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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盧海軍的隊伍融入大軍后,她兵力達到了兩萬,盧海軍大多處在內陸,而博州多是她本來的魏州兵。 這也是為了防止萬一情況下,對方再倒戈。 而崔季明最后才會面到了獨孤臧。 獨孤臧一身布衣,被押入博州城外的主帳時,看著搬著矮凳,和一群將士討論下一步的魏軍主將,驚了一下。 顯然趙弘敬只是個幌子,眼前的青年才是這支大軍的主人。 而他不過十八九歲,面上還有頗為明顯的胡人血統…… 崔季明看見獨孤臧進賬,討論的也差不多了,便讓將士們先離開,自己打算跟獨孤臧聊一聊。張富十聽聞崔季明留著獨孤臧不殺,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他心中才是不爽。 獨孤臧就是那種目中無人且傲氣到愚蠢的世家子弟,正是張富十最厭惡的那種人。 獨孤臧比他更年輕,二十歲出頭,個頭極高,眉毛淡而短,鼻梁極其挺直,走進帳中都要彎著腰,看起來更像是個哪里來的蠻夷。 而獨孤臧也看向張富十。張富十說話口音極重,渾身都透露出了他貧農的出身,二十六七歲就滿臉固執與陰狠難馴,看向季子介的時候表情雖然很恭敬,但對于他卻充滿敵意。 一進帳,一出帳,交錯瞬間,都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崔季明挑了挑眉,看著張富十離開,搬了張凳子放到對面,對獨孤臧招了招手:“坐吧?!?/br> 獨孤臧沒有被綁著手,他挺直脊背坐在了對面凳上,崔季明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青年有那么點言情男主的長相,高鼻梁刀削臉再加上高冷眼神,單看臉那叫一個邪魅狂狷。 可惜能力不能夠邪魅狂狷。 崔季明伸直了兩條腿,打了個哈欠道:“如今你的兵馬都已經被我收編,你對自己這一場仗的失敗,怎么看?” 獨孤臧半截的眉毛抖了抖:“技不如人,自然輸的心服口服?!?/br> 崔季明托腮:“你給我講講,你怎么輸的。要是再遇到,你會怎么打?” 獨孤臧瞧了她一眼,手指點著地圖,講起了被俘這一個月期間,無數次思考的結果,他想了好幾種辦法,一一說來,有的崔季明點了點頭,但絕大部分,她都想出了對策,把獨孤臧問的啞口無言。 末了,崔季明道:“唉,馬后炮都很有本事?!?/br> 獨孤臧面上顯露出受辱的神情:“你如果想折辱我,不必如此,我早知道自己已經輸的什么都不剩下了?!?/br> 崔季明笑道:“瞧你自尊心高的,實話還不讓人說么?我倒是希望能將你收編,但顯然付出的代價會不少。你如此心性,不容易和別人共處,有時候還過分驕傲犯錯。我要想用你,除非你有過人的能力,能讓你對我而言有用?!?/br> 獨孤臧死死盯著她:“所以?” 崔季明:“你該慶幸,這周邊不會再遇上像我這樣的敵人。你會輸在我手里,未必會輸在別人手中。我倒是愿意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能帶一隊廂軍,能夠打下鄴縣,我考慮用你?!?/br> 獨孤臧昂著頭:“好。我會向你證明?!?/br> 崔季明點了點頭:“看你模樣是胡漢混血,我也是?!?/br> 獨孤臧驕傲:“我是獨孤家與宋家的血統?!?/br> 崔季明哈哈大笑:“刀劍和敵人可不管你什么血統,血統在叛軍境內,屁用沒有,你要是獨孤家有錢有地,才算有用??蓜e把你讀的那幾本兵書拿出來給我顯擺,給給我一個卷名,我都能倒背如流,我讀過的兵數并不比你少,不要在我面前再傲了,你現在該做的是安心打勝仗,而不是抱著你最后那點臉面?!?/br> 獨孤臧讓她說的面上一白,他快走出去了,又問道:“你當真是貧民出身?他們或許感覺不出來,我覺得你不像?!?/br> 崔季明勾唇笑道:“我要不是貧民出身,至于淪落至此么?” 獨孤臧想想倒也是,他轉身就要離開,崔季明忽然隨口問道:“哎,話說今日是七月多少?” 獨孤臧偏頭:“大概七月二十幾了吧?!?/br> 崔季明面色大驚:“完了完了,這就要到他生辰了!啊啊我還沒弄好筆,怎么辦怎么辦要到死線了??!晚了他一定想殺我的!” 崔季明是臨著死線才將毛筆做出,她如今身邊沒有詩書,抄不著什么情詩,只得硬著頭皮刻了一行“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算的她自己要牙酸了,卻覺得殷胥如今于她而言,真要成了在水一方的伊人了。 她本不愿說,但又怕殷胥擔心,由于再三還是在信后,寫了魏軍二字。 而當這封信歷盡千辛萬苦送往長安,殷胥收到了之后,崔季明也剛剛完成了魏軍最大的一次擴張。獨孤臧攻下鄴城后奪取相州、張富十領兵打下如今被稱作貝州的清河,崔季明則看著濟州與那渡江而去的一萬兵力發生戰役后,立刻渡江,漁翁得利,打下了濟州。 短短一兩個月,她的地域擴充了三倍不止,手下一共擁有了五州。 而局勢變化的也不僅僅是他,盧海軍三線作戰,全面失敗,與裴軍作戰一方沒有得到增援而失敗,北部滄州被攻入,盧海軍徹底被瓜分,消失在了七鎮的地圖之上。 七鎮,如今正式變為六鎮,最小的也不再是崔季明的魏軍,而是占據滑州的橫野軍了。 這個時候,崔季明想掩飾自己的存在,也有些掩飾不住了,濟州附近,她的勢力和鄭家、裴家都有些接觸,崔季明也絕對要內部好好治理,先站穩腳步再說。 就在她擔憂著鄭家和裴家,哪個先看不慣她占據重地,要向她出兵的時候,裴家卻派信使,遞來了消息,說是想要與魏軍合作,裴家也愿意與魏軍將領季子介通婚。 通婚?! 崔季明看著這簡直就是將裴家的高貴血統賜予你們這些貧民一樣的做法,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當是和親么? 顯然裴家也和鄭家不合,想要拉攏她入伙。 崔季明聽著信使口中的裴家六娘嫁予季將軍的說法,忍不住回家去問考蘭,這裴六娘有沒有聽說過。 考蘭坐在床上蹬腿大笑:“賀喜將軍,恭喜將軍,接手了個男寵無數的寡婦!” 崔季明:“寡婦倒也還好吧,現在再嫁的那么多?可嫁過的是誰???” 考蘭撐著身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你不知道么,裴六娘是曾經的永王妃?!?/br> 崔季明一臉懵比:啥?! 兆的媳婦? 而同樣這一年夏,就在殷胥收到那桿毛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