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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你也要離開崔家么?” 喜玉連忙搖了搖頭:“我看著娘子長大的,要我走,我能去哪里!縱然不是奴婢身份,這年頭到了長安,以我身份也嫁不了什么好出身的,有那給人家當牛做馬的功夫,我還不如伺候你,得了月錢也不用去交給不知道哪兒來的男人,全都自個兒買衣裳首飾,打扮得漂亮才是?!?/br> 舒窈讓她說法逗笑了:“你也真是想得開。不過也是,我總覺得說是要奴婢全轉成民戶,怕是沒那么容易的事兒。就且說真的有這種近侍要走,不知道手里攥著各家多少事兒呢,哪能說放就放。指不定還有一些好吃懶做的隱在暗處的蛀蟲,這會子要簽契了,一個個都要拎出來看看,那些豈不是都要見光死?!?/br> 喜玉墨著墨道:“上頭的人,哪會顧及到宅子里頭的事兒,他們都是自有目的。就算是府宅內因為這事兒,死了點人,也不過是一句‘難免’。更何況,宅子里奴仆才多少人,各家莊上給種地的奴仆才是數不勝數……” 舒窈嘆了一口氣,剛要再攤開簿子,卻看著一個丫鬟快步走進屋里來,跟長了蛀牙似的抽動著嘴角,無奈道:“五娘子,那人、那人又來了!” 舒窈瞪眼:“還來!都跟他說了幾遍,哥生了時疾不可見人,都挪到別莊去了,他怎么還到這兒來!喜玉,你去帶人將她趕出去?!?/br> 喜玉巍然不動,堅決不去找死:“那是睿王殿下,三郎都只是給他做伴讀,我哪敢。更何況撒了幾次潑了,睿王這人我招架不了?!?/br> 舒窈頭疼,揉了揉剛梳順的頭發,都快想掀桌子了:“啊??!哥為什么要跑,也就我哥能敢把他拎出去了!我這兒正煩著呢,非要來招惹我!我不治治他,這是要沒完了是吧!” 她繞到屏風后換了齊整的裙衫,披紗就出門去,喜玉心驚rou跳的跟著她出去了,崔舒窈快走到前廳時,頓了頓腳步,面上展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好似無骨般對喜玉道:“來扶著我?!?/br> 喜玉一看她家娘子換臉了,心里頭七上八下,連忙攙著她出去。 還未走到前廳,就聽見二房那管家的聲音,好說歹勸的道:“殿下,雖屈尊您親自來送帖,但也沒有送了帖就要人當面答的理。這樣,您把帖給我,我去給五娘送去?!?/br> 少年不屈不撓:“不成,你若是去送了,她不當回事兒,必定頭也不抬了一口回絕。這可是今年最大的船游,我要親自傳達??烊フ埶鰜硌?,后頭都有人等著呢,還要送下家去呢?!?/br> 崔舒窈從后頭踱出來,身邊跟著一圈丫鬟婆子,人未到先啟唇:“本以為睿王殿下這是關心兄長的病勢,卻沒想到是想在這個關頭叫人出去玩樂啊?!?/br> 她施施然走入正廳,手里捏著一柄團扇,笑道:“虧得阿兄在病中仍時常惦記殿下,殿下卻忙著參加游船,倒真是兩重心境?!?/br> 她只掃了一眼修,那拿捏有度的微笑卻僵在了嘴角。 ……媽呀,二房前廳為什么要放一只孔雀精進來! 大鄴流行西域傳來的種種裝束,女子趕時髦,男子自然也不落后??伤彩穷^一回見著一個皇子殿下穿著金閃閃的罩紗與正紅暗紋的騎裝的同時,頭上還敢插著孔雀羽做的發冠,頸上有琉璃串珠…… 這搭配簡直瞎眼,如同村里的新郎官披著和尚的袈裟滾進了孔雀窩,崔舒窈都想拿團扇擋住這一眼耀眼的七彩光芒滾回院內。 她沒少見崔季明穿的花枝招展、甚至sao浪無邊,卻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一切看臉”。 修卻毫無自知,他入了夏后出門玩樂的被曬黑了幾層的臉上滿是笑意,卻也因舒窈剛剛話語中的諷刺辯解道:“我、我也是擔心三郎啊。這都是給三郎的東西,托你交給三郎。不過、不過要是你有喜歡的東西,也可以拿走?!?/br> 舒窈:不、老娘不接受你這樣的強撩。 頭一天修帶來的給崔季明的“慰問品”還有些珍稀藥材與玉石佛珠,到了以后再來回回sao擾,送的全都是什么荷包、簪子、耳墜與手鐲。 不好意思,她姐崔季明有顆純爺們的內心,并不需要被這種東西慰問。 崔舒窈這次卻不打算給他留面子,笑著拿起了一個瓷盒,拿出里頭繡有粉櫻的荷包,道:“長安各家娘子送給阿兄的荷包,都夠他把二房的散銀全裝滿帶身上了。竟頭一回知道,除了各家娘子,連殿下也喜歡給阿兄送荷包?!?/br> 修一下子被說破心意,他一時竟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應對,崔舒窈瞇著眼看他,他連忙一把奪過:“我拿錯了?!?/br> 崔舒窈看他滿頭大汗將那荷包塞回了袖中,挑挑眉道:“睿王殿下可收好了,不知從哪家娘子手里得的心意,萬一弄丟了可不就說不清楚了?!?/br> 修抬頭就要解釋,崔舒窈卻率先開口道:“今年游船的請柬?雖說要找個人緣好的傳著往下送,但我記得去年還是鄭家十一,怎么今年請動了睿王殿下了?” 修遞過去,笑著撓了撓頭道:“我怕請不動你。聽聞你并不怎么參加長安的詩會?!?/br> 崔舒窈展開那灑金紙的請柬,她勾唇笑道:“崔家女中數我最無才,何必去出那個丑,不過這次……看在殿下單跑一趟的份上,我便去一次也罷?!?/br> 修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冠上幾根孔雀毛一陣狂搖:“真的?!” 舒窈纖長的手指將請柬按在了桌上,回身便朝屋內走去,輕輕拋來了一句話:“話已帶到,殿下請回吧?!?/br> 崔舒窈穿過長廊時,按了按眉心,待無人時,才對喜玉道:“一會兒給我揉一揉額頭吧,唉……” 喜玉關心道:“娘子怎么了?” 崔舒窈痛苦的嘆了一口氣:“傷了眼?!?/br> 而另一邊,二房的管家目送天真的睿王殿下三步一小跑的蹦蹦跳跳離開了,心中哀嘆一聲,趕緊叫人收了那桌案上一堆雜七雜八哄姑娘開心的小玩意兒。 “這要送到五娘子房里去么?”丫鬟問道。 那管家笑了:“五娘子缺這些東西么,她都煩成這樣了還拿過去,你是想找罰么?這既然是送給三郎君的東西,便拿到三郎君院內,送給他的丫鬟去?!?/br> ** 深夜的突厥牙帳。 俱泰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帳中醒來,顯然這些日子調查那雙胞胎并隱藏自己的痕跡,已經使他身心疲憊??伤腿缤诖笈d宮的硬板床上時常夢到自己滾下樓梯般,再一次抽搐一下醒了過來。 耳邊有馬匹從帳間穿過的細微蹄聲,有遠處的突厥人在交談的模糊嗓音,也有道路上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