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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全吐了出來。何二從醫院回來后過了幾天安生日子,醫院那小護士在微博上定時遠程播報袁彥的住院生活。「他比你氣派多了,住著院呢,還有大把大把的女孩子來照顧他。每兩小時換一個,燕肥環瘦都不重樣,看的我們眼花繚亂?!?/br>何二皺眉,很多個女人?袁彥明明已經得到了杜玲,私生活怎么還如此混亂?然而他無權過問,何二放下手機,蒙頭睡了個回籠覺。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有空閑,趁著周末大好春光定下了間出租房,招呼朋友們一起幫忙搬了家——雖然家當不多,他一個人就能搬完。何二晚上賴在新房里看球賽。有朋友喊他看拳擊,何二閑的快長草了,當即換衣服應約。地下拳場魚龍混雜,人聲浪潮蓋過天。何二穿梭在人流里,朋友Sam沖他招手。“可好久沒見了?!盨am捶了他一拳。“你今天不比賽?”何二笑著回了一拳,“我還以為你今天要上場?!?/br>Sam一身腱子rou,壯得很,是個業余拳手,打黑拳打的聞名業內。“今天不打,前兩天手腕受了點傷?!?/br>何二看了看他的護腕,道:“小心點?!?/br>他們不算熟,只是認識。這會兒幾個朋友也都到了,聚在一起押注看比賽。周圍人聲鼎沸,何二看的專注,手機響了好幾次也沒注意到,還是Sam提醒他。電話是杜玲打來的,這倒是難得,畢竟他倆分手后便沒再聯系過。“喂?!焙味伊藗€僻靜的地方接通電話。杜玲的聲音聽起來和以前一樣:“現在有空嗎?見個面吧?!?/br>何二摸不準這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應了:“在哪?”“我們之前租住的房子這里?!倍帕嵴f。何二收了線,跟朋友打了個招呼便走了。晚上道路擁堵,到了地方已經快十點。何二爬樓梯上了三樓,小區老舊,到處都是亂貼的小廣告。他敲了敲302的門,里頭響起高跟鞋踢踏的聲音,門開了。杜玲打扮的很漂亮,穿著件皮草,挽起長發。“好久沒見?!焙味乳_口。杜玲笑了下,讓他進來:“找你過來是想把鑰匙還你?!?/br>何二不解。“我搬走了,這房子的租金是你交的,到年底還有陣子,不住也浪費。你搬回來把?!倍帕崮昧舜€匙遞給他。何二一愣,接過來:“行,你都搬好了?”他環視一圈,原本滿滿當當的屋子變得空蕩,杜玲拎著手提包,妝容精致,美艷動人,卻讓何二覺得陌生:“搬完了,我先走了?!?/br>“我送你到樓下?!焙味f。“不用?!?/br>雖然杜玲拒絕了,但何二依然堅持把人送到樓下。夜風有些冷意,何二問:“你怎么走?”“有人來接我?!倍帕嵩捯魟偮?,就看見一輛車開著大燈駛過來。何二瞇著眼睛,心想果然是袁彥那廝的風格,燈光這么閃,深怕別人不知道是他來了。結果車停穩,下來的是個陌生男人,有點油膩的一個帥哥。“都搬好了?”男人問道,“要不要去吃個宵夜?”杜玲笑道:“好啊?!?/br>男人殷勤地給她開車門,杜玲看向何二,說:“再見?!?/br>何二抬頭看了看天:“再見?!?/br>果然人與人的機遇還是不能缺個告別,沒有道別就感受不到原來兩個人是真的分開了。一句再見才能揭開顯而易見的事實。第15章從杜玲那拿回鑰匙后何二沒搬回去,他把房子轉手又租了出去,依然住在自己租下來的新房里。如此上了幾天班,就要到十一假期。放假前一晚何二在市內首屈一指的大酒店門口吹冷風,他領導在里頭吃飯。何二跟同事逆著風點煙,同事是個大專才畢業的年輕人,攛掇著何二跟他打手游。何二歪著頭看他玩兒,覺著挺有意思,心里癢癢的,打算下載個來玩玩兒。忽然頭頂燈光被擋住,同事點錯了個技能,罵了聲娘。“搞什么!擋老子光!”何二抬頭,看著個熟人。袁彥言笑晏晏地站在面前:“在這兒看門呢?”何二吐了個煙圈,這還是繼上次雨夜把人送到醫院后他倆頭一次碰面,袁彥那張被打成豬頭的臉此時已經恢復如初,看起來人模人樣。同事本來正氣憤著,抬臉看見這么個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貴人,當即咋舌,不敢說話。袁彥又說:“怎么不講話?”“跟你有什么好說的?!?/br>袁彥桃花眼里波光流轉:“別在這兒蹲著,起來我請你進去吃飯?!?/br>何二眼皮都不撩一下:“你自個兒去吃吧?!?/br>袁彥攤手,笑了笑:“不給面子就算了?!?/br>待人走了,同事震驚道:“那是袁氏的總經理吧?我之前見過一次,二哥你跟他是朋友???”“你看著像朋友嗎?”“像,又不像……嘿,是不是呀?”何二碾滅了煙,沒回話,站起來晃了晃車鑰匙:“去兜兩圈風,老大出來估計還有會兒?!?/br>得去吹吹風散散晦氣。這城市說小不小,偏不湊巧,何二總能碰上袁彥這么個禍害,著實心煩。十一長假終于盼來,何二跟朋友去海南玩了一趟,臨回去那天手賤發了條朋友圈,才下飛機領導的電話就追了過來,要他陪著去趟新開的度假村。何二在機場洗手間擦了把臉就趕去接領導。度假村才開業,去的人都非富即貴。何二跟在領導后面守著本分。山里寂靜,人也不多。不多時領導就跟著大人物們講話去了,何二一個人在諾大的度假村里溜達。假山修建的倒是挺有意思,跟個迷宮似的,里頭還設計了精巧的小機關,何二興致勃勃地轉悠。他正在研究一處石壁的凸起,肩頭被人拍了拍。還未轉頭就聽見個鬧心的聲音:“你這個身份是怎么進來的?有邀請函嗎?”袁彥穿著精致地站在身后,拿著個手帕在擦手,明明做著嫌棄的動作,臉上卻是笑意盈盈的模樣。何二暗罵一聲,媽的,怎么走哪都能碰到這倒胃口的家伙。“一邊去?!焙味荒蜔┑?。袁彥能是聽話的主嗎?他雙手抱胸靠在石壁上,慢悠悠道:“怎么成天見我都這么大脾氣?”“少跟我面前晃?!?/br>袁彥奇了,揶揄道:“這地方我投資的,怎么是我跟你面前晃了?”何二惹不起躲得起,拔腳就要走,袁彥正待繼續找茬,忽然不遠處傳來兩聲嬌吟。少說是聽了幾年的聲音,何二腳步一頓。袁彥正要開口,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也跟著靜心聽旁人發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