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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清晨才醒過來。 而在崔府內的考蘭則氣的要死,他就想著崔季明估摸今夜根本就回不來,竟然還瞎許什么“帶好吃的”的諾言。他居然也信! 考蘭想到自己趴在崔季明房內,一直等到了半夜,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傻的可以。 這才一清早的,他就聞到了一股油餅和糖酥剛出爐的香氣,睜開眼來,就看著崔季明似乎剛從窗子竄回來,正在合上窗,對趴在矮幾上睡著的他一笑:“不用我叫你,你倒是聞到味兒先醒了?!?/br> 考蘭扯開桌案上的油紙包,眼睛還迷迷瞪瞪的,就開始發脾氣:“這根本不是從宮內帶過來的,這是在坊門口攤上買的!你騙人!” 崔季明連忙捂他的嘴:“姑奶奶,別叫喚了,你非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昨兒沒回來是么?” 考蘭撇了撇嘴,伸手去拿糖酥吃,他吃相一貫很差,滿身掉渣,崔季明忍不住讓他往前靠一靠:“你要不然掉桌子上讓下人來收拾也行,掉自己身上,一會兒還不是全都抖到地上了??斐钥斐?,一會兒咱們還要毀尸滅跡,別讓他們發現了?!?/br> 考蘭看了她一眼,眼尖的就發現了某人手腕上和脖子上的牙印,倒是牙口整齊的一圈,他裝作渾不在意似的道:“你真跟他好成這樣了?他行不行,能有半柱香?” 還半柱香時間…… 崔季明:“……這你他媽也問??p月事帶已經滿足不了你了么?” 考蘭:“我這不是替你考量么,要是他不行,趁早換。別看他現在當皇帝了,也沒用,我一看他那樣就虛,名字更虛?!?/br> 崔季明讓他氣笑了,伸手拍了他后腦袋一下:“你快點吃吧?!?/br> 她這話還沒說到一半,就如同千里耳一般聽著有下人回話行禮,好似有人朝她院內來了。這家里能來她院內的人,除了如今在棋院閉關的崔妙儀,就只有她親爹了。 崔季明嚇得拽起考蘭,把兩個油紙包也塞進床里去,連忙掛上床簾,伸手就去扒考蘭。 他嘴里還叼著半個餅,翻了個白眼,含混道:“原來我就是這么用的?!?/br> 崔季明道:“你就看在如今被養得白胖的份上,別計較這些細節啊。千萬別跟上次似的赤裸啦,我阿耶總知道我是沒把的,搞的還能把你怎么著似的?!?/br> 考蘭扒自己的衣裳,絕對是平康坊經驗最足的姑娘也比不了的熟練,他穿著單衣,趴在崔季明身上吃餅,掉得她滿身是渣。 崔季明感覺自己就是養了個能吃能睡、沒心沒肺的小貓小狗,不一會兒果然是崔式朝院內走來了,他還問過了院內的下人,那幾個下人顯然也知道三郎要當未來主子,一個個恭敬回答說三郎是在昨日閉坊之前回來的,叫了考蘭在屋內,到現在還沒起。 崔式道:“叫她起來,有事?!?/br> 那下人只得推門進來,崔季明裝作才醒的模樣,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扯了件平日在家中的披衣起身,而考蘭也拎著他剛扒下來不到半分鐘的衣領,露著一片肩膀胸膛,滿臉“侍兒扶起嬌無力”的神情從床上爬起來。 當然……要是能忽略他剛剛因為急忙把餅塞進去而鼓鼓囊囊的兩腮,應該演技更到位。 下人剛好拉起一片帷幔來,站在門口沒走的崔式,一抬眼就看見考蘭從床上爬下來??继m嘴角餅渣還沒擦掉,看到崔式站在門口,嚇了一跳,連忙就要咽下去—— 他噎的臉都漲紅了,在一陣艱難的悶嗝下,才好不容易把嘴里塞滿的東西給咽下去了,捶胸頓足一陣,慌手忙腳的收拾衣裳,給崔式行了個禮。 崔季明就看見崔式那神情,活像是“七老八十的婆婆看著跟寶貝大兒子成婚五年肚子沒動靜還整天買包包的妖艷兒媳婦”似的,氣得好似肺都要炸了,強忍著搖了搖頭對天翻了個白眼,對崔季明招了招手:“過來?!?/br> 崔式當真是期望哪天崔季明掠個八尺多高的少年將軍回來,都不想看她閨女跟一個長得比她還女人的半大少年混在一處。他自然不會在人前抱怨這個,道:“宮里剛剛遞出消息來,睿王清醒過來了,而皇子兆也已經帶兵攻進了曹州和宋州?!?/br> 崔季明眨了眨眼睛,這消息雖然也讓人吃驚,可問題是她剛從宮內出來,她怎么不知道? 第182章 殷胥也是在命人清理萬春殿的時候,才聽聞了修醒過來一事。 萬春殿被燒毀過半,后頭的暗室了露了出來。對于這場大火,殷胥最在乎的便是萬春殿,然而天不從人愿,暗室中的書架書頁極容易被點燃,幾乎一點火星過去就燒成一片,能夠留下來勉強辨認的,不足十分之一。 如同前世宮變時一場大火一樣,殷胥心心念念妄圖從高祖手中得到些救國之道,然而希望卻再度破滅。他命人將內里還能看的卷軸書頁全部整理出來,摞在一邊也不足半人高了。只是此時嘆氣也沒有用,他命弘文館的先生重新整理編篡后,這才去了修那里。 東宮幾乎被焚毀,修住在了后宮。 實際上殷胥沒有想過修能挺過來,他雖對外言說修性命無虞,但那是為了謹防有人以修的名義叛亂。 修的燒傷不輕,他能挺過來,跟如今冬季不容易潰爛的天氣、林憐貼身的照顧,或許都離不開關系。 當殷胥邁入后宮見修時,修的頭發已經被剃掉,他身上裹著些軟紗,艱難的斜坐在床上被林憐喂著喝藥湯,他抬起眼來,殷胥心中沉了沉。 他左側小半張臉被燒傷,雖然從剩余的完好面容中依然能辨認出還是修來,但連同眼神到神情,都使殷胥覺得陌生。 殷胥從前世到今生,都算是了解修。 他雖然實在是天真容易輕信旁人,甚至心性也在連接的打擊中變得多疑起來。但前世修是在弘文館和東宮中照料過他的兄長,這一世他是閑來無事就翻墻來串門的朋友……在殷胥心中,修是那個呼朋喚友與誰都能玩的好的少年。 修抬起睫毛,看見了殷胥身上的皇帝燕服,似乎腦袋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被濃煙熏燎的嘶啞的嗓音道:“我……睡了多久了?” 殷胥走進來,他沒有故作親昵的坐到床邊,而是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道:“不過六七日。圣人已經安葬,廟號肅宗,長安附近已經平定,大興宮被燒毀的地方正在修復?!?/br> 修睫毛動了動,看向他:“當皇帝,難不難?” 殷胥:“你說呢?” 修:“我是憋了一口氣才想當皇帝,那你又為了什么?是因為薛……太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