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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而是······這種滿足而隱秘的氣氛,倒好像揭開了他為數不多的想象中、關于他生命中最重要一夜的時候,揭開那帕子相對的一瞬間,是不是也像如今這樣的——“三哥,今天你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嗎?如果有空的話,我想找你幫個忙!”待會兒就要趕早去集市,去晚了也買不到什么新鮮的rou,可昨天收回來的枸杞還得搬出去曬著,沈季打上了蔣鋒的主意——至于李翼,首先他不敢,其次他也不想。“你說?!备屿届?、恬謐的想象被對方的說話聲打斷,蔣鋒有些狼狽,趕緊別開眼神,轉身去把自己的毛巾掛好。“咱們昨天不是收回來的枸杞,今天必須得拿出來曬著了,一會兒我不得去集市么,不如三哥幫忙搬出去曬著唄?”不知道為什么他篤定蔣鋒不會拒絕。“行,你想怎么曬?告訴我?!笔Y鋒轉身拿起長劍,準備出去舒展筋骨,再待下去,怕腦子里跳出個更加了不得的畫面來。得,這就行了!這就是家里有幫手的好處啊,自己也不用把全部事情都扛著咧,好極了!沈季感慨而愉快地洗完臉,把毛巾晾在蔣鋒旁邊,退后幾步歪頭打量——真粗心啊,三哥掛個毛巾都是歪的!他上前去理正得方方正正之后才心滿意足去做早飯。快速做了些手搟雞蛋面,把紅棗發糕上蒸屜加熱——冷的就不夠松軟了,他叫了那兩人過來吃早飯。看到桌子上褐色切成方塊的糕點,李翼有些好奇——難道沈季這小子居然還會做糕點?他昨晚回屋早,最近每天收到的飛鴿傳書,讓他有些頭疼,自己每天晚上都得花時間看著信靜靜琢磨、謀劃半天。“吃啊你們,這個味道很不錯,對身體也很好的?!鄙蚣究闯俗约浩渌麅扇硕疾幌驴曜?,他大方地把發糕盤子往對方讓了讓。盛情難卻啊盛情難卻,伸手不打好客人!李翼和蔣鋒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給人沒臉的。“甜得齁嗓子,沈季你真舍得放糖??!”吃完一塊,李翼忍不住感嘆,看來真是高估他了,這做糕點畢竟是精細活,這小子粗手粗腳難怪下手放糖重!“呃、有么?我感覺剛好,可能你喜歡清淡的吧!”一邊再次仔細品嘗一塊,嗯、還是挺好吃!這七爺真不好伺候,挑嘴唄,看看三哥就是吃得挺香。“三哥,多吃幾塊,我做了不少的?!敝攸c推薦,熱情地把盤子再次朝蔣鋒身前讓了讓。“······”我也覺得有些齁嗓子,蔣鋒心里說。吃完早飯,沈季打開倉庫的門,開始告訴蔣鋒怎么晾曬枸杞,其實非常簡單,就是挺費時間。“三哥,這個就是拿來曬枸杞的竹紗匾,來,先拿出去放院子里?!边吔庹f邊從倉庫里搬出幾個專門晾曬枸杞的竹紗匾,用竹子圍好圓形的邊沿與框架,中間蒙上舊紗帳,新鮮枸杞是不能直接放在石板上面曬的,一來曬軟出糖汁兒的時候會粘住,二來灰塵和細沙都是很難去除的,曬出來的枸杞干品相就不好了。有蔣鋒搭了把手,一次性把七八個竹匾都拿出去,沈季回去打了桶水,帶上抹布,他交代使用之前先用濕抹布把竹匾細細擦干凈,然后先把院子里的一塊空地先撒了水打掃干凈后,把竹紗匾抬過去放好。“喏,蹲著特別容易腳麻,三哥你得坐在小馬扎上?!鄙蚣灸贸鰜韮蓚€小馬扎,帶著蔣鋒坐在竹匾前,開始慢慢把背簍里的枸杞拿出來松散均勻的放置在竹紗匾上。很多情況下,蔣鋒他都要一個人安靜高效率的做事情,現在坐在馬扎上——其實以他的身量來說,這馬扎太矮了,兩條腿屈得厲害,挺憋屈的,可看沈季腿短坐著就挺舒適的。這種生活經驗對他來說實在太有趣兒,兩個人輕輕從背簍里抓出枸杞,盡量別弄破了,讓這些紅色小果子松散均勻地分布在竹匾里,還可以輕快地交談——這活兒根本不費腦子??!“三哥,就是這樣了,你慢慢放哈,我要趕集去了,三哥真的沒有什么需要我捎帶回來的東西?”沈季交代清楚后就準備起身出門。“沒有,你去吧!”大個子坐著,單手悠閑把枸杞撒在竹匾上。沈季進屋拿起他的背簍,跟蔣鋒說了聲就匆匆忙忙地出門了。一路走、一路盤算,家里都缺什么、該買什么。一口氣不停歇走到熙熙攘攘地集市上,幸好來得不算太晚,東西都還是齊全的。“這位小哥,來點rou還是骨頭?您看看,這rou可新鮮得很吶!”隨時笑臉迎人、熱情洋溢的攤主高聲招呼沈季。“嗯,來點兒五花,這幾根骨頭也要,再來斤精rou吧!”也不必要天天來,沈季喜歡一次性多帶點東西回去。哎喲、碰上大方的客人了!攤主殷勤快速的把沈季要的東西秤好包上,“一共是523文,小哥算您優惠點兒就給520文,以后常來哈!”付了錢,沉甸甸地rou和骨頭往背簍里一塞,此次趕集的任務就完成大半,再拐過去買了幾塊新鮮嫩豆腐和容易存放的豆干,剛想轉身去雜貨鋪子里帶點調料回去,忽然有人伸手拍了一下沈季的肩膀:“季哥兒來買菜呢!”轉身一看,原來是鏢局里趙師傅的妻子挎著竹籃笑瞇瞇站在后面。“師母,好久沒見您啦,您這氣色可是越來越好了呢!”這個有點胖乎乎的婦人一貫都是大方和善的,沈季一直很尊敬她。“哈哈,我都老太婆了還拿這些話哄我呢,季哥兒上次怎么不過來我家吃飯啊,我可聽當家的說了,你去鏢局里頭了呢!”趙方氏笑著責問沈季。街上人多,沈季讓著趙方氏走了幾步,到一個僻靜的巷口前站著說話,“師母,上次真是家里有事兒才沒有上您家里吃飯,您看以前我吃得還少么?”“季哥兒,聽當家的說,東子叫你上賀州去?”趙方氏從丈夫嘴里聽到這個消息,就不大同意,現在看到了正主,趕緊開口證實。“是有這么一回事兒,師母,您也知道,我長這么大連青城縣都沒有走出去過呢,哥哥說男兒志在四方,我想著趁年輕,去賀州看看,長長見識也是很好的?!碧崞鹑ベR州看哥哥,沈季的心情總是雀躍。“盡胡說!賀州那是個兵荒馬亂的地方,你當多好呢?季哥兒,別怪師母說話直,這次東子考慮得不妥當!他在賀州打仗,你就留在這里好好過日子,先跟著怡安堂的先生認真學醫,過一兩年師母再給你張羅個好媳婦,這日子不就這么過起來了?嗯?”趙方氏心里真是著急了,當初穆東投軍,她是堅決不同意的,穆家就剩他一個頂門立戶的小子,非得過那打打殺殺的危險日子,萬一有個意外,穆家不就倒下了嗎?可她苦勸了幾回,穆東都硬著心腸一一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