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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手,你就跟我說,看我不罰他! 宮里有不少好東西,圣人后宮無人,那些女子首飾妝奩之類的,全都給了太后太妃。林太妃自己也不太用,便把所有年輕女子能用的,全都拿出來給了舒窈。舒窈其實也不缺,小時候崔家興旺她又居住在江南大府內,大了以后自己富可敵國什么還沒見過嘛。 林太妃倒也知道,那些東西直接讓人送到崔府去,也沒拿來到她眼前細說夸贊。 她只萬分珍重的讓人捧來了一個木匣,放在了舒窈眼前。 木匣打開,里頭有厚厚一沓信,紙都泛了黃。 舒窈驚愕:“這是什么?!?/br> 林太妃只給她看了一眼,笑道:“某個人年少無知的時候,寫的一些信。想送,沒送出去,是我攔下了。我只看了其中一兩封,大部分說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從上頭往下,第一封應該是十四五歲的時候吧,最下頭的,應該是一直到他出事兒之前?!?/br> 林太妃合上匣子笑:“你拿回去再看吧。叫他一起來讀也無所謂。只是那時候,境況特殊,你或許也該理解……有幾年,你們沒見過面或許也沒聽說過彼此消息的幾年,他過的是什么樣子的?!?/br> 舒窈捧回來那個盒子,一直想看,卻還是想等著跟修一起看。 然而婚前兩個人其實是不怎么能見面的,這次婚禮辦的也小,并不像是妙儀那樣又迎親又攔車的。畢竟外頭都知道崔家二房的長女,就算年紀二十也是洛陽頂尖的美人。 有人說是早早訂了人家,也有人說是她與山東的某位鄉野游俠成婚。 究竟花落誰家,人人都想知道,這場婚禮卻辦的低調地不能再低調。 不過因為五姓女就算是再嫁也都一般風風光光,一部分別有用心之人就算懷疑是不是這二房長女名聲不佳被偷偷嫁出去了,也覺得不太可能啊。 這年頭名聲不佳的女子還少么,有的都還進了朝廷! 外頭揣測那么多,不能影響崔府內的熱鬧紛紛。 薛菱與林太妃都微服出宮來了,恰好又是休沐,來的基本都是兩邊自家人,殷胥自然也來了,甚至連澤和刁琢都從南邊趕來。禮節性少了,反而像是一群人的狂歡。 畢竟婚禮上男女可同席的傳統有了一兩百年了,這些人也沒什么好避諱的。 最后崔季明都撐不住了,喝的直打嗝,被只喝了一杯的殷胥拖回內院了。妙儀早就想睡,掛在熊裕背上都快打呼嚕被他抱走了。澤與刁琢兩個人都不善飲酒,一對夫妻喝大了之后,紅著臉沉默的坐在角落里,偶爾看一眼彼此傻笑兩聲。 就只有薛菱,難得一見的喝上了頭,拍著桌子在哪里講年輕時候的事情。 薛菱:“我就明珠這么個最好的姊妹,你倒是好,嫁了人沒一年就把她拐去了江南。到她出事我都沒來得及在見上一面!別做出那哭哭啼啼的樣子,人都走了這么多年,有什么好哭的。三對兒都成了,倆都把姓殷的拐走了,你哪天讓一家子全回長安掃墓去,也讓她知道知道!” 崔式一開始還聊起來明珠,后來就說起了薛菱剛成婚那時候的事兒:“你說你是不是個小瘋子!就算那時候邛沒登基,也是個王爺!他什么德行你心里清楚,你都是覺得無所謂才嫁給他的——過了才多久,三個月?五個月?你就把他打的滿頭是血,邛大半夜跑我家里來,嚇得都哆嗦,說不敢回家!那時候啊,咬牙切齒的罵你是小瘋婆子,又轉頭說這小瘋婆子愛花的,愛金的,什么俗喜歡什么,讓我出去找找有什么能給賠禮的——” 薛菱氣急:“我不就說起明珠么,你至于捅我心窩子,也說這些屁事兒!” 崔式拍案:“你自己說不在意的,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他最后混蛋那樣,我也沒有替他說過一句話對吧!” 修和舒窈感覺越聽越完蛋,趕緊拽著手跑了。 這邊院內辦婚禮,隔間院內擺青廬,結發與喝酒之禮是夫妻二人的事兒,怪不得妙儀說自己成婚那天在青廬里倒頭大睡。到了舒窈這里,她期盼已久的結發,好似也就那么回事兒了,只是小小錦囊收在她身邊,貼著掌心似乎也有了點溫度。 跪坐在青廬里,把被褥上地毯上那些紅棗桂圓之類的全都撥開,舒窈剛把藏在枕頭旁邊的那個盒子拿出來,就看著修無所適從的撓了撓頭發,坐在了她旁邊。 舒窈咬了咬嘴唇,心里竟有些慶幸。若是沒這個盒子,她還不知道這時候四目相對該說些什么話呢。她才打開盒子,坐在一旁的修便是一僵:“你——阿娘給你的!” 舒窈笑盈盈:“這里面是什么呀?” 修連忙想去搶,舒窈緊緊抱住,勾唇壞笑:“是什么我不能看的東西么?” 她整個人抱住盒子,修無從下手:“不是——就、就一些信??!” 舒窈咬住嘴唇,忍不住笑意,嬌聲道:“那……是寫給我的吧?!?/br> 修半天才點頭:“哎呀,沒意思的,你別看了,都是些胡言亂語?!?/br> 舒窈卻從里面抽出一封信來,修要攔著,她故作生氣的瞪眼睛,修只能哀嘆一聲捂臉跪在了被褥上,從指縫里看著舒窈就跟脫人衣裳似的,輕輕巧巧從里面抽出一張信紙來。 她就是有意要逗修,展開信紙大聲念了出來:“舒窈——我雖知你要走了,我攔不住,或許我們好多年都不能見面……但也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去南方找你,一定會分封去那里,到時候你……你……” 舒窈念不下去了。 這是他一直沒有很明確的跟她說出來的話,卻在好多年前,兩個人都還是半大少年的時候,寫在了信里。 修耳朵都紅了:“不當事的,那時候是我燒糊涂了!你別念了!” 他說著一把去搶那信紙,卻也把捧著紙發呆的舒窈,一并撲進了軟被里。 舒窈忽然有點委屈,有點懷念似的道:“當時,我就想你能來送我的……” 修兩手撐在她身邊,忍不住低下頭去:“我想去的。當時病了。是因為你要走了,所以傷心病的?!?/br> 舒窈只覺得他氣息逼下來,怪別扭的推了推他臉頰:“你騙人?!?/br> 修連忙道:“不騙人!不過有件小事,我確實騙你了。不過你不讓我親,我就不告訴你?!?/br> 舒窈瞪大眼睛:“好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