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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從背后一個悶棍,打昏過去,相當嚴重,已經送到醫院搶救了。 殷胥這才慌了,連自己鑰匙錢包都差點忘了,穿上鞋就一路開車狂飆到醫院。 崔季明足足昏迷了將近兩天才醒過來,畢竟腦部受傷很難說會出現什么結果,一輩子醒不過來都說不定。殷胥魂都要嚇掉了,他是做法醫出身的,此時都已經能想象到崔季明要是真的死了,腦切片是什么樣子的了。 幸而,終于等她轉醒過來…… 崔季明似乎也貧血眼中,有點過勞,狀態很不好,加上腦震蕩的后遺癥依然嚴重,她清醒的時候不太多。她倒是話很少,讓殷胥猜不透是因為看過了協議,還是因為病的難受不想說話…… 妙儀出國比賽,舒窈去杭州談生意,崔式和賀拔慶元都來了,幸而這兩個人并不是半夜刷朋友圈的人,并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也只是囑咐了他一番。 他請了幾天實驗室的假,但要去學校帶的課請不了假,偶爾還要去。他基本都會帶著二十七來,有時候自己做飯送來,有時候讓阿姨把他早上臨去上課之前煲的湯帶過來。 崔季明偶爾跟他說幾句話,卻顯得不知是呆呆的,還是態度漠然。 殷胥一顆心都提緊了…… 終于有一天,崔季明快出院了,卻還有點頭暈,她又無聊,便讓殷胥念銀魂的漫畫給她聽。殷胥念了幾格,還要描述了一下角色的動作——卷毛的拔出刀來、眼鏡男表情變了、包子頭少女爬上房頂…… 關鍵還有些臺詞特別的……不堪入耳,雖然是單人病房,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念出來,就說“咳咳”之類的代替,結果一到那個卷毛男主的臺詞,大半句都是他在咳嗽。 崔季明受不了了:“得了吧得了吧,你快別念了?!?/br> 殷胥也就合上書,躊躇了一下,開口道:“……你現在精神還好么?我覺得有些事兒我們該談談了?!?/br> 崔季明閉上眼睛,裝作聽不見。 殷胥:“你再這樣下去,孩子肯定不會判給你……”他話說到一半,本來是想說二十七不會肯跟他走之類的,想讓崔季明能不能別再為了警隊的事情這么拼了。卻看著崔季明忽然睜開眼來,拿起漫畫怒極兜頭向他砸去:“殷胥!你他媽不都要么,你想拿什么就拿,我要說一個不字,我就是你孫子!孩子你帶走行了吧!我就什么你都瞧不上是了,我什么都做不對就是了!” 她氣的眼眶都紅了,拿起水杯想朝他砸去,又實在下不了手,往地上狠狠一扔! 水杯扔在地上,碎了一地,路過的護士都探頭進來。 殷胥一驚:“我不是這個意思——” 崔季明冷笑:“你什么不是這個意思,我看到了。你放在家里的那沓紙我看到了!等我回去就簽字可以吧!別讓我看見你!我要早知道今天這樣,高中的時候我就都不會要坐在你后面,我上大學就不會跟你報一個城市!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至于讓你這樣!” 她吼道最后,都有點歇斯底里。崔季明這個人,生氣的時候嘴里就跟放刀子似的,平日里笑的滿面春風,哪里有過這樣,殷胥連忙道:“我沒有想過要離婚!” 崔季明受不了,狠狠推了他一把:“滾吧你!你就算是意氣之爭,有必要鬧成這樣子么!我好得很,誰都能照顧我,用不著你。你要是行行好,就能不能別在我跟前露臉了!” 殷胥這時候對她哪里還能再去爭口舌,剛要開口,就看崔季明似乎又難受起來想吐,幾個護士跑進來,推推搡搡的把殷胥拽出去,年紀稍大的那個還在嘟囔:“在醫院里吵架鬧離婚,你也是心真大——” 殷胥:……我沒有??!她不讓我把話說完??! 他趴在外頭窗戶上看了一會兒崔季明,她也不知道是吐得難受了還是怎么的,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又躺回去,臉朝外不動了。殷胥看著護士在收拾,正要進去,忽然手機響了。電話上的名字是二十七幼兒園的班主任老師。 殷胥接了電話后,匆匆忙忙的拉開病房門:“二十七在幼兒園里打了別的小朋友,我要趕緊去一趟。你別亂走動,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崔季明,我……” 崔季明躺在床上就當作沒聽見,背對著他。 殷胥心里難受,道:“三兒,我……我從來……” 崔季明蹦出一個字:“滾?!?/br> 殷胥呼吸一滯,卻也竟一時說不出什么,電話又來了,他只得急急忙忙的去跟護士長交代了一聲,就去幼兒園接人了。 二十七擦傷了腿,又折騰一番,路上堵車,很晚才把孩子送到家。 他最近準備的講座又忽然通知要更改時間,就要在兩天后舉行。殷胥打電話給崔式,得知他在醫院陪著崔季明才松了一口氣。 二十七夜里有點發燒,阿姨回家了,他半夜開車送孩子去打針,抱著熟睡的二十七回來上樓的時候,站在電梯里都快睡著了。迫在眉睫的講座不在本市,因為有海外知名的鑒證實驗室的人要來,是今年鑒定中心的大事,又不可能不準備。 一大堆事忙的他深夜里焦頭爛額,再加上崔季明最后那個眼神時不時浮現在眼前,殷胥一個人在家里,既沒有崔季明往常一條接一條在工作空隙給他發過來的語音,也沒有她偶爾半夜才回家,揉著眼睛撲到他后背上耍賴的陪伴……他頭痛不已。 他倒是一條條給她發語音,想解釋清楚這件事,她沒回。 殷胥怕是看到是他的語音她就不聽,又改成文字一條條給她發,還是沒有動靜。 結果再知道她的消息,就是她從醫院退院跑出來了。崔式倒是接了她的電話,但崔季明也沒多說什么,只說自己休息幾天,不用回家住。但崔式后來再給她打電話,她就不怎么接了,去她自己住的那套房子按門鈴也沒人開門,別人都沒鑰匙,警隊也沒有人收到她的消息。 殷胥還在外地,猜到怕是她又自暴自棄的荒唐起來,又恨又氣,講座一結束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 一路上還在忍不住想,她就是這樣的脾氣?這件事情就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為什么就不能聽他把話好好說完!他都用微信發了不知道多少條給她解釋,看見了之后就不知道回他一句么?!一個人跑掉,誰也不理,讓身邊的人擔心,就是一個當媽的人該做的事兒么?! 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