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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自己跟賈赦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他竟然敢對自己的子嗣動手,若不是因他,自己的母親如何會這樣冤屈的死去?殺母傷子之仇,若是不報,就枉為人子了!南安郡王馬不停蹄的往回趕,謀士見勸不住南安郡王,看著南安郡王離去的身影,總覺得是要出事兒。當南安郡王讓自己的替身稱病留在帥府,自己偷偷的往回趕的時候,水師提督梁國正已經帶著水師從北海向臺灣府開拔了。京城,榮國府,突然接到夏守忠受賈元春所托,給送過來了一封私信,夏守忠拿了二百兩銀子,這才轉身回宮。賈元春在信中說,自己最近因皇上喜歡她的琴藝,經常傳她侍寢,也多有賞賜,又因妃位尚有空缺,有意提她為妃。只是金嬪不僅位份比她高、資格老,而且金嬪的父親,將家里的欠款給還清了。因她之前就打點過大明宮內相戴權,這才被告知,皇上正在舉棋不定,不知選誰才好。所以,她讓史氏他們,趕緊還了欠款,到時候再加上自己的才情,定是可以坐上妃位,自己有了妃位,也就能更好的幫襯家里,再有個皇子,也好養在自己跟前。史氏、賈政和王夫人,一邊高興自家的姑娘得了皇寵,一邊犯愁這欠銀的事情。榮國府祖上欠了八十萬兩銀子,賈代善走的時候,史氏又讓賈政以此做借口,去戶部借了五十萬兩,合起來一百三十萬兩白銀,豈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這些年,榮國府早就寅吃卯糧了,他們不僅得供著宮里的賈元春,接受著大太監夏守忠的敲詐,還有,賈政養的清客和小妾們的花銷,以及府邸的修繕還有族人的救助。現在要拿出這筆錢,怕是要動甄家留在府中的那筆銀子了,好在,甄家已經死絕了,剩下的那個小崽子也不知所蹤,倒也不用擔心,但是,他們不甘心這錢都是自家出。于是,史氏直接帶著王夫人來到了賈赦的溫泉莊子,既然賈赦走的時候,分走了一半的家產,那債務自然也應該分擔一半,還有,后面的錢是用來發送賈代善的,那賈赦自然也該出一半。賈赦出來冷笑道:“你賈政的爵位是怎么來的,自己心里沒數?你花四十萬兩銀子能買到二等將軍的爵位?至于那些家產,那是補償我亡妻張氏的,你們自己心里有數?!?/br>“至于送父親走,你借的錢真的用在了這上面?那棺槨以及運送的錢,可都是我出的,你們誰借的錢,誰還去,不行就讓忠肅親王拍賣產業,跟我可說不上!”說完,賈赦就回去了,根本不搭理他們。賈赦的做法,在眾人眼中,都是不認同的,因為,賈赦有錢,這是誰都知道的,別的不說,光是打仗得到的,那就可以說是富可敵國。這樣的情況,幫幫自己的生母和弟弟又何妨?史氏和王夫人,那是走一路、哭一路,雖然在馬車里不露面,但是,悲悲戚戚的聲音,是聽得人心里怪難受的。不用想,第二天,就有御史參奏賈赦不孝,只可惜,沒過兩天,這御史家里的產業,直接遭受了打擊。用賈赦的話就是,老爺我有都是錢,有錢我就可以任性!你的鋪子里賣的是首飾,那你的首飾是一兩銀子的本錢,老爺我就在你旁邊的店鋪,高價或租或買來個鋪子,一兩半的價錢往外賣,這賠錢,老爺開心,你管不著,而這個價錢,你又不能進。賈赦的行為,自然是引起商會的不滿,畢竟,這樣一來,整個市場行情可就亂了??上?,商會的會長哪敢得罪賈赦和忠順?最后沒辦法,只能拿那御史開刀,一起抵御這個御史的產業,迫使御史只能將鋪子什么的低價轉讓,可以說,他簡直恨死了賈赦,更恨自己嘴賤。就在史氏還要幻想著怎么才能不還錢,還能讓元春上位,要不打點一下內相戴權,讓他伺候皇上筆墨的時候給吹吹風,說說好話的時候,接到了晴天霹靂的消息,金嬪成了金妃。與此同時,賈元春又一次寫了信,問史氏他們為什么還不趕緊行動?自己好不容易,趁著皇上聽琴聽得高興的時候,許諾,只要有了功勞,立即升她為妃。史氏和王夫人再不敢怠慢,趕緊清點了甄家留在府里的銀子,又挪動了一下府里的開支,以及賣掉幾個收成不好的莊子,這才將銀子送到戶部,消了自家的欠款。榮國府的公中這下是真的沒有什么多余的錢財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榮國府表面仍舊花團錦簇,主子們的開支也并沒有縮減什么。銀子送到戶部兩個月后,就在十一月初八,賈政四十大壽的當日,一太監傳皇上口諭,命他進宮覲見。賈政心里發顫,他自知自己歷來是不得皇上看重的,這讓他進宮,他就覺得心里發顫,同樣的,史氏和王夫人,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兩個時辰之后,賈政才被人扶著回了榮國府,整個人還飄飄悠悠的,把史氏和王夫人嚇得手腳都不利索了。半晌,賈政才在王夫人喂了半碗水之后,回過神兒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史氏膝前,一邊哭一邊笑地跟史氏說道:“母親,元丫頭被封為賢德妃了!”史氏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賈政說的什么,又不敢置信的問了一遍,趕緊雙手合十,跟王夫人一起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接著,史氏又趕緊對賈政道:“可不興再元丫頭元丫頭的叫了,那是娘娘!”賈政笑呵呵地捋著自己的胡子,很是認同的點頭道:“對,以后得稱呼娘娘了!”王夫人也激動的道:“娘娘這回是熬出頭了!”依照榮國府的慣例,這么大的喜事,自然得好好炫耀一下,擺上席面,給世交們下帖子,共同慶祝。在溫泉莊子里,吃著葡萄,喝著美酒泡著溫泉的賈赦,問忠順道:“你最近天天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林家那個二小子,也成天鬼頭騒腦的進出咱們莊子,我可告訴你,瓊兒還小呢,我得再留幾年,現在給他們林家可不行!”忠順笑嘻嘻的道:“瓊兒是咱們的閨女,哪能這么便宜了那小子?”但是,他要干的事情,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這事兒還是不要告訴恩候了,免得污了恩候的耳朵。忠順眼睛一轉,立即轉移話題道:“恩候,我跟你說,皇兄是受不了賈元春的摧殘,連謚號都給準備好了?!?/br>賈赦一愣,問道:“不是說,要先蓋省親別墅,然后抄沒家產,沒聽說,還得賜死???賈元春又干了什么,這么招人恨?”忠順大笑道:“我們做皇子的時候,外人只知道,我是見了尚書房的師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