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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只是無力的又躺回了床上,翻身面對床里:“……老臣累了?!?/br> 殷胥得了便宜立刻賣乖,興奮的就差要蹦跶著跑起來了,卻強壓一臉沉穩,邊往外走邊道:“那朕也回宮了,崔卿還是要好好休息,大鄴少不了你這樣的肱骨之臣?!?/br> 崔式就跟死了似的癱在床上不說話,殷胥走出主屋,捏緊了拳頭高興的都想小跑出門,滿心都是一句話:她阿耶居然同意了!他們這算是名正言順了??! 身邊的黃門就看著圣人出來的時候,整張臉就跟發光似的。好似恨不得隨便抓住一個人,扣住他肩膀使勁兒搖,把自己的高興全都一股腦說出來! 殷胥被崔家一群下人迎到門外,崔式不能出門迎接,崔季明還被鎖著,能出來送人的只有舒窈。舒窈如今漂亮的簡直讓人難以直視,行事又優雅有度,站在屋里就跟神仙妃子似的,滿屋子里的燈火光全映在她身上。殷胥看著她跟崔季明的天差地別,居然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親姐妹了。 舒窈笑道:“不論如何,也該恭喜圣人,賀喜圣人?!?/br> 殷胥聽著這就跟他抱了個大胖兒子似的賀喜說法,居然也覺得靦腆起來,怪矜持的點了點頭,道:“也要謝謝你。朕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硬闖別人家里。不是你想法子,我還見不到式公?!?/br> 他走出去,耐冬沒有進府,立在馬車邊等著殷胥。他笑著掀開簾,殷胥扶著黃門登入車內,還想問耐冬也不至于笑的這么促狹,忽然從馬車里伸出一雙手,攀住他脖子,將他拖入了車內。 殷胥大驚,整個人朝車內倒進去,卻摔進某個人懷里,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崔季明像一只將獵物拖回去的老狼,將他還露在車簾外的腿也跟著拽進來,殷胥心里頭激動,兩只手臂緊緊捆著她,任憑崔季明拖著他到馬車最深處。車內沒有點燈,崔季明心跳聲就在他耳邊,殷胥抱著她,就跟孩子得了父母首肯終于可以去跟狐朋狗友春游去似的激動:“你阿耶同意了!你明日估計就可以進宮了!南邊的事兒,很多我也拿不定主意,有時候怕別人有私心,還是想找你商量?!?/br> 聽著他這樣激動的聲音,黑暗中傳來崔季明的笑聲,這久違的聲音,就像是回蕩在車壁之間,共振著他的雙耳,竟令他智昏神迷。她好像貼著他的臉頰在說話,卻又好像聲音隔得很遠,道:“我聽說你來了,早就從院子里跑出來了,趴在屋頂上聽了很久,才知道你居然也會說那么多情話,居然也會細數那些事兒?!?/br> 她以前還總嘲笑某些情侶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記錄在冊,動不動掏出來懷念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如今卻覺得自己也有這樣做的沖動,而殷胥則率先把這些都磕在了心里。 說著,他就感覺到崔季明灼熱的手指摸索著他的臉頰,碰到他的嘴唇,動作笨拙卻熱烈的朝他咬來。殷胥不知道這一刻為何如此動情,讓她咬的渾身激靈,在黑暗中摸索著用力的去擁抱她肩膀。 也不知道是車內狹窄聲音太容易回蕩,還是崔季明吮的太大聲,殷胥只覺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殷胥只覺得,跟外頭無數列隊的金吾衛只隔一層木板,實在是太膽大,他拽住了崔季明,她就像是尋蜜的黑熊,嘗到的甜頭還覺得不夠。 殷胥壓制自己的喘息:“你該回去。明日再來,我也不該不規矩,否則太不給你阿耶留面子。別再胡鬧了,再胡鬧下去,我就要丟人現眼了?!?/br> 崔季明輕輕笑了兩聲,笑的他心頭發緊。她顯然知道殷胥說的丟人現眼是什么,她輕聲道:“好,我不做過分的事情,可我會一直親你的。早知道有今日,我都恨自己向你妥協低頭的太晚。你應該早早說,十三四歲見到我的時候就說,我那時候就同意。然后我就在中秋宴的時候,親的你喘不上氣來——在弘文館讀書的時候,你要是跟我發脾氣,我就親你?!?/br> 殷胥讓她說的心中發脹,想象起來,有種掛不住的惱羞成怒:“話不要亂說!” 崔季明:“既然沒機會重來了,那我要把以前少親你的,都補回來的?!?/br> 她說罷,低下頭去,逮住了他的下巴,一次次固執又繾綣的親下來。 而另一邊,崔式洗了臉,又坐了起來,在燈邊翻看著殷胥留下的卷宗。雖然頭疼,但春闈的事兒他還是放不下。只是看了幾卷,走神想起這兩個小年輕發生的種種,心中感慨起來。 又是春夏之交,是他與明珠成婚第二十三年,該去看她了。 第274章 265.0265.# 棋之一行,等級森嚴。 妙儀參與定段賽,以同等棋手對戰,連勝兩局升一段,但一年一度的定段賽,至多不可升超過三段。 下棋又是慢事,連續比了好幾日,妙儀也不過是將離開棋院之前的等級,升到了六段。她本來不太在乎這個,畢竟她的目標、李信業給她的要求是升九段。 九段可不是隨隨便便靠升段賽能上去的。 包括六弈在內大鄴大大小小的賽事拔得頭籌,約戰知名棋手將其打敗,亦或是對圍棋界有過什么出色貢獻,才有可能掛上九段。 崔妙儀沒有多想,她回來就是為了趕著參加六弈。春闈和六弈都在一個時候,只是六弈間隔時間更長。畢竟可以打掛,近兩年的風氣更是棋手以慢為優雅,不屑于下快棋,甚至六弈中登基最高的棋圣戰、國士戰,終戰能下到第二年春天。 于是,六弈最少兩年一屆,平常三年一屆,若是棋院生員太少或恰逢戰亂,更是五年一屆也有。 十幾歲二十出頭雖然是最適合下棋的時候,但經不起這樣的時間磋磨,但跟當年的五十少進士一樣,進入六弈頂尖水平的大多都年紀不輕了。 面上兒解釋,是這么個原因。 但很多人都知道,圍棋這一行,勝負沒有含糊,天賦與年輕是兩大法寶,過了三十歲就開始走下坡路,越老越適應不了對弈,技藝的進步跑不過衰減的頭腦——老人是很難贏過新人的。也就是說年輕人應該是最容易在六弈上出頭的。 十幾歲第一次參加六弈的年輕天賦棋手,應該是很容易就能戰勝自己的師父。 可圍棋這樣一個重面子、重名聲也重傳承的行當,經不起這樣的新舊交替、不留情面。 漸漸的行當內就有了自個兒的規矩。 以棋圣戰和國士戰為例,并不是眾人想象的,預選賽、半決賽這樣一層層對決,而是有一個相當封閉的循環圈。十二人的循環圈,分甲乙兩組,由上一屆循環圈累計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