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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大人替您清理門戶,以免誤傷?!?/br> “不,我……” “保護藍桐門主,門主現在武功盡失,可不許傷著了?!鼻锟f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武功盡失”四個字。藍桐咬牙,無奈身體過于虛弱,只能忍著云瑤將她帶離了現場。 秋葵冷冷看著夏憐,現在唯一會為她說話的人也離開了,看她還能如何?! “住手!” 就在這時,出乎秋葵意料的,是她另一個十分看好的弟子竟然站了出來。 “秦采!你!” 林夜闌拔劍而出,從人群中沖了出去,沖到夏憐身邊,為她防護。雖然夏憐武功高強,可是他看出了她不愿和其他弟子動手,所以他守在她身邊,為她擊退所有上來打算捉拿她的人。 “快走!” 林夜闌對夏憐低聲說道:“現在情勢不利,你若繼續留下,要么被秋葵當作妖女抓起來,要么和其他同門繼續打,激化他們對你的誤解。你必須先走,再想辦法!” 夏憐咬牙:“你怎么辦?” “你先走,我掩護你!” 林夜闌說著,手中長劍一揮,又擊退了幾個要上前的弟子,將夏憐一路護送到了門口—— “走!” 夏憐緊緊攥拳,心中的憤怒如烈火般燃燒了起來,理智告訴她,林夜闌是對的,她現在必須走。而林夜闌現在也背叛了秋葵,所以他也必須和她一起走。 “我們一起走!” “你先出去!” 說完這句,林夜闌將夏憐往門外狠狠一推。夏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就在她轉身想拉林夜闌的瞬間,他竟然反手關上了大門。 “林夜闌?。?!” 夏憐的眼眶有些泛紅,他為了替她拖住他們,竟然不惜放棄自己離開的機會。林夜闌武功不低,可是他斷然不是秋葵的對手,這樣一來,他勢必會被秋葵捉住,被視為“妖女的同黨”。按照月華門的門規,所有叛變的弟子都會被關進地牢,然后斷水斷糧而死。 可是……可是她不能回去。 他這樣做,就是為了她能夠離開。她必須先離開,回去想到萬全之策——而不是這樣貿然激化矛盾。 思及此,夏憐眼眶中淚水打轉,卻終究咬著牙,沒有讓那滴眼淚落下。她轉過身,在那道門被沖破之前,離開了月華門。 …… 夜已經很深了。 夏憐一個人走在靈州的夜市中,悵然若失。她走到一家酒館中,坐到了最里側的位置。那是一個陰暗的角落,被完美地隱藏在了屋檐的陰影之下,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樣一個落滿灰塵的地方里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一杯酒下肚,辛辣中混著苦澀。夏憐望著酒杯中的自己——臉色疲憊,眼神也黯淡無光。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 在她笑的瞬間,一滴液體隨著她的臉頰落入了酒杯中。 原來……原來自己是那么沒用。 在月華門的這些日子以來,不,更早,是從她得到了劍譜開始修習寒月劍法以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順利。老天是多么眷顧她啊,將所有的運氣都給了她,讓她以為,自己真的那么厲害,可以掌控一切。 同門都說,穆兒是最有天分的弟子。她自己也覺得,她遠遠超出了其他人,只是自己之前從來不曾發覺而已。如今她發現了,她就會一切都做到最好,她希望發生的事情也都會如期按照她的料想去發生。 可是,她錯了。 從進入禁地,看見陸洲突然對她下殺手,她第一次發現情況竟然脫離了她的控制,她就已經受到了一次打擊—— 如果不是大哥及時趕到,她已經為自己的魯莽和愚蠢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魯莽和愚蠢。 這才是真實的她。 現在她又連累了藍桐和林夜闌,連唯一能夠證明真相的證據也被秋葵奪走,她是多么沒用啊。 夏憐趴在小小的酒桌上,終于放聲大哭了起來。 哪怕是現在——在她該抓緊一切時間想辦法的時候,她卻一個人坐在這里,像個酒鬼一樣躲起來哭。 她真的不值得林夜闌為她付出,她不配。 夏憐趴在桌子上,不知自己是醉了還是醒著。半晌她抬起頭望向窗外,看見路口站著的行人。他們在道路一側安靜地走著,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疾馳而過。馬車疾馳的瞬間,濺起了一水的泥。被濺到一身的路人開始罵罵咧咧,指責那輛馬車。 可是除了罵,他們又有什么辦法?他們無奈,卻終究只能把一切咽下。坐馬車的人可都是富貴的人啊。別說是無心,就算是有意的——他們又能奈之何?! 突然,夏憐的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似乎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她站在谷雨身邊,在馬車駛過的瞬間,她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她記得那一天。 她終于,記起來了那一天。 她以為她早已遺忘,可是也許是酒太烈,所以喚醒了那段不該被遺忘的回憶。 那時,一個女子從她身邊走過。 “喜怒不露,外柔內剛。我看見你,就好像看見了曾經的我?!?/br> 那個叫傾城的女子,在她耳邊說:“可是,你還不夠強?!?/br> 她還不夠強。 那時的她,還不夠強。 可是現在呢?她不是已經練成了寒月劍法么?她已經……足夠強了么? “記住,內心的強大,比外表的強勢,要重要得多?!?/br> 突然,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捕捉到,最終依然空空如也。 夏憐從酒館中起身,有些茫然地走在街上。她一邊走,一邊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墒遣恢獜氖裁磿r候開始,那些聲音似乎也開始漸漸消失了。人們仿佛都只在張嘴,卻沒有人可以出聲。 直到,這寂靜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 “姑娘,要算一卦么?” 夏憐回過神來,在她回神的瞬間,世界也恢復了熱鬧。她環視一圈,原來叫賣的人仍然在叫賣,說笑的人也依然在說笑。 她側過頭,看著那個和她說話的老者。他似乎是個瞎子,給人算命,也不知是真的會算還是騙人的江湖神棍。 夏憐苦澀一笑,坐在他面前,卻沒有想算命的意思,只是淡淡說:“你陪我聊幾句,足矣。我剛剛一個人喝酒,沒有人陪,現在,想找你說說話?!?/br> “一個人喝酒,心中有事?!?/br> “也許罷?!毕膽z苦笑了一聲,“當一個人發現自己原來是這么沒用的時候,她總要先自己一個人躲起來,接受一下這個事實?!?/br> “不,姑娘,此言差矣?!崩险咿哿艘话押?,心平氣和地說道:“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這樣的時刻?!?/br> “什么時刻?”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