聲開口,朱唇起合、語氣無波:“除魔?你我怕是不行……他能奪封天劍,碎西極碑,你我這般難以是他的對手?!?/br>“……不止如此,釋尊座下那紅衣佛受惑叛離西極,別說屠魔,我們連能出入混沌的人都沒有了?!?/br>“何必要出入混沌?那魔物之前便被封困了萬年之久,這次又被封印了兩百年,吃盡苦頭豈能不找回西極報復?他會回來的……你等可還記得他全盛之時提酒入極樂、笑斬三千佛的惡名……”“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