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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還有再娶之中心里種種的不爽快,全都要發泄出來——孫賜見他還要拉扯,直接一手扯下了口袋里鑰匙扣的鎖環。下一刻,刺耳的蜂鳴聲直接傳遍從她兜里爆發出來,猶如上千只笛子在嘶吹一般!這是女子防身用的警報器,只要拉動就會有這個聲音。陸游被嚇得踉蹌跌倒,突然酒醒了過來。這是神異的臨國,他們人人都會些妖術!幾個保安麻利的把他架了出去,孫賜隨即關了那警報器。樓下的人雖然聽到了些動靜,但也就十幾秒的時間,只當是哪里在玩些什么新鮮東西,沒太當回事。而懂得那呼救信號的人一看見樓梯口有個男人被三四個人架了出來,也都松了口氣。柳恣還在陪趙構聊天,吳恭剛好從會客廳里出來,看見被夾著的陸游,還有神情淡定如初的孫賜,走過去打圓場。孫賜見吳恭過來幫忙,兩三句就解釋清楚了來龍去脈,匆匆叮囑了兩句就脫身了。吳恭在清楚沒有性sao擾之后松了口氣,示意保安把他松開,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一嗅就聞到了酒氣。陸游這時候又躁又惱,只往后退了一步道:“別碰我!”“你剛惹了亂子,就不怕皇上過來問責,又生些不必要的事端?”吳恭笑了下溫和道:“不如隨我去喝杯茶,聊聊天,也能了解些臨國的情況不是?”陸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穿的也是官員的制服,只看不懂他胸前勛章上繪制的鷹羽是個什么等級,詢問道:“你也是官?”“嗯,算……電部尚書?”吳恭指了指旁邊的小廳:“我在這也閑得無聊,不如去聽歌喝茶吧?!?/br>小廳里放著舒緩的吉他音樂,茶自然可以自己接或者沖泡。陸游與他一起坐定,將那剛才發生的事情復述了一遍,一臉的憤憤不平。“也就是說,如果剛才是我上前請你下去,你就不會發火?!眳枪Ь捉乐囊馑迹骸暗绻悄膫€女性過來請你,就有侮辱之意?”“那可是女人——女人!”陸游一臉的不可思議,只覺得這臨國人都跟閹人似的,對女人縱慣的沒有邊際:“女人只能摻和家事,什么時候能進這種地方!”吳恭往咖啡里倒著奶精,示意他吃顆荔枝壓壓驚,不緊不慢道:“所以,宋國少了一半的智者,也少了一半的能工巧匠,是么?”陸游一聽到這句話,反而氣血上涌,質問道:“女人如何能參與這些事情?輪得著她們來做學問寫詩歌了?要是女子都和那趙明誠家里的李氏一般,還有誰來cao持家務!”吳恭微微挑眉,不急不忙的喝著咖啡。他無意辯解太多,把陸游引開也只是怕皇帝知道了臉上沒面子,降罪這不清楚情況的臣子。“你們也是,既然知道宋國忌諱女子為官,為什么不叫她們回避我們,還出來拋頭露面?”陸游見他沉默不語,不依不饒道:“你說女子可以碰這些事情,那誰來cao持家務,誰來養育幼兒,誰來縫補家用?”其實不光宋朝的官員這么想,參政院里的一部分官員也抱著這種息事寧人的態度。經過辦公室里長期的研究,他們發現宋代女性雖然擁有一定的權利,比如婚姻選擇、改嫁自由,但在主觀情況下,仍然是不可以擁有獨立人格的附屬品。出嫁為人婦的女子除了嫁妝之外,不僅不能擁有自己的私產,還必須侍奉公公婆婆從天明到就寢,不能有半分差錯。而且無論這兩位長輩有任何過錯,按照禮法當媳婦的都必須要竭力幫忙掩飾——哪怕犯法了都是如此。在司馬光等大儒的極力推崇下,女子不斷地喪失著話語權、主導權,平民女子自幼學女工家務,貴族女子要學宗法女則,任何身份都只是男性的附屬和所有物而已。在安排接待和會議事務的時候,吳恭出于好心,其實也提議過要不讓女性官員回避一下,免得被sao擾或者羞辱。柳恣看完孫賜遞來的研究報告,一個人想了很久。他吩咐加強全城布控,增設十五個攝像頭,同時所有女性官員和居民都正常出行。如果這一次避讓,那以后兩個文明在接觸的時候,女性的地位和話語權只會越來越低。文化入侵的那一套,厲欒在喝茶的時候和他談過。現在宣傳再如何猛烈,也不可能直接把整城人腦子里的腐朽糟粕都剔出去,倒不如直接把規矩定下來,進了揚州城就得入鄉隨俗——哪里有自己不吃稻谷,去別人家做客就要求所有人都得跟著吃米糠的道理?很多事那都是和生產力掛鉤的,在生產力落后的時代,這些宋人可能真的無法理解。吳恭嘆了口氣,知道這人是個倔驢脾氣,只問道:“您是想和我辯論呢,還是只希望我服你呢?”陸游怔了下,一肚子的話都壓在了喉頭。“您如果想和我爭辯,那我就接話題了?!眳枪Э聪蛩难劬?,詢問道:“宋國的歷史,我也是讀過的——從前鄉野村夫不能讀書,只有貴族才能碰所謂的學問。后來有了孔子,私塾也開始慢慢發展,中低階層的人也可以開始學習識字念書?!?/br>“也就是說,能做學問與否,不能只看身份和性別,而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條件?!?/br>他轉身看向窗外,指了指在和下屬確認禮堂裝潢細節的厲欒,示意陸游看看她:“這個姑娘,她獨立設計了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整個禮堂,也是她負責主持揚州城的城市規劃,你覺得,讓她去cao持家務,不會太可惜了嗎?”陸游睜大眼睛,看向這富麗堂皇的禮堂大廳,再次追問道:“她設計的?她還能管這揚州城?”吳恭晃著咖啡里的泡沫,慢悠悠道:“這在臨國并不是什么稀奇事?!?/br>還沒等陸游再追問什么,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吳恭起身表示歉意,便接著電話走了出去。陸游一個人坐在咖啡桌旁,茫然的思索了很久。如果唐婉生在臨國,如今……應該不會抑郁而終,還在快樂的活著吧。他不能理解這些女人的自由和開放,心里卻生出無法抹去的異樣感。比起剛才的鬼火金蛇,可能這才是真正震撼到他的地方。舞會開幕的當天晚上,柳恣吩咐煙花都架出來,今兒晚上放個爽快。群臣大開眼界的玩了兩天,就等著今晚的樂子。他們一眼就能看見,遠處另一側排隊等待入場的人們。女人都穿著露肩甚至露背的華麗長裙,男人則穿著制式奇怪的黑白衣服,皆是收身束腰的款式。雖然各的略有些遠,可對于很多宋國的男人而言,都不亞于去逛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