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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揚州逃來的人已經有數百人,但沒有一人能如他這樣把什么都能說得頭頭是道,而且好像對臨國的一切都相當清楚。陸游本身對這個年輕的書生沒有敵意,他不放心的,是臨國道德淪喪、禮節敗壞的風氣侵蝕了這年輕人——畢竟才二十歲,正是心智不堅定的時候。每日多讀多抄寫些圣賢之書,總歸是有好處的。辛棄疾本身不是臨安人,在皇帝的授意下住進了陸游的宅邸里,開始日常寫些忠君忠國的文章,再接受來自不同官員的問詢和建議。他接受這一切,也配合的毫無怨言。陸游看在眼里,只吩咐下人給他的房里多放些蠟燭,隨意他徹夜讀書作文。但他并不明白,這后生怎么每次接過蠟燭的時候,都會凝視很久。仿佛在透過那蠟燭,在遙遙望著什么別的東西。——孔知遙今天下班的非常早。官方已經放出了消息,說是今年在六月或者七月前后將開放CAT考試,意味著會有更多人能擁有參政院的正式身份。他現在依舊是實習生,但相比從前已經老實了不少。以至于家里爸媽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厲部長把這熊孩子給削了一層皮,還是怎么著給教訓了一通。其實還真不全是。沉重繁瑣的工作、大量而緊急的信息交接,以及投身于成年人的世界,可以讓一個孩子迅速的成長起來。他依舊對這個世界有種種的不解與厭惡,但起碼在辦公室里已經能迅速響應工作要求,做好自己的事了。揚州城如今到處都修繕一新,就連老城民都想去燈火明亮的新城區里住。——然而那里的房子都是公用的,還沒有修建商品房。政府區的住房自然是根據編制分配的,而實習生們都在一起住公寓,條件也還算不錯。由于在揚州城里呆的時間頗久,如今孔知遙的書包里都會帶著幾貫錢。揚州人口太多,不可能一下子就轉換貨幣,想要買小吃和各種小玩意,還是只能用那模樣奇怪的銅幣。但是不得不說,這里的種種食物風味都相當不錯。隨著臨糧公司的推廣,辣椒之類的新調料也流入揚州百姓的家中,越來越多的新式菜被創造了出來。他雖然有心去嘗試一二,但CAT的參考書還有一堆沒看完,眼下下了班也只能找個小面館隨便對付一下——反正比食堂里的那些老菜式新鮮。孔知遙一只手玩著手機,一只手心不在焉地在往嘴巴里塞面,冷不丁肩膀被拍了一下。“啊——”他嚇得差點嗆到,猛地回頭過去:“誰???!”一個陌生人站在他的面前,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想問你點事情?!?/br>那陌生男人看起來像是三十出頭,穿著古代人的那種衣服,神態溫和老實。奇異的是,他的右眼角長了好幾顆痣,看起來怪怪的。“你是——”孔知遙打量著他的穿著,放下筷子和手機問道:“想問路?”現在進入揚州城務工的人越來越多,人口組成也復雜了起來。老派揚州人守著舊城區的一畝三分地,半自愿地適應著政策和新規。新派揚州人被廣場四角的講座和種種新奇之事吸引,偏主動地適應著日新月異的生活。江銀人開始更加頻繁地出入此處,也開始感受和適應古代生活。而務工者作為新入城的第四方,處境是有些尷尬——畢竟既不是本地人,又什么都不懂。但人們總歸是善良和互相幫助的,整體上排外情緒并不明顯。“這位小兄弟,”朱熹見他對自己沒有敵意,開口詢問道:“可否跟你問問這有關揚州城的事情?”“???”孔知遙笑了起來,指了指旁邊的長凳:“坐吧,你想知道些什么?”他作為參政院的實習生,平時沒少幫這些城民指引方向。想務工的,想讀書的,想離婚的,想跳河的——有些揚州人完全把臨國人當神仙,遇到事看見短頭發的男人就沖過去求幫忙。久而久之,竟也習慣了。原來,這是個從福建過來的東南人,難怪口音聽起來怪怪的。他在十年前去京中考試得了中等的名次,被安排到泉州擔任同安縣的主簿。在任滿之后,這男人回歸同安,不再追求仕途,而是開始教書和立著。他最想知道的,便是真知,也就是這萬物的真理。——然而真理這種東西又不是白菜,想買就能買,自然是搞不到的。朱熹原本專心立著追求真知,想著格物悟道探究真諦,沒想到外鄉人傳來消息,說是親眼在揚州看到了真龍!看到的,是真正的龍!伴隨著水霧連天,會搖頭擺尾,而且還能澆滅烈火的真龍!這是真龍出世,圣人降臨!那男人越說越激動,口水都差點噴到他的面里。孔知遙下意識地把面碗拉遠一點,眉頭抽了一下道:“所以你就不教書,跑來揚州看龍了?”好像因為龍的事情,來揚州的人很多啊……不過仔細想想,也情有可原。這幫人如果看見人工降雨,或者兩國宴會上的那些化學實驗,搞不好就真的覺得這都是神跡了。所以為什么參政院不直接搞宗教治國愚民政策啊……真是難以理解。朱熹忙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揚起了聲音:“雖然沒龍看到,可看見了天鳥??!”他那天聽見轟鳴巨響,跟著街上的眾人游走奔看,也見到了那高空之上的神鳥。這可是在臨安城都未出現過得奇景!如此之大,形態奇異,據說也是任由臨國皇帝駕馭的圣物!鬼知道你說的天鳥又是什么東西……孔知遙覺得這老兄好像特別容易激動,試圖安撫道:“沒事的啊,以后還能見著的?!?/br>“我待在這揚州城里已經快一年了,”朱熹難得遇著個年輕又耐心的臨國人,語氣急切道:“這里的講座,我每天都去聽,當真是振聾發聵,如雷貫耳!”“我還會寫簡體字!”他生怕孔知遙不信,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出數字和楷體的簡體字來。“呃——打住,”孔知遙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快結成團的面,依舊耐心地詢問道:“你想問我什么?”“是這樣的,”朱熹目光如炬,兩眼都非常真誠:“這廣場的講座,當真是奧妙無窮,令人能茶飯不思——可那廣陵學堂,我怎么都進不去??!”“你想上學啊……”孔知遙為難道:“學堂都是給小孩子的,現在還真沒幾個成年的插班生?!?/br>能進去讀書的成年人,都是寫了誠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