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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br> 殷胥心道:所以你放心的多坐一會兒吧。 第27章 “哦,這馬車很樸素,又沒有皇家的標記,更無侍衛,我還以為是崔家的馬車。家妹入了棋院,她年紀小,我不太放心變來接她,還以為這馬車也是崔家等她的?!贝藜久魅嘀牟ɡ司砼菝骖^,笑道。 這幅說話的樣子,顯得疏離,卻也正常了幾分。 殷胥心里松了口氣。 也竟有些失落。 舒窈年紀小就獨自跑出來到國子監,這話說出去反倒讓旁人覺得舒窈行事莽撞唐突,于是崔季明只提了一句妙儀。 說道家妹二字,殷胥這才轉過臉看了她一眼,猛然回過神來:“這里是務本坊,和外宮只有一街之隔,自是不必大張旗鼓的用什么皇子級別的車架,也不必帶什么侍衛?!?/br> “啊,怪不得!聽聞殿下在三清殿呆了很多年,也不知道這弘文館的課業能跟上么?或有吃力,也不必擔心啊,畢竟是基礎不同?!贝藜久鞲缇蛯W出繼續話題又讓旁人心里舒坦的本事。 殷胥被關心問候,隱隱心情不錯,道:“稍有吃力,不過我決定回去自學補課,再多拜托些弘文館的先生,盡量往前趕吧?!?/br> “聽聞這國子監來了位女先生?弘文館與國子監一墻之隔,殿下可有聽聞?” “可是蕭煙清?我記得這位蘭陵蕭家之女,正是崔家長房那位崔舍人亡妻的jiejie。她在大鄴頗具盛名,主推散文新體,文章說理透徹氣勢雄偉,詩句求新獨創。她早年間入道家,未隨名師,不從書院,卻有絕不同俗流的見解和才氣,文章廣為流傳,尊儒而不墨守的思想在如今的國子監也十分暢行,后來在洛陽與建康都自立書院,雖為女子,卻桃李不絕?!币篑憧此坪跤行└信d趣,便整理了腦子里的印象,總結說來。 他這片刻的話多,若是讓耐冬看見,能把眼珠子瞪出來。 “原來是這等奇才,不過聽聞她入國子監為博士。太學博士是正六品上的官職……她這么算是入仕了么?”崔季明實際是在激動這個。原來這大鄴女子已經能入仕了么? 殷胥卻搖了搖頭:“那是國子監??撇┦?,共二十四人,定額的這些博士是有授官品的,大鄴還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與制度。蕭煙清才學極佳,又早年開始就是道家女冠,所以這個博士才能無視她女子身份,但就算如此也是短時間特授之位。這個博士應當不是官名,只是對她先生身份的代稱?!?/br> 哦,果然還是不行啊。 這蕭煙清應當已經快有四十歲,又是散居道士,才勉力給她一個虛名來教學,也就是所謂的特聘教師。 殷胥道:“倒是令妹在棋院學的如何?她應當只有八歲吧,年紀雖是不大,但棋院縱然招收女弈,也都是散招,沒有她這樣正兒八經拜師的吧?!?/br> 妙儀進棋院的事情,家里倒是都沒怎么擔心。崔夜用發話了,再加上妙儀的水平也不可能進不去棋院,幾乎是當天家里駕車領著上山,下午就行了拜師禮,正式入了棋院,而且沒隔幾天經過棋院先生審核,便開始入段。 這事兒也沒大有懸念,就是棋院實際上很苦。雖大鄴棋風盛行,有一些寒門天才住在棋院里拼命學習,氛圍也競爭激烈且嚴肅。 妙儀又是世家女孩兒,不能寄宿必須走讀,她卻很快的適應了那種氛圍,也不亂動亂笑了,恨不得她也能寄宿去呢。 崔季明笑著將大概情況一說,卻看到殷胥的面色慢慢變的凝重了。 “怎么了?”她忍不住問。 殷胥猶豫了半天。 因為他很清楚的記得,崔季明一家人里頭結局都不大好,最讓她痛苦的便是當初這兩個meimei的命運。 俱泰上位造成的一場持續幾年的動亂,不止是殺士、專權、縱容宦官,更使得當時的局勢不安到了極點。那幾年間,長安各個家族內斗也激化,許多崔季明的家人隨著當時的動蕩相繼離世,兩個meimei更是…… 她是為了朔方那一群兵才撐著,卻不想后頭,她又摔下馬來重病一場歸家,朔方大營的兵們,死的死,散的散,北地府兵再無以前的模樣。 所以殷胥在那城墻上,冷風撲面見到崔季明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絕對不想活了。 卻不知前世崔季明心里是,殷胥都要赴死了,她才沒有了要撐下去的理由。 可為什么他都有資格回到十幾年前,而崔季明這個更應該回來的人,卻真的就在那晉州城內殺入突厥兵中,慘烈而平靜的死去了。 殷胥忽地覺得這一世自己光想那些有的沒的,光去糾結她所謂的情意,卻忘了他們的情義。 這份情義更重,他最應該做的是要連著她的家人也一并要好好保護。 她要是能重生會做的事情,他要承擔這份責任,一一替她來完成。 崔季明的二妹舒窈,在十四歲時由帝王指婚,要嫁給剛剛繼任為太子的修,二人于她十五歲那年完婚。她做太子妃還沒有一年,俱泰篡位毒殺殷邛與修,并賜死崔舒窈。 崔季明此前沒少在殷胥面前說起過舒窈的伶俐聰明,口氣永遠都是得意的,卻未想到入了皇家還沒來得及展示半分才能,便香消玉殞。 那時候崔季明才剛到朔方沒兩年,還在外頭北伐突厥,幾個月后戰役勝利后得知消息,披星戴月兩眼通紅歸了家,舒窈已經入皇陵,她連見著棺槨機會都沒有。 那時候已經入了臘月,崔季明十九,過了年便是弱冠。 殷胥也成了孤家寡人,想留她過個年再走,卻不料三十夜里,北邊傳來消息,崔季明嘴里塞了個餃子,喝了一口熱湯,稀里糊涂拜了聲早年,便從宮里頭離開,快步走下大興宮層層石階,細瘦一條深色背影,像是一道盡頭是風雪的窄門。 殷胥當時覺得,她去軍營,才是回家。 溫柔鄉絆住英雄腳,可他這兒沒有什么家的味道,更別提讓嶄露頭角的崔季明,多幾分繾綣掛念了。 而三妹妙儀,聽聞她已經入棋院,殷胥就不得不說。 妙儀的棋藝,在十幾年后的大鄴無人不知,所謂說石破天驚的鬼才也不為過。 十三四歲時便多戰成名,擊敗了當時在長安名頭頗豐的幾位棋將??伤頌榕?,棋院同意她入段,卻不許她參加六弈賽事。 然而僅有的九段女弈者,縱然是不得參與最正式的六弈賽事,卻不影響無數贏得六弈的勝者前赴后繼向她挑戰。 她也漸漸到了婚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