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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一下子清晰了起來:那個油紙傘匠臨走的時候,寧柔親自去送了他,夏憐站在寧柔身后,把玩著這把傘,似乎隱約中聽到寧柔說了一句:“到了時候,她就會看到的?!?/br> 那時候的夏憐沒有考慮那么多,可是現在她一下子明白了——難道當時寧柔指的,就是這傘面上的字?! 夏憐一下子又想起了當時寧柔離開夏府將自己房間的鑰匙交給她,她說:“小憐,鑰匙給你保管,你要拿東西可以直接進去,不過不要給別人?!?/br> 那時她只當寧柔是出于對夏家人的不熟悉和不信任才這么囑咐,這當屬情理之中,所以也未曾多想,可是眼下,她才真正明白寧柔當時話中的言外之意。 這把傘……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寧柔也許知道些什么,可是現在她不在,她也不知該從何而問。 對了,還有一塊絲帕。 夏憐想起當時從傘套中取出傘的時候,還有一塊粉色的絲帕掉了出來。既然油紙傘上有秘密,那么那塊絲帕肯定也不會是巧合。 她連忙去翻出了那塊絲帕,素凈的粉色,她將其置于暗處來回看了好幾次,上面并沒有字跡顯現。所以絲帕上……是沒有字的? 不,她不信。一定是她還遺漏了什么。這塊絲帕當時她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因為和一般的絲帕相比,它有些過于單調素凈了,該繡花的地方全部都是空著的,只有最角落的一朵白色小花,使它能夠被人辨認出是塊帕子而不是某個被裁碎的布料。 這樣的設計,她只能想到一種可能:這些空著的地方……也許都寫滿了字。 但是這些字跡,她現在不知道該怎么看。 夏憐努力去回想,除了磷粉是在黑暗中能夠顯現的以外,還有什么字跡是只能通過特殊方式呈現的。思來想去,她打算將這絲帕浸入水中試一下。 此時已是深夜,其他都已經睡了,她也不打算再麻煩桃紅,于是自己親自去打了一盆水來。她端著一盆水回到了房中,關好門,將手帕浸入了水中。 待整塊絲帕被水吞沒,夏憐認真地盯著,看著水波一圈圈蕩漾開來,看它在水中顯得無比柔軟??墒?,帕子上依然沒有出現字。它像一尾俏皮的游魚,在水中縱情呼吸,一邊游蕩一邊透過層層晶瑩的水波嘲笑著她。 既然水不行,那便只能嘗試一下火了。 夏憐將絲帕從水中取出,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將它擰干,接著她點起了一根蠟燭,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 她很小心翼翼地將帕子放置在燭火之上,以防它被燒到。來回幾次,她能感覺到手中的帕子有些熱了。她耐心地將它放在火上烤了一段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她在帕子的表面看見有墨色的小字開始漸漸浮現出來—— 她沒有猜錯,上面真的有字! 夏憐將手帕從火苗上移開,看著手帕上的字,只一眼,她便立刻認出來—— 這是寧柔的字跡! 她將手帕攤開,上面的字清晰可見: “阿憐,當你看到這塊絲帕的時候,應該是已經先發現了油紙傘上的字,繼而想辦法讓絲帕上的字跡顯現。娘知道你一直很聰明,會找到方法,但現在我必須先把這句話說在前面:待你看完后面所有的內容后,你要把一切記在心里,然后,將帕子丟入火中燒為灰燼。若你還未看完便被人撞見,就不要管后面的內容直接燒毀,總之,萬不可被任何人發現!” …… 夜已深,夜風吹動竹林瑟瑟。此時萬籟俱寂,但夏意的書房中仍然亮著燈。 朔陽向夏意匯報著情況:“大少爺,那幾個都處理干凈了?!?/br> “嗯?!?/br> 夏意輕抿著薄唇,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個小小的瓷杯。 “秦青墨那邊暫時沒有動作,要不要先……” “不必?!?/br> 夏意唇角微勾,俊臉上依然是淡漠的神情,眼底卻已然流露出一道寒意:“不管他怎樣掙扎,最后的結局都一樣是死?!?/br> 朔陽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本知自己不該多嘴,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可是,二小姐那邊……” 夏意撫摸著手中精致的瓷杯,手指輕輕滑過杯沿,聲音有些冷淡:“那又如何?” “如果您真的對秦青墨動手,二小姐會不會……” 雖然夏憐已經知道了秦青墨與寧歌公主聯手欺騙了她,但朔陽仍然擔心夏憐在關鍵時刻會對秦青墨心軟,畢竟,秦青墨雖對她說過一部分假話,但他對她有感情卻是真的。對于一個善良的女人來說,面對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總是很難下手。 這是大多數女人的通病。 夏意冷眸微瞇,眼底的神情令朔陽看不真切。他不敢輕易猜測夏意的想法,但跟了他這么多年,對于夏意殘忍無情、斬草除根的行事風格,他早已深有體會。所以他很難想象,這一次,夏意真的會為了夏憐而對秦青墨手下留情。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夏意放下瓷杯,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杯身的每一處,似情人的撫摸般溫柔繾綣,與之相對的卻是他毫無感情的語氣,甚至帶著一絲冷酷的氣息—— “所以……要做得更干凈?!?/br> “……是。屬下明白?!?/br> 朔陽立刻會意,也是在這一刻他終于懂了,不管夏意多么愛夏憐,他骨子里的東西,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又或者說也正是因此,夏意才是夏意。 只有這樣的夏意,才能在多方勢力角逐的血雨腥風中,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 夏憐看著絲帕上的字,越往后看,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越來越顫抖。她懷疑這只是一場夢,又或者這絲帕是被人偽造的、這又是一場人為的騙局—— 可是,她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因為寧柔的字跡,溫軟中帶著一絲柔韌,是根本模仿不出來的。這就是寧柔寫給她的,而寧柔不會騙她。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絲帕上的字,每一個字都如針般狠狠扎入她的心底—— “阿憐,也許這對你而言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也不是夏宗元的女兒,你是葉家的后人,更是葉家唯一殘存的血脈?!?/br> “你不可以輕易習武,因為你體內的真氣與他人不同。絲帕的背面是葉家的家傳劍法,你要學會,將口訣記下之后,必須要銷毀這絲帕?!?/br> “你的身世很敏感,所以萬不可暴露。如果一旦被人發現葉家的人還活著,江湖中必定再起血雨腥風。你必須要用心習武,讓自己強大起來,隨時準備應敵?!?/br> “夏意一定會追查你的身世,如果他一旦查到你,便極有可能會想辦法除掉你。他之前的侍衛是你的親哥哥,但,他未必會因此而對你心軟,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