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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得到,我還以為幾年前我就能在戰場上弄死他呢。還有就是陸雙了,其實根本沒有幾個人——” 殷胥指節發白, 瞇眼:“還有陸雙?!” 崔季明這才后知后覺,別扭的抖了抖肩膀:“不會吧——這種事兒你都在意!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事?!?/br> 殷胥硬邦邦道:“可我從來沒見過?!?/br> 崔季明慫了:“現在不是讓你看么,你、你挑啊,你挑什么我穿什么——” 殷胥狠狠剮了她一眼:“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兒瞞我,我給你個機會,你要是今兒都說了,還可以坦白從寬?!?/br> 崔季明頭皮一麻,誰不知道他這意思是:趁著今兒,十八酷刑都拉出來遛遛。 崔季明連忙搖頭:“也就你覺得這算事兒!” 殷胥瞥了她一眼:“那時候你穿的什么裙子?” 崔季明道:“就是拜火教圣女,胡女的衣服?!?/br> 胡女的衣服,大多暴露…… 殷胥覺得想打人。他要是急了,崔季明肯定會連忙扯謊,他只能壓住脾氣問道:“都露哪兒了?” 崔季明連忙大聲道:“哪兒也沒露!臉都沒露!我是要逃跑的,你說要是一個圣女露出六塊腹肌,跟石頭似的大腿,那豈不是讓人一眼看穿了!” 殷胥斜眼:“你有石頭似的大腿?我怎么沒發現?!?/br> 崔季明連忙笑:“反正就是沒露,我那時候就怕人發現我是女子,哪里敢露一點!” 殷胥這會兒心里才舒服了些,道:“你穿這個吧?!?/br> 一件圓領半袖的青綠小褂,露出大半截紗袖,下頭裙擺也看起來比較素,而且這也是難得不露胸的女裝,但也是未婚少女常用的款式。崔季明別扭:“都是十四五歲的穿的,我都多大了,再過幾個月我二十四了,太裝嫩了,我不穿……” 殷胥決定就是這個了,露的少,也顯得有點小女孩兒的英氣。崔季明別扭半天不肯,殷胥有點惱火了:“你都否決了多少件,適合你年級的,要不然就是顏色素雅又書卷氣的,就你這大波浪金耳環,你穿得了么?要不然就是胸口大牡丹,披紅穿金,你又嫌太娘了——再過一會兒太后都來了?!?/br> 崔季明蹬腿:“我知道了,你別拽我衣服!殷小九你別拽了!拿開拿開老子不穿肚兜!我不穿——!對,讓我真空!” 耐冬捧著托盤翻了個白眼:鬧什么情趣,崔三你別裝的跟打不過似的,光嘴上喊著別別別,有本事你動手啊。 終于好說歹說,讓崔季明換上了。 事實證明,殷胥的審美眼光比崔三好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剛才崔季明比了好幾套衣服都簡直可以用辣眼來形容,這一套雖然看起來有點像鄰里街坊亂跑的丫頭,至少……讓人不那么眼疼了。 她就是黑了點。 薛菱對這小兩口倒也是沒有什么意見,就是偶爾感慨,這殷家真是連著三代沒有正常的。中宗是個糊涂蛋,殷邛是個種馬,到了殷胥就成了斷袖。大概就是殷家的魔咒吧。 她其實見崔季明的時候很少,偶爾她也去朝堂上聽取一些意見的時候,能看到他英姿勃發的站在下頭,有時候也感慨,自己好多年前想讓崔季明跟殷胥玩的好一些,可也沒想過是這種玩的好。 這次殷胥說請她到中宮來用飯,順便叫著崔季明一起來。 薛菱可也不尷尬,對她這種人而言,也沒有什么場面是她熱絡不起來的。 反正她對殷胥這兩年政事上關心多,私事上交流少,有這么個機會,也算是了解了解自己這個對外有些冷漠的兒子究竟是個什么脾氣。 既是就幾個人的家宴,她也就穿的隨意幾分,頭上都只簡簡單單帶了些首飾就同宮人一起過來了。 進了殿內才發現只有殷胥一個人坐著,既是家宴,幾個人的桌子也沒有隔得太遠,殷胥一身燕服,神情似乎很高興,連忙給薛菱行禮迎她進來。 薛菱扯了扯披帛笑道:“怎么著,莫不是今日是你生辰,我這個糊涂的給忘了?” 她施施然坐下了,殷胥道:“不是,我跟子介有事兒跟阿娘說?!?/br> 薛菱笑了笑:“好啊,反正你們倆也嚇不到我了。他又讓崔式給攔住了,沒進宮來?” 她看著宮人退下去,整個人也隨意幾分散坐起來??粗篑憔尤挥悬c喜滋滋的樣子,她也有些想笑,到底什么事兒能把他樂成這樣啊。 不過薛菱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不了解殷胥的另一面。 說著就看見殷胥往屏風后頭走去,傳來了對話的聲音。 崔季明:“……我不去。啊啊丟死人了……你就是,你也就是想看我出丑對不對!我指不定在人眼前摔個大馬趴!” 殷胥似乎在好聲好氣的勸。 勸到后來也沒有用,兩個人居然在屏風后面拉扯起來了,薛菱不知道怎么就有點想起自己年輕時候吵架,想笑,卻又忍不住引申到其他的很多事,想笑也笑不太出來了。 殷胥:“你是非要給我難堪么!剛剛不都答應好好的么!你就臨時反悔?” 說了沒兩句,殷胥還是伸手,把人從屏風后頭拽出來了。薛菱很少見到殷胥這一面,饒有興趣的拿著桌子上剛剛剝好的荔枝放在嘴里。 殷胥拽著簡直就是躲在后頭不肯出來的崔季明走到薛菱身前來。薛菱一打眼,居然看見殷胥身后有一小片裙裾,一時沒反應過來,卻也有了點不詳的預感,當殷胥往旁邊一戰,非把身后那個人拖出來,薛菱目光呆滯,牙關一合,荔枝就在僵硬的三個人眼前呲出去一道水兒。 眼前這位個子高挑的娘子,倒也是沒畫什么妝,頭發盤坐少女樣式,還有幾縷垂下來,擰做小細辮垂在肩上,耳垂上帶的也不是金環,而是個單珍珠的小墜兒。 有點黑,站姿也一點都不含蓄,看起來像是個上房揭瓦的民間俠女。 只是這小娘子也有點僵硬,連忙擺出了一個她自認最招牌最撩人的笑容。就那一瞬間,浪子氣息撲面而來,渣男氣質盡顯十足,薛菱下一秒都能想象到低啞的嗓音輕笑開口道:這位小娘子,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么? 就算第一眼能迷糊,這一個笑也把薛菱震清醒了。 ……哈…… ……哈哈……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