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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病的時候—— ……等等看??? 那老郎中說唯有他自己能以針灸治療癲狂—— 言玉道:“柳先生,你日日與我說她不在了,如今卻怎么轉了口,又說她在了?!?/br> 柳先生面上有幾分悲涼,轉臉看向崔季明:“聽聞崔家三郎不是死在鄆州了么?李治平說是全軍覆滅?!?/br> 崔季明道:“如今李治平的腦袋都已被我割下來?!?/br> 柳先生:“五少主以為你死了?!?/br> 崔季明不肯將眼睛落在他身上,她心里有種隔膜內擠進砂石的澀痛,卻又不愿去心疼他,不愿去與他多互動。道:“他不若當我死了?!?/br> 柳先生看她甚至沒有與言玉對話的意思,心頭卻也盤算了兩圈。 不論言玉如何想,行歸于周都知曉崔季明走了,便是放虎歸山。更何況幾日前,內湖船上之人雖然說是流民侵擾,言玉卻得了消息,說居然是崔季明來尋仇,殺死了李治平。 幾日便是發狂的找。越是沒找到,他愈發懷疑這個消息都是他的幻覺,哪個是真是假早已分不清楚,時間也在他腦子里顛三倒四,他時常還覺得自己才十幾歲。偶爾正常時,顯露出比以前多幾倍的決斷:x不去參與行歸于周內的商議,在各大世家的兵力在南方群雄逐鹿的時代,言玉手下的小世家顯示出人人自危的團結,再加上言玉的提前部署,最早的占據了北至洞庭湖南至桂州的一大片地域,自立為楚。單憑這樣的勢力,就算他不去參與行歸于周,各大世家也遲早會來找他。 只是如此關鍵的時刻,他時不時的癲狂,很容易成為弱點,釀下大錯。 柳先生想的是,就算為了大業,也要抓崔季明!待五少主發現崔季明當真沒死,還能就囚在他身邊時,癲狂之癥必定也能漸漸自愈! 而崔季明對外身份已死,如今在建康,崔家早失了勢力,沒人能幫她。 崔季明心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偏過頭,對著望向她神色茫然的言玉道:“我沒死,所以你要讓我死在這里么?” 言玉想要開口,卻沒能發出聲音來,崔季明卻不打算再等了,她腳下使力,就在快蹬出去的一瞬,忽然感覺身后一陣沁骨的涼風,一雙手她躍出去的片刻,將她狠狠朝下壓去! 是謝姑! 她知道自己被她這力道往下壓去,非要跪在地上,摔碎了膝蓋骨不可! 崔季明知道自己想的太好了,且不論那幾個擺設一樣的侍衛,就言玉、柳先生與謝姑,哪個不是高手,一個人她覺得自己還能全身而退,三個人圍在這樣窄窄一道巷內……幾率太低。 若說人出門運勢之差,這簡直就是一行大雁飛過頭頂,每一個都掉下一坨鳥屎,噼里啪啦頗有節奏地恰好都砸在她剛洗的頭發上。 但她知曉自那次毒瞎眼睛的事情后,言玉還未曾真的能傷她幾次,就算是不該這么想,但崔季明心底深處竟秉持著一種有恃無恐。 縱然打亂計劃,但總比迎面撞上了千軍萬馬、撞上了以殺她為第一目的的世家侍衛要好。 崔季明強提膝,腳腕差點被崴傷,卻也猛地一點地,擰身拜托身后謝姑的雙手,朝前撲去! 她要拿言玉做人質! 夜幕中的狹窄的巷內,只有馬車邊有兩掛燈籠,崔季明朝前佯裝撲進言玉懷中,伸手拔出短刀,抬刀就要朝他頸上比去,卻猛地感覺一雙硌人的手抓緊了她手腕,與此同時一處刀尖,也抵在了她脊背中。 她轉頭,柳先生拔出劍來,劍尖點在她背后。 眼前,言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兩只手緊緊的抓住她手腕,她脈搏的跳動,傳向了他的指尖。這些天來,他無數次看見過崔季明,但每次伸出手去,卻只會化作一片幻影。 如今她嘴唇上還有干裂的痕跡,頭上斗笠朝后滑去,前額的頭發滑下來。 崔季明想用演技去騙他,想說什么難聽的話去刺激他,就如同以前無數次做過那般,此刻卻沒了聲,望著言玉此刻狂喜驚愕幾欲發狂的面容,半晌道:“活著。你抓著我了?!?/br> 言玉低頭細細瞧她,似乎連她臉上多曬出一個斑也能發現,沒有說一個字。 崔季明垂下眼去,心里頭悶悶的,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謝姑抬手擊向她肘下,崔季明手指一麻,短刀松手落在地上。 言玉喉頭滾動半晌,說出的這句話卻不是瘋瘋癲癲的:“我找到了金龍魚,帶它來了建康,你想不想見它?!?/br> 崔季明瞪大眼睛:“你去了鄆州?” 言玉腦海里曾經將那些人的死狀反復在腦內想了太久,此刻沒說細節,點了點頭:“對。它受了傷,卻已經治好了,或許不如以前那般,但應該好好訓練,還能上戰場?!?/br> 崔季明點了點頭。 言玉細細瞧,不肯放過她一點表情,道:“你笑個給我看?!?/br> 崔季明眼見著自己被三個高手圍著,嘆氣,抬臉呲牙咧嘴。 言玉目光動了動,也不知道怎么又開始不正常起來,一把攬住她,將她兩手反扣在身后,崔季明驚得急忙掙扎,柳先生的劍尖往內抵了抵,一串血珠從脊背到衣服的縫隙間滾下來,崔季明一僵。 言玉劇烈的喘息著:“快!快將她綁起來!不能再讓她逃了!我終于抓住她了!” 崔季明抬臉看他,言玉竟顫抖著手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許說話!你不許說話!” 臥槽…… 這他媽是真瘋了??! 崔季明覺得自己就要被她捂死了,身后的謝姑居然是滿臉要把出軌兒媳婦綁起來沉塘的興奮,連忙綁住她的雙手,又用韁繩捆了她雙腳,言玉就這么將崔季明拖入車內,崔季明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旁邊的柳先生以為她是要被憋死了,連忙道:“少主快松手,別把她捂死了!” 言玉幾乎是一驚一乍,連忙松開手,要給她順氣,崔季明哼哼了兩聲:“言玉,你放了我幾回了,何必還要這樣?你捫心自問,真的能抓住我么?” 言玉已經坐入車內,將被緊緊縛住的崔季明抱在膝頭:“如今不一樣,你孤身一人來建康,崔家倒了,沒人能幫你了。不許說話了,你總是知道說什么話來cao控別人心思?!?/br> 崔季明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被他捂住了嘴。 她望向他,言玉目光時而清醒時而耽迷的望著她。 崔季明垂下眼去,心里有些難受。 她與言玉之間存在了太多嫌隙,從當年一碗毒藥,到她后來一箭,從每次見面時互相試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