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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10 隨著傘面轉動,夏憐幾乎屏住呼吸,甚至不敢眨眼。 由于傘在轉動的過程中是以中心為軸,所以最后得到的是一個從里向外發散的對稱圖案。毫無疑問,是一個同心圓。 是一個黑色的小圓,疊加在一個紅色的大圓之上。她想,究竟在什么樣的情境下會出現這樣的場景?這看上去有點像是一個…… 機關。 很像那種內室里用以開某個密室小門的機關,她在青宅里見過類似的。 但是夏憐并不確定。 她停下了手,傘面恢復了靜止。這便又是那副深山秋雨圖了,帶著寥寥幾筆詩意的文字。 她想從這傘上尋找更多的東西,卻一無所獲。 夏憐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她覺得與其說是她在探尋什么,不如說是那些秘密在適時的時候“讓”她發現。而她自己,則一直是被指引著的。這種感覺有些微妙,以往若有人向她提起這樣的事,她大概會覺得,這是“天將降大任”的前兆。 當然,輪到自己的時候,心情會略有不同。不過現在夏憐無心思考這些,她收起了傘,就在收傘的一瞬間,她的腦海中突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 她靜靜地瞧著傘骨。 之前,她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傘面上??墒撬蝗挥X得,這傘骨……看上去也有些不對勁。 似乎……比一般的傘骨要更扁更寬些,幾乎快要趕上竹簡的寬度了。 等等,竹簡?! 竹簡是古人在紙張被造出來之前,用來寫字的。難道…… 夏憐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她小心翼翼拆下其中一節傘骨,盡量不去太大地破壞傘面。她將那一根翻轉過來,果然,里面竟然寫著字! 只有簡單的一句:“內外合力?!?/br> 再多的字,也寫不下了。 不過之前已經有過習武經驗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這一定某種劍法的其中一段。 她需要將所有的傘骨都拆下來,將其背面的字連在一起—— 也許,她能夠得到一份完整的劍譜! …… 京城,千機樓。 每年,暗道上各派勢力當家都會相約在此處會面,輪流做東,從不例外。這些勢力與朝廷很多黨派有錯綜復雜的聯系,甚至可謂是朝堂派系在朝堂之外的延伸。 包廂內,檀香裊裊升起。侍女小心翼翼端著茶進來,從始至終一直低著頭,不敢正眼看這屋內的任何一個客人。這些男人身上帶著血腥的氣息,即使穿著最干凈的衣服、點著最名貴的熏香,也依然無法消去。 她不敢招惹誰,因為她知道這個包廂里的人誰都不能惹。 這一次,輪到烈天英作東道主。烈天英年近不惑,人長得威武霸氣,但他的左眼卻是瞎的,眼低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幾乎延伸到額角。和很多有故事的人一樣,這是他年輕時拼過性命的見證。此時人尚未到齊,這時他的隨從匆匆趕來,似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烈天英的眉頭逐漸擰緊,低聲問道:“公主這么說?” “確定無疑?!彪S從小心謹慎地向烈天英匯報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那秦家少爺我見過幾次,不過今日以他的資歷應該不會過來,目前還是他爹說了算?!?/br> “年輕人就是喜歡胡鬧?!绷姨煊⒗湫α艘宦?,“老秦不會冒這么大風險,到時候讓他回去勸勸他兒子?!?/br> “大當家,我看未必?!?/br> 就在這時,烈天英身邊的一個嫵媚女子突然開了口。此女年紀在二十五歲上下,正是女人最有韻味的時候。長得自是有幾分姿色,但烈天英卻是被她的這股子媚態所勾引。 一顰一笑間,就能令男人身體酥軟。若是再有些頭腦,便簡直再好不過了。 所以她才有資格陪他出席這種場合。一般情況下,只有東道主會帶著自己的女人作陪,其他人是不會將女人帶進來的。因此,這場子上的唯一一個女人,往往都是些有手段的。 烈天英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那媚娘有何高見?” 被喚作媚娘的女人掩唇一笑,“就前段時間,老陳走鏢的一批貨被劫了,這事你可知道?” “知道。怎么了?” “那是誰劫的、劫的是誰的,你知道么?” “呵??赡怯秩绾??即使如此,老秦也不敢輕易挑釁?!?/br> “大當家此言差矣??磥?,大當家是不知道,那批貨是什么了?!?/br> “你是說……” 媚娘美目流轉,瞧著四下無人,手中的團扇掩住自己的大半張臉,這才壓低了聲音在烈天英的耳邊低聲道:“那批貨,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烈當家,好久不見?!?/br> 就在這時,又有新客到。烈天英連忙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朱總管,好久不見?!?/br> 寒暄幾句,客人找了地方坐下,而媚娘也收起了姿態,徹底打住了剛剛的話題,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的。 坐下的客人彼此交談,隨著到場的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烈。道上的人說著道上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每個人都在笑里藏刀,誰也不知道今日與你寒暄的人會不會就是下個月屠你滿門的人。 將這些人聚集起來的,不是道義,而是利益。 每個人、每個勢力團體,在乎的都不外乎這兩個字。 那邊,其他幫派的頭目也在議論著最近以來的各種事情。 “你聽說了嗎?老陳走鏢,上次的貨被人劫了?!?/br> “這么大的事誰不知道。老陳也是老江湖了,誰那么大膽子!” “還能有誰!我還聽說啊……”說到這里,那人似乎有意壓低了聲音:“這批貨被劫,跟一個小姑娘有關?!?/br> “真的假的?道聽途說!” “我要是說假話,天打五雷轟!這事也是奇了怪了,我一個兄弟在老陳的鏢局里干過,當時雇主派人運這批貨來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偷偷看了一眼。你猜,他看見什么了?” “別賣關子!” “我的老天!你都想不到,那幾個大箱子里,裝的全是女人!活人!若是普通的女人,估計是往妓院送的,但你猜怎么著?好家伙,這幫小娘們兒全穿著一樣的白衣服,跟奔喪似的,臉上還都蒙著面紗!” 對面的人皺起了眉頭。江湖中無人不知,只有一個門派的弟子,所有女子皆著白衣、且面紗覆面,不露真容。 “他娘的……全是月華門的人?。?!” 二人議論間,身旁的另一個人突然插話道:“月華門的女弟子多的是,怎么偏偏就劫了她們幾個!要我看,怕是這幾個sao娘們兒不知檢點,嘿……” 邊說著,邊露出了猥瑣的表情。 “去去去,凈說那些不正經的!”被打斷的那人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