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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世家,他還要靠他們而維持統治,他這個皇帝做的脖子上掛滿了帶繩項圈,但另一端世家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南周的無數爛到深處的問題。 其實看到南周在短短兩三年逼出這樣的戰斗力,不論是殷胥還是崔季明都是佩服的。崔季明雖然不忍心打仗,卻期待過他手底下這個國家會變成什么樣子,然而有些無法刮骨療傷的沉珂已經注定了南周的后勁不足—— 或許不是面對戰爭,或許世家不是一開始那么強勢,以他的手腕,多過幾年,南周或許也能發展的不錯。 只是要她心中,單看能力與原件,她是毫無疑義的認為殷胥更甚一籌。 不論是因為殷胥前世也有過好幾年為帝的經驗,還是言玉多年周旋世家和出身帶來的局限性,崔季明認為這個差距一直存在的。 只是殷胥不論是因為戰況還是因為她,都對于言玉有一種不愿意提的態度。 如果他知道崔季明心里把他和言玉暗暗比較過,不論比較的結果如何,都要吃醋難受鬧上一番不可。 隨著崔季明和大軍回到荊州一帶,也昭示著蜀地的線路在三線之中最早的大獲全勝,這和蜀地與涼州兵兩批兵力的強大,南周攻打蜀地本身不具有優勢都有關系。蜀地到荊州一代的商路再度暢通,殷胥命戶部撥款給蜀中幾大被毀掉的州城,并確定除了商賈易貨稅以外,各工場和農戶賦稅全面減免一年。 他又有意讓渝州、涪陵幾大城開放戶籍登記,一是為了讓流離失所的百姓回去,保證不會被地方豪強隱藏戶口;二則是默不作聲的給當地的南周逃兵、敗兵一條活路,只要脫掉戰甲兵器,進入蜀地這幾座城池,你就可以成為大鄴今年免賦稅的百姓之一。、蜀地作為州城和百姓最密集的地區,敢這樣的放棄賦稅,也跟當地較高的商稅易貨稅有關系,但是蜀商就能補足一大半的窟窿。 而黔中靠近洞庭湖的這批起義軍,隨著行軍,收納各地的民戶,人數增加到足足六萬多,勢力范圍也相當光,當然也用上了不少他們曾經詬病過的抓壯丁搶糧的手段,自己也早就不那么干凈了。他們的高層,卻在北機適當的助力下,冒出了一個奇怪又合理的派別,那就是歸北派。 他們想要改革,想要有地可種,想要安居樂業,想要低賦稅——于是想打到建康去。但以他們的實力真的能打到建康去么?一路上不知道該死傷多少,那不如去投靠大鄴啊,大鄴不就是符合他們想要的樣子么?歸北派又傳起渝州幾座富饒大城接納南周舊部為百姓的消息,不停的鼓動下頭的人跟他們一起逃去大鄴,也就能住在渝州那樣的城內,也就能安居樂業了。 然而另一部分不愿意,他們也不是真的要打到建康去,而是想當山大王而已。山大王派以起義之名掠奪財富,攻下城池,自封各種將軍和王號,若是真歸了大鄴,說不定大鄴會瓜分他們的軍隊,說不定連個普通將領都當不上。于是他們用大鄴必定會認為他們是異己,說不定會驅使他們沖到前線去送死,去當炮灰這樣的說法來說服自己手下。 而這時候起義軍中的歸北派主動派人向荊州送信了。 望著連綿軍帳,精兵與無數戰船的信兵戰戰兢兢的送上了這封信。內容不過是想投靠大鄴,但是不知道大鄴肯不肯接收,能給他們什么好處。 這封信很簡短,大鄴也表現得比較淡定,可殷胥知道這是件大事??!這就意味著如果能有內部盟友,他們將減少多少傷亡,能少了多少戰役。殷胥自然看過了這封信,卻畢竟身份在,他說著,讓俱泰以戶部尚書的名義來回信。 信上沒有直接表現出各種歡迎姿態,而是先說了季子介叛軍之身,送八州給皇帝的事例。俱泰的意思就是說,如果你們不帶軍功不帶州城來,我們自然也會接收,但應該是一部分想進入軍營的從軍,繼續當小兵,另一部分想種地的,大鄴也會給他們安排戶籍和落戶第一年的免賦稅。你們來,就是以逃難的普通百姓的身份來,我們絕不欺壓,十分歡迎。 但如果你們獻幾州給大鄴,那么大鄴的態度就是對待季子介的態度。主將的官職可以保留,也會賞賜升官,甚至可以進入洛陽為官;而且手下隊伍除了駐扎本地之外,其他剩余的還可以單獨組成一軍繼續受到你的管理。如果你戰功赫赫,大鄴也愿意以高官厚祿相待。 這是有先例的正兒八經的招安。 季子介的名號,在南周傳的夠響亮,幾乎這幾句話,就把歸北派和山大王派,兩派人的心擰到一塊兒去了。 俱泰繼續寫道,當初叛軍獨立,確實有一部分大鄴的支援,如果你們能先攻下澧州或朗州且自行收買一部分船只,證明你們有勢力幫助大鄴攻打洞庭湖,大鄴愿意給出糧草、兵器的支援,且派遣高官,幫助你們打下戰爭。 送信回來的是起義軍派出去的信使帶著一名大鄴的信使,錦緞玉軸的卷軸和后頭的官印,俱泰送上一塊玉佩為結盟之意,已經證明了大鄴的態度。當崔季明從蜀地歸來,帶著一部分支援他們的涼州兵回到荊州,正要說臺州的水軍基本都已經到達,就算有支援也難打的時候,這才得知殷胥給找來了這么一支后援! 第309章 305.0305.# 不過這倆人畢竟從小打大都是身邊一群仆人圍著長大的,感覺有點沒羞沒臊的,什么事后收拾被褥的下人啊……給阿九洗澡的宮人啊……大家可能也見慣不怪了。 崔季明其實真的很愁,長江西邊基本都已經收下來了,然而只有她寸步動彈不得,因為她應該負責的戰線里,有兩座南周最重要的水軍大營。一座是荊州和鄂州之間的洞庭湖,一個是鄂州向東的鄱陽湖。 鄱陽湖接納了不少因為劉原陽的戰線而逃來的部隊,洞庭湖內有剩余四分之一的水軍和被搬來的大半個臺州大營。 崔季明使了好幾招的聲東擊西,打草驚蛇,也不知是因為黃璟年紀大見識多,一眼看透她的計謀死死蹲在原地不動。亦或是他決定恪守言玉給他的軍令——守不住岳州,提頭來見。 黃璟穩的讓崔季明都佩服,掐指算來,他捏著臺州水軍已經幾十年,當年中宗還朝,袁太皇太后借了不少世家的力,他就是其中之一。面容看起來清瘦陰郁,性格實則很活潑很不正經,甚至可以說是很童心的良善,但在行歸于周早早就有事不關己的姿態。輕描淡寫毫無損失的活到行歸于周的茍延殘喘時期,除卻曾經兆來往舒州懲治黃家的一點小波折,他幾乎就沒什么低谷過,如今成為了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