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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了一塊浮木。何所思覺得,自己是在熾烈的guntang之中,被融進了一汪清泉。在一切積蓄到頂點之時,他嗚咽著啃住了眼前雪白的脖頸。疼痛伴著細碎的愉悅從脊柱蔓延而來,腦海中仿佛有什么炸裂,接著便是不斷推動著他往前浮動的海潮。月光仿佛有了顆粒一般的實質,洋洋灑灑如雪花般灑落,小部分融入土地,大部分融入了交纏著的軀體之中。情根雙生花白皙豐厚如有rou感的花瓣,層層疊疊地將修長被瑩白光芒覆蓋的軀體包裹起來,很快變作柔軟的,靜謐的溫床。直到漫長的滿月結束之后,花瓣如冰雪一般消融,一切恢復靜謐黯然,唯有赤裸的兩人,緊緊相擁。何所思醒來的時候,其實沒有什么不舒服的。他只是整個人已經炸裂,他懵逼地直起身子,雙眼毫無焦距地望向遠方,覺得自己整個人是超脫的。然后他低頭喃喃自語,半是懊惱,半是恍惚道:“我就知道,百分之九十?!?/br>原至公也醒過來了,他們其實醒的時間差不多,但是原至公不知道何所思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便慢了一步睜開眼睛。見對方沒什么攻擊力,他也算長舒了一口氣,畢竟對何所思動手動腳,算上這次,勉強也就兩次。他想轉頭看看何所思,但是想到自己已經說好放棄,便勉強控制住了這種沖動。何所思終于還是打起了精神,他就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拍了拍原至公的背,爽朗道:“好了,我們回去吧,殺了賤人,救回美人?!?/br>>>>何所思和原至公都不知道云傳此時在何處,自然要先回廣裕仙門。而云傳既然打定主意莫名其妙地要殺他,當然會把他所在的地點告訴他。兩人若無其事地結伴回了廣裕仙門,然后便看到了云傳所說的大禮。穿著猩紅長衫的女子,涂著烈焰紅唇,畫著桃花紅妝,披頭散發地望著他們。她一副瘋婆子的打扮,說起話來卻意外的文雅溫婉:“好久不見,原至公,何所思?!?/br>只是表情猙獰,看上去恨不得生吃了他們。但是何所思一眼就把對方認出來了,他低聲喃喃,不敢置信道:“姜水含?!?/br>自他重修以來,便沒有聽過含芷仙子姜水含的名字,他還以為對方不是在閉關的時候走火入魔,就是壽元已盡,身死道消了呢。誰知道,對方已一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樣,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他沒有后面的“記憶”,便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偏頭看著原至公。這時候,虛空中浮現出一個隱隱的光屏來。云傳的身影顯現在上面,似笑非笑地開口道:“師弟,你就回云天宗來吧,諸位師弟們,可是很想極了你?!?/br>“明日卯時之前,來到宗內鶴翔峰,不然,只希望你不會后悔了?!?/br>這話說完,光幕便如輕霧般消散開去。何所思微微蹙眉,明日卯時要到中川境,這還真是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他了。他輕瞥了原至公一眼,得到“沒問題”的眼神之后,當即轉身,如一陣輕煙般離開了。原至公望向了姜水含,然后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沒想到,你居然還沒死,仙子?!?/br>姜水含神色猙獰,眼中仿佛有火光燃燒,原至公分辨出,這分明是已經入魔的征兆。她咧嘴笑開,道:“曾經我嫉妒你天資過人,也曾被你踩在腳下,但是今天,我一定會報仇?!?/br>話音剛落,姜水含的修為突然節節暴漲,很快便突破了渡劫,在暴漲的氣勢之中,周圍的空間似乎也被隱隱扭曲,變作了另外的模樣。原至公不懂聲色,但是在他抵御這股氣勢的時候,他便發現,他的靈氣似乎也有了暴漲,到了很快便能突破的臨界點。這件事,何所思也已經發現了。他一邊想著“世上竟有如此yin亂之事”,怪不得有那么多修士對雙修這么有熱情,一邊想著,到時候要是臨戰突破,未嘗不能是一記奇襲——何所思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戰斗中突破了,對這種事不僅又經驗,還躍躍欲試。他筑基時的雷劫便這般厲害,也不知道渡劫時的雷劫,該是如何。寅時之時,何所思到達了中川境。他此時從高空望向中川境的山河,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這里的一草一木與他先前看時并沒有什么差別,但是曾經他以為是故鄉的地方,如今卻變得陌生起來。只怔忡了片刻,他便趕往了云天宗,趕往那個他曾經以為,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依靠的地方。鶴翔峰,便是主峰。然他在入門之處,便已經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曾經仙風道骨的老人身形以有些佝僂,坐在山門巨石之上,仿佛一個僵硬的蠟像。何所思臉色一變,因為他發現,老人的修為竟從分神跌至了金丹。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一臉凝重地站在了對方的面前,抿了抿嘴,張口道:“師父……”聲音嘶啞,飽含不敢置信之意。云天宗曾經的掌門云凈子,微微笑著看了他一眼,渾濁的目光帶著慈愛道:“你來了啊,所思?!?/br>何所思壓著嗓子,抑制住要噴薄而出的怒火:“這是誰做的?”云凈子仍舊平靜安然:“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么?”何所思忍不住揮手砸向一邊的山壁,強烈地沖擊轟擊在巖石之上,整座巨山都微微晃動,被直擊的部位很快碎裂,多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他怎么能!他怎么敢!我要殺了他!”云凈子目光悠然,靜靜地望著何所思:“他畢竟是我的兒子,你的師兄?!?/br>何所思微微一愣,不敢置信道:“你是來阻攔我的?”云凈子平靜的目光,便漸漸染上了懇求:“我只求你留他一條性命,他被心魔所困,才會有這般行徑,實際上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么,所思?!?/br>何所思微微后退。回憶如潮水一般地涌來。他還記得自己初次修行,展露出驚人天賦,被門人欺侮打壓之時,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就是云傳。他幾乎也有些掙扎起來,不禁自問:為什么云傳會有那么大的轉變。曾經那個和善熱心地指點他的師兄,那個幫他訓斥無故找他麻煩的門人的師兄,那個和他一起歷險的師兄,到底為什么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或許正是因為曾經如此相信,才會在看到那樣的轉變時,更加怒火中燒。他還記得云傳在追殺云柔時所說的話,當時他沒有什么表現,但其實這話對他的傷害,簡直宛如附骨之疽,他時時想到那句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