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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蘭越害怕,他居然一裹衣服跑走了。 考蘭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聽著隔壁屋里獨孤臧還在發瘋的吼,他覺得自己真的惹到他了,趕緊收拾了幾個行囊,爬墻跑出去—— 要保命,只能找三郎了吧! 若說前頭是作死在先,這出了事兒就跑去找崔季明,那就真的是不想有活路了。 其實兩個人都是笨蛋,都是磨合的雙方都不一定很舒服,事情其實離解決并不遠了,但考蘭做錯了一件事…… 他應該表現出不論發生什么都不會跑掉的樣子,才可能讓獨孤安心下來,然而他卻又選擇了一置氣就跑回崔季明身邊了。 獨孤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放出來,身上還有考蘭弄的半身傷疤,跑到他屋里正要在床場上堂堂正正的解決爭端,考蘭要求饒了,獨孤或許也不會真的跟他發火…… 然而跑進考蘭的屋內,只看見了被倒空的首飾盒子,敞著門亂糟糟的衣柜。 他帶著自己最喜歡的首飾,帶著最愛穿的幾身衣服,跑了。 能跑到哪里? 獨孤臧先想到的就是季府。 他心里還抱著希望,或許考蘭不會真的跑回去,然而當管家說考蘭一個多時辰前剛到,跟季將軍一共進門的,獨孤臧真的是要心涼了。 他直接朝高桌走過來,考蘭連腿都縮到桌子上,整個人往后拱著退了又退,結巴道:“你、你想干什么!這是季府!你、你可是三郎下屬!” 獨孤臧手撐在桌案上,冷靜道:“當初三郎送了多少金銀到我府上,都是給你做家底用的,還找我談過話,說你其實渾身帶刺兒不那么好相處,說你不懂事兒也想事情不深,說了種種掏心掏肺的話……你明白是什么意思?” 考蘭心虛的舔了舔唇角,咳了咳:“我可不是三郎什么人,她這么做也不能代表什么。她都肯讓我回來小住的,你別以為那就代表三郎把我送出去了——” 獨孤臧發現他腦袋真的是理解不了別人的意思,直起身子道:“我的意思是說,不論是我還是三郎,誰都沒把你和我同住的事兒當玩笑,當隨便的小事。除了你?!?/br> 考蘭呆呆的昂起頭來。 其實獨孤臧心疼他的時候居多,或許考蘭曾經被送來送去很多次,所以他把這些也當作自己被轉送;或許三郎待他好很多年,他永遠都會把三郎身邊當做家,可能這件事情未來多少年都不會改變;或許他從開始懵懂明白感情的年紀之前,就被迫接受了許多錢與欲的概念,他現在的年紀很難再去回頭理解親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然而獨孤臧有時候又實在是氣不過,實在是傷心。 明知道不該當真,明知道該有更多的耐性,然而人心都是rou長的啊…… 獨孤臧直接從懷里掏出匕首塞給他:“西域靠比武解決事情的時候多了,你從那里長大,咱們便用這來解決問題。你贏了我,你留在季府,東西我都給你送過來,我再不會多說一句多糾纏半分行了吧。但你要是輸了,跟我回去,就算你不愿意談,我們也該說明白很多事情?!?/br> 獨孤臧甚至覺得自己長這么大,最冷靜最決斷的就是今天了。 考蘭顫顫巍巍接過匕首,要不是死撐著顏面,他都想說:直接跟你回去算我輸行不行?反正……本來就是要等你過來接我回去的。 然而獨孤已經從自己腰間拔出另一把匕首,走出門去對他招手:“我看院內就有一片空地,我們就在這兒比。別怕不敢下殺手,無甲械斗是你擅長,我在軍中也練過很多次?!?/br> 考蘭張張嘴想說,又閉上嘴,咬了咬牙:“誰怕你??!你給老子等著!我要是贏了,讓我上你——” 獨孤臧瞪眼,考蘭噎了噎又把話吞回去了。 獨孤臧站在院中,下人縮在門外驚愕的圍觀,考蘭老不愿意的也走出來,站在院中。 他又想說如果獨孤臧別這么兇,他還是愿意道歉回去的,然而獨孤臧或許這么長時間真的一次次被他折騰的傷了心…… 考蘭心不在焉站在陽光下,獨孤卻對他行了一禮就當開局,輕叱一聲揮刀而上。 其實獨孤臧昨日宿醉,今天早上讓他這樣折騰一通,腦子疼的厲害。他知道考蘭擅長匕首這種短兵,為了讓他面子好看特意讓他,但此刻他也覺得自己的狀態未必能贏得了。 然而考蘭卻太敷衍了,他最擅長近身擒抱后,封住對方的動作然后以細微的動作奪得戰機,然而這次考蘭上來,卻紕漏擺出,刀刃相撞沒有三五下,獨孤臧的匕首便再刀風一閃后推到了他頸前。 考蘭本來還想反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垂頭放下了手,嘟囔道:“我輸了,你帶我回去吧?!?/br> 獨孤臧忽然只覺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又愛又恨又無力。 曾經他卑微慌張過,考蘭趾高氣昂好似施舍;到后來兩個人吵起來鬧起來,打得不可開交,好似他這輩子都沒可能得到回應;就在他覺得自己狠得下心,真不行沒這個緣分就放手的時候,考蘭又低下了頭,露出細長的脖頸在他刀刃下,眼睛從他鬢角的碎發里看向獨孤,眼睛里閃著光,低聲道:“你帶我回家吧?!?/br> 真的是造孽一樣的感覺…… 媽的,別人都是要這樣?喜歡一個人跟刀滾rou似的? 獨孤臧一直挺遲鈍挺慌手忙腳的,而此刻他忽然覺得無法忍耐似的,松開了手任憑匕首掉在地上,兩只手用力到想摁死考蘭似的抱住他倔的死不肯低的腦袋,笨拙卻又篤定,無可奈何的低頭咬下去。 長廊上觀戰的下人之中,響起一陣女子的小小尖叫,獨孤似乎聽著旁邊有人氣的無可奈何的叫出來:“怎么!這年頭長得好看的都要去喜歡男人是不是!郎君也就罷了——這!” 獨孤臧心頭悶笑,卻不料考蘭猛地睜大眼睛,驚愕的掙扎起來,他又抓頭發又撓臉的,獨孤吃痛,考蘭一把推開了他。 獨孤臧氣的站在庭院的草地上:“至于么?親你一下你要死了么?!” 考蘭手背猛地擋住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臉居然都紅了,裹著紅衣的肩膀都在哆嗦,急的直跺腳:“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神經??!你還把舌頭伸進來!啊——你真是惡心死了!” 獨孤臧一臉荒唐:“那你以為要怎么?親吻不是這樣還要怎么樣?這哪里惡——” 考蘭聽到他的話,臉上露出一點震驚的神情,緩緩放下手來。 獨孤臧這才意識到一種可能性,他走近一步抓住了考蘭的胳膊,試探性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