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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怕他哪次來涼州再來問,所以才千方百計塞給我吧!” 夏辰是從三郎第一天將徐策那小子塞過來就頭疼,他位置雖高,可崔三就像是老大的孫子似的,她塞過來的人夏辰總不能給弄去做火長。他可不是王將軍那樣的五姓出身,一直長袖善舞誰也不得罪才有如今的位置。 而康迦衛又是個極其喜好劍客刀俠之人,之前肅州來了一隊夜路幫的老油子,一個個武功高強又對西域熟悉,王將軍大喜,正要重用那幾人,康迦衛卻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又帶大宛馬又帶美酒,到了王將軍面前軟磨硬泡,再扯上之前王將軍欠他的人情,強將幾個夜路幫的人要過來。 那夜路幫中,為首的頭子姓朱名榆林,早些年還是個在北道上的屯防兵,后來北道輸了戰役,他撿回命后一直在南道上做了十幾年的夜路幫。 朱榆林到了康迦衛手下,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便憑著一身武功和多年帶人的經驗,在軍中得幾次大獲,已是安武校尉。 王將軍才知自己糊涂,氣的直拍大腿,便將此事一股腦倒給了夏辰。夏辰正巧手里有個徐策支不出去,干脆使計塞給了康迦衛,膈應他去。 然而就在遠處康迦衛正和夏辰理論著的時候,那個燙手山芋卻在周圍戳戳弄弄的來到了崔季明面前。 徐策看著她的打扮,大為感興趣:“你是那個端王請來的高手?!他不是從長安來的么,怎么找來的一個西域高手?!?/br> 崔季明簡直就是感覺被蒼蠅盯上了,生怕暴露,垂眼不去理他。 徐策卻非要去看她的刀:“你是慣用彎刀的啊,還是雙手皆可用,是從波斯來的?不過說是雙刀,但不論是誰慣用手都會力氣大一些,破綻也太容易找了。你要不要來跟我比劃比劃,我好多年沒跟用彎刀的人打過了!來嘛來嘛!” 崔季明內心真想罵人。 耐冬上來攔道:“這位軍哥兒,還是別來招惹。你說你是涼州大營的兵,我們是端王殿下的人,這要是兩方打起來,豈不是鬧大了事兒。再說這位爺是端王殿下從西域請來的高手,武功高強,不會鄴語,您何必找這沒趣兒?!?/br> 崔季明心中大叫不好,徐策是個典型武癡,打仗未必會多少,打架斗毆這種事兒總少不了他,他一聽“武功高強”,臉上立刻扯出一個興奮的傻笑,抬手一掌就朝崔季明面上擊去,反手拔刀—— 在這主帳前頭,徐策一拔刀,雁翎刀出鞘,全場一靜,衛兵直接抬起了長槍滿面戒備朝他指來。 崔季明好想扶額…… 她就像低調,卻有人偏生不想讓她低調。 康迦衛一回頭,看著徐策抬刀對準端王帶來的護衛,而那胡帽護衛雙手扶在刀柄上,似乎也想動手,他幾乎要叫一聲祖宗,氣的連忙跑過來,一拳打在徐策頭頂,罵道:“徐大頭,你能不能少給我添點亂子!你再這樣,我把你綁起來送到晉州去!” 徐策一下子捂住腦袋:“將軍,聽說這人是個高手,我就想與他比劃比劃。要是這里不合適,那我拉他去射場?” 康迦衛也真是又氣又想笑,徐策要不是太癡,就那份耿和真倒是很符合他脾氣,他氣的拎著他耳朵就拽走:“你這樣我敢帶你去打仗?!你難道就真想做一輩子衛兵?!能不能穩重一點啊徐大頭!” 徐策疼的直嗷嚎:“我倒是想上戰場啊,我都說了想給李將軍報仇,您怎么就不讓我去——” 康迦衛罵道:“還有臉說,你是不是打起仗來要一個人沖到前頭去,不管你的兵了?!” 這倆人跟父子倆似的斗著嘴就走了,崔季明瞥了一眼,卻遠遠聽著腳步,有人朝他走來。 崔季明脊背一緊,還未開口,眼前的帳簾陡然被掀開,殷胥走出來,先掃了她一眼似乎怕她走遠。 殷胥剛要開口與崔季明講話,身后便傳來了聲音:“端王殿下倒是不放心涼州大營,還帶了護衛來?!?/br> 崔季明暗自一激靈,最怕的就是夏辰,他四十多歲,肚子里裝了四百多年的壞水,面上比誰都溫柔好說話,卻一雙毒眼一肚子心眼。 殷胥回過頭去,神色不變:“畢竟我不是您這樣身懷武藝的將軍,或許連弓也拉不動,這兵荒馬亂的,宮內的護衛又是多少年沒離開長安的貴家子,管得什么用?!?/br> 夏辰笑:“不過是好奇,端王殿下如今風口浪尖上,也是神通廣大,什么人都能請來?!彼钌羁戳舜藜久饕谎?,崔季明縱然接不到這眼神,也是后背緊繃。 夏辰若是知曉了,會不會覺得她是想主動站在端王這邊。 崔季明也不得不承認,她享受著崔家待遇的同時,也代表了她作為二房“長孫”,待她長大,日后所有的行為都會在別人眼里成為可以暗示和揣測的行動。 殷胥卻不置可否,夏辰點頭一笑便離開。 他轉身往自己的帳內走去,泥濘時被踩出的馬蹄印已經被日頭曬干,凹凸不平,若是不小心必定會將人絆倒,他抓住崔季明的手臂,領她往回走,小聲道:“怎么沒問我?” 崔季明胡帽下的雙眼略顯復雜,夏將軍在提醒她什么,她心里也清楚。崔季明甩去那些想法,開口笑道:“瞧你那樣,我不問你你又多想,我問你你又未必肯說。到底想怎樣?!?/br> 殷胥動了動唇角,似笑非笑:“以后告訴你?!?/br> 崔季明一直以為這次會議后,殷胥會做出什么安排,她或許不必無所事事的呆在悶熱的營帳內,然而其余幾支隊伍已經出動,賀拔慶元已經率先帶軍離開涼州大營,殷胥和崔季明還留在營內。 當然與他們一起留下的也還有幾位將軍,每日在烈日下發了瘋似的練兵,崔季明遠遠聽見他們在營場上的罵,跟著皮緊。 只是那頭訓練著,崔季明在這邊也當了一回教官。 烈日下,殷胥一身騎裝,額頭曬得發紅,卻仍然道:“再來試試?!?/br> 崔季明無奈:“你要真愿意學,叫老秦教你便是。我這都是跟人搏斗的把式,你好歹也算個王爺了,也真沒必要學這些。這都練了幾天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有在習武,但畢竟還是底子差,何必勉強?!?/br> 殷胥倔起來,不比她差多少,堅持道:“你這樣的他都教的不愿意,我體質又不好,他傲氣的很,怎可能來教。你若是不教我,我便直接去找賀拔慶元,讓他把你踹回家去?!?/br> 崔季明氣的頭上青筋都想鼓出來:“真厲害啊殷小九,好不容易抓住我一個把柄,各種拿來威脅我了?!?/br> 殷胥卻動了動眉毛:“還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