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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來有點尷尬,崔季明大概能理解,殷胥作為邛種馬的孩子中混的比較慘的那個,自然心有怨言。 但殷胥對于殷邛的冷漠與厭惡,卻是從他前世登基后,再度審視才下的結論。 “咳,男人嘛……”崔季明倒是演的像個少年,一副同是男人很理解的樣子:“再說前朝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只是大鄴歷代帝王大多專心朝政吧。嘛,總有的人喜歡流連美人,若是政績無差也沒什么的吧?!?/br> 殷胥簡直是想翻白眼。 他都快忘了崔季明前世是個二十多歲都不娶妻,府上幾房美妾,男女通吃的風情浪子了。 指不定這會兒這個愛的要死(?)的近侍,過段時間也被她踹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這是不對的!大鄴歷代帝王正是因為子嗣不多,宮內家庭結構簡單,所以才十分穩定,少有后宮混亂影響前朝之事!”殷胥義正言辭,決心要教育這個還沒到浪的年紀的崔季明。 殷胥道:“像你是五姓郎,更不能如此。一夫一妻專心相待便好,若得真心人,便勝過種種。若是家中妾婢成群,還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br> WTF?! 崔季明傻眼了。她被一個十二三歲卻活的跟老干部一樣的皇子,教育以后要一夫一妻不可納妾—— 這……是不是反了???! 難道不該是穿越女教育身邊土著古代男,說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有我別納妾之類的,為何殷胥一臉看渣男的表情在教育她要對婚姻忠誠??! “我倒是肯定不會……呃,納妾?!贝藜久饔仓^皮道:“不過殿下,你還年紀小,大概還沒開……竅?日后指不定就不這么想了?!?/br> 不論是日后,還是日后,男人嘛到了年紀就變了。 再說皇家人,誘惑本來就多的很。 殷胥卻不太信她的前半句。 他的確跟崔季明不是一種人,縱然是在宮內,他也聽說過崔季明引的各家女郎相思,在平康坊的紅袖嬌女中揮金如土的事兒。 前世只比崔季明小半歲,活的跟崔季明卻是兩個極端。 更何況……在修與澤過了十四五歲,要懂人事兒的時候,他被認為腦子不好使,直接就被跳過了。他雖然不是一竅不通,但沒嘗過那個甜頭,腦子里也沒什么念想。 俱泰死后,大鄴局勢極為不好,他也頻繁頭風病發作,愈演愈烈,太醫說他恐怕能活到二十五就不錯了,他也決心若是真的活不了幾年,就由永王即位,更是宮中不招秀女,眼前露臉的全是老黃門們。 咳,簡言之殷胥就如上輩子崔季明笑話的,是個光棍+老處男。 當然他內心的重重漫天亂舞的想法,時不時的抽風吐槽,別人是不知道的,在外人看來…… 那張冷臉,老干部般的觀念,處女座一樣的生活方式。 要是沒有皇帝身份,他絕對是天底下最沒有女人緣的人了。 殷胥倒也不是不羨慕崔季明流連花叢(?)的本事,只是他又不喜歡別人觸碰,更不愛多言,有點不通情感,甚至還問過崔季明:“你們為什么這么熱衷跟歌妓玩樂共舞,真的有意思么?” 當時盡心盡力扮演花花公子的崔季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話說,上次在圍獵時,見到你身邊有位侍從,行事冷靜穩妥,實在不像奴仆。是從小伴著你長大的么?”殷胥轉開話題,面色如常問道。 果然他心里還是忍不住想打探啊。 崔季明笑道,略顯得意:“你說的是言玉啊。嗯,從我剛記事起,言玉就在我們家了,他今年二十一了,聽說是七八歲就來了崔家,他也一直陪伴著我。行事也牢靠,性格也溫和?!贝藜久餍σ庖矞厝崞饋?,用手指梳著自己微卷的長發,打算重新束好發髻。 殷胥心頭一跳,果然十分親密啊。 “你很喜歡他……?”他忍不住問道。他問完了,就想將剛剛那句話塞回嘴里。 崔季明自然的點了點頭:“當然,他一直照顧我,也幫了我許多。說起來,也是我太不夠獨立了,很多事情上都離不開他。當然就算刨除這些,他性格溫和,一手好廚藝,行事細心,容貌也賞心悅目,讓人很舒服?!?/br> 殷胥簡直要咬牙了。 這么多年,他還從來沒被崔季明這么夸過??! 第28章 “他什么出身,家是哪人?”殷胥簡直刨根問底了。 “啊,他……”崔季明本不想讓外人知道言玉的宮人出身,可她也不善撒謊,言玉行為中很多地方還是能顯露出黃門的規矩來,只得道:“他是宮人出身,好像是早些年今上登基時,從宮內放出來的一批宮人之一。家在哪里我卻不知?!?/br> 是個黃門?殷胥也沒有想到,看那言玉翩翩身姿,樣貌也溫潤如玉,怎么都跟宮內年紀相仿的黃門截然不同。 不過是個黃門的話,看來崔季明果然是上邊那個。 那他豈不是…… “你……”殷胥剛開口,就聽著馬車外有個女孩兒的聲音問道:“敢問您見可見過崔家三郎經過附近?!?/br> 崔季明連忙回頭掀開車簾:“我在這兒呢?!?/br> 外頭雨已經停了,站著個十歲左右的綠裳垂髻女孩兒,粉面桃腮,眉眼如畫,嘴角抿著顯得有些著急,身后跟著兩個女仆。 “阿兄,你怎的在這里,我只見到了馬卻找不到你的人,可急死我了?!贝奘骜阂娏怂涂煺Z道,這才見著馬車里還有別人,連忙行禮:“見過郎君,不知是……” “只是季明的朋友,行九?!币篑悴⑽凑f皇子身份,只簡單道。 崔季明跳下車拱手:“謝謝……九郎能讓我避雨,點心很好吃?!?/br> 殷胥點了點頭,旁邊弘文館中,那位見過的鄭翼也抱著一包書,急急忙忙的往這邊跑來,白白胖胖那張臉上腮幫子上的rou都在一抖一抖,看到了崔季明,頗為驚喜:“崔三郎怎的在此處?!?/br> “嗯,來這里接另一位meimei?!贝藜久髦缓霉笆值?。 “哎呦,我都回來晚了,這會兒再不進宮門就太晚了。三郎,明日中秋宮宴也去么?到時候我們再一道說話?!编嵰硎譄崆?。 熱情歸熱情,他眼神卻往殷胥面上一瞟。 殷胥之前并未表現出跟哪家交好的想法來,而這個崔季明和修似乎在圍獵時候關系也很好。 在車內轉過臉去的殷胥也側耳聽著。 “自然去的?!贝藜久鞔鸬?。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