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身,繼續往前走。而她跟在他身后,卻一直沉默。 她的感覺不會錯。 半年前,她在山洞中差一點被侵犯,那件事給她留下了很大的陰影。自那以后,她便一直抵觸任何男性的觸碰。如果他不是“他”,那么在她落入他懷中的那一剎那,她的身體就會僵硬,就會出現抵抗的反應。 可是她沒有。 在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在他碰她的時候,不會讓她出現那種抵觸。 她無法解釋原因,但這就是她的身體所告訴她的——他就是“他”。 她問了他兩次,他卻否認了兩次。 他走在她前面,不曾停下也不曾回頭。但他一直聽著她的腳步聲,在離他一步之遙的距離。 突然,他停了下來,轉身對她說:“你若是害怕……可以扯著我的衣角?!?/br> 她垂眸,“不,不需要?!?/br> 可她的聲音分明在顫抖。 他不再言語,突然上前一步,沒有給她拒絕的余地,不由分說牽起了她的手。 她猝不及防被他牽住,下意識想要掙脫,他卻緊緊握住她的小手,不肯松開。 接著他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就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依舊是有些冷漠的語氣:“我們走吧?!?/br> 除此之外,再不言其他。 似乎和他平時并無區別——涼薄、寡淡。 可是在她心底,有些東西,卻似乎已然在悄悄發生了改變。 她突然想起,曾經在清水縣的時候,她和谷雨小雪一起去城里玩。那時她和谷雨還都只是大孩子,小雪還是個小奶娃。他們回來晚了,走過一段很黑的路,那時的谷雨就是這樣牽著小雪。他走在前,她走在后。小雪害怕得有些顫抖,谷雨就告訴她:“小雪別怕,哥哥在呢?!?/br> 那時她一個人孤零零走在他們身邊,當谷雨問她怕不怕的時候,她違心地說她才不怕??墒撬嗝戳w慕小雪啊,有人疼她,有人護她。 原來,哥哥的愛護,竟是這般感覺。 她不再感到害怕。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漸漸出現了一絲光亮。這條漆黑的甬道,他們似乎終于走到了盡頭。 眼前的門是一副陰陽太極圖。他松開她的手,小心翼翼上前,將門推開。 門開了。夏憐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很快,她就知道了為什么,這里會這么冷。 這是一座華麗的地下宮殿,而宮殿的中央,是一座祭壇。 可是真正吸引了夏憐注意的,卻不是祭壇。 而是在祭壇旁邊的,一座冰棺。 他們一步一步靠近冰棺,就好像在一步一步揭開真相。在這一刻,她竟覺得前所未有的緊張。 冰棺里躺著一位絕代佳人。她即使穿著黑色的夜行服,都依然會令人覺得,那就是一位真正的仙子。 仙子傾城。 她終于再一次見到了傾城。 “你們來了?!?/br>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身后傳來了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 夏意先轉過身,上前一步將夏憐護在身后。 那個帶著白玉面具的男人冷笑,“你還說你不在乎她?” 夏意卻依然眼波冷淡,似乎是完全沒有聽見他在說什么一樣,而是突然問他:“你猜我這一路走來,心里在想什么?” 男人笑了,“我很好奇?!?/br> “我在想,我剛剛看到的一個人偶?!毕囊獾穆曇?,平靜得毫無波瀾:“我看他隨身攜帶著一塊翠玉?!?/br> 男人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鋒利。 “長子佩白玉,次子佩翠玉?!毕囊獾_口:“這是赫巴的習俗?!?/br> 所以,他們見到的那個人偶,是弟弟。 所以眼前的人—— “我是不是應該叫你——阿樹?” 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輕笑了一聲。 他沒有回答夏意的問題,而是緩緩走向傾城,跪在她的冰棺邊上,輕輕為她攏了攏發絲,動作無比溫柔,“那時,她也以為那個人偶是我——你知道么?當我看見她對著人偶流淚的時候,我多么心疼。我欣慰她為我而傷心,可是看見她傷心,我更傷心?!?/br> 夏憐咬著唇,“你愛她,又為什么要害她?” “我沒有害她!” 阿樹的眼眶有些紅,他輕輕執起傾城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我怎么會害我最心愛的女人……我要救她?!?/br> 夏意垂眸,他望著冰棺里的傾城,見她面色紅潤,應該只是昏迷。她還活著。 “為什么要欺騙她?” 夏意看過傾城的手記,根據傾城的記載,阿樹是啞巴。 所以,阿樹騙了傾城。 “不止是我……我弟弟,他何嘗不是在欺騙她?可是——他又何嘗不愛她?” 夏憐尚未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含義,卻是夏意,他突然明白了這一切。 在傾城的記錄里,阿樹和他的弟弟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模一樣的面具。在阿樹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傾城用了“分辨不清”這樣的詞來形容二人。 在傾城的記載中,二人唯一的區別,是阿樹不會說話,而阿樹的弟弟會說話。 但如果……不會說話的“阿樹”,其實只是假裝的啞巴…… “你們兄弟兩個,輪流假扮成啞巴阿樹,留在傾城身邊?!” 夏憐嚇了一跳,而“阿樹”,他苦澀地笑了。 “我們……都那么愛她……那么想陪在她身邊?!蹦腥说难壑须[約有淚光,“不論是我,還是我弟弟,當我們作為阿樹的時候,我們都勸過她,讓她遠離這里,不要回來……可是她終究是她,她終究是那個我們所愛的傾城啊——她骨子里就是有那股倔強的勁兒,不查明真相不罷休?!?/br> 第33章 祭7 夏盈回到府中,重新翻開了那本。 有關陰陽交換術,她這一次留意到了更多細節。 “人偶九十九,須同族,血脈不可斷?!?/br> “祭司著金穗絲衣,王孫著錦袍……兵衛須黑衣白玉覆面?!?/br> “……兵衛自降生始,須著黑衣、白玉面具,終身不離?!?/br> 夏盈仔細回味著這些話,大致意思是說,九十九個人偶,必須是同族——即必須是赫巴族人,否則死祭無效。大祭司穿金穗絲衣,兵衛穿黑衣、戴白玉面具—— 所以說,阿樹兄弟二人,他們的身份應該都是兵衛。 她又想起了阿樹告訴傾城,那些人偶都是前人遺作——她突然明白了,為何這些人偶要經歷百年的時間才能積攢到九十九個—— 赫巴之族已滅,流落至今的赫巴后裔太過稀少,所以湊足這九十九個人,并不容易。 她現在甚至懷疑,那些已經成為人偶的人,也許……根本就是他們自愿的。 他們覺得自己的犧牲,是為了民族的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