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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把它戳破了?!?/br>何所思含糊其辭,他又吃了一塊椰蓉糕:“所以說,不能用蠻力啊——既然用蠻力破解不了廣裕仙門的陣法,就也不能用蠻力破了這個?!?/br>羅觀景“哼”了一聲,還是覺得何所思多此一舉。何所思看著羅觀景的樣子,卻笑起來了:“你這般打擊我,其實也很希望我成功吧?”“你想太多?!绷_觀景矢口否認。何所思挑著眉毛:“你何必把我當成傻瓜呢,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派人進來——也不知道廣裕仙門還藏了多少你們的人,不就是因為不能直接破了外門的護門大陣么?”羅觀景不說話。他往日里看上去似乎一覽無余,實際上,誰又能說這本身不就是一種偽裝,假如他愿意的話,喜怒不形于色是很容易的事情。何所思仍很從容:“所以呢,你可以期望我成功,但是,我是不會讓你偷學走的?!?/br>羅觀景抽了下嘴角:“你愛上廣裕了?不希望他受到傷害?”“……”何所思差點沒把嘴巴里的糕點粉末噴出來,他轉身沖羅觀景翻了個白眼,“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任何一個合格的直男的第一想法都不應該是這個?!?/br>羅觀景不置可否。何所思便道:“這總歸算我的專利技術吧?雖然說了你也不懂,但是呢,這技術是可以換錢的?!?/br>這么說著,他又專心致志地畫起了彎彎扭扭的電路圖……哦不,是陣法。羅觀景很快便知道何所思說的這話不是騙人的。因為雖然會仍然將他放出來和小黑打打鬧鬧(羅觀景:并沒有打打鬧鬧,我是在教訓這只鳥?。?,但在某些關鍵的時候,他便會突然回到神識空間,直到幾天以后,出來時何所思便又在寫寫畫畫插科打諢,有時候又問一些前言不搭后語的奇怪問題,有一次甚至還問羅門有多少弟子,羅觀景黑著臉,迫于被掌控的原因,一一回答了。終于某一天,再次出來的時候,何所思掛著一絲笑容,對他說:“我成功了?!?/br>羅觀景有些不相信:“你成功模擬出了法陣?”何所思笑著搖頭:“我知道怎么破解了?!彼辶恋碾p眸此刻微微彎著,薄薄的嘴唇抿出一個笑容,是一副自得又怡然的模樣。他知道羅觀景一定會吃驚,因為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想到真的會那么快成功。羅觀景忍不住問:“怎么做到的?”何所思但笑不語。羅觀景便知道自己失態了,他微微咳嗽了一下,便把雙手背到身后,故作淡然道:“也不一定會成功,畢竟還沒有出去呢?!钡鋵嵭睦镆呀浶帕税顺?,知道何所思不會無的放矢。“馬上就會去試試了?!焙嗡歼@么說著,眼底散發著光芒。>>>月中的時候,結界內設定的天氣,是小雨。所以整個廣裕仙門沒有月亮亦沒有星星,烏云密布之下,就算在修士的眼中,整個世界也是被一團濃黑的煙霧籠罩一般,是令人厭惡的黑暗。帶著涼意與水汽的夜風之中,何所思以一枚隱身符籠罩周身,穿過長長的回廊,越過疊著琉璃瓦片的屋頂,宛如鬼魅般穿行在細雨之中。今天便是他選定的離開廣裕仙門的日子,每晚子時巡邏的侍衛都會在正門換班,侍衛們大多只有筑基金丹,更多時候其實是發(dang)現(zuo)敵(pao)情(hui)的作用,也就是說,如果何所思希望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逃之夭夭,是一件可能性很大的事情。再加上夜黑風高,何所思又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也并不是沒有可能。明明快要迎來自由,何所思卻沒來由的感到不安,他無法確定這不安來自于哪里,只知道從下午開始,他確實實實在在地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冥冥之中,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呼喚他,然而若是細想,那感覺變很快如同陽光下的霧氣般消弭無蹤。所以,應該是錯覺吧。何所思這樣對自己說。然而隨著他的腳步走向中庭,那種似有若無的感覺愈發強烈,已經絕對不是錯覺能夠解釋的事情。修士的任何感覺都是有價值的。修煉之初,他的師父便告訴他這件事。修士修為越高,便越接近于真理天道,這時候,對于很多正在發生或將要發生的事,變會有很強烈的預感,這種預感往往是真實的,是不能輕易無視的東西。過往那么多年,何所思奇遇不斷,正是因為他相信這種感覺。他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去看看吧,只是看看而已。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他遵循著內心給他的感覺,朝一個陌生的方向走去。細雨打在外面的瓦片與樹葉上,發出悉悉索索的響聲,蛙鳴與風聲交織成一片,最后在耳中匯聚成了海潮一般的鳴響。何所思穿過長長的游廊,只覺得黑暗更黑,寒冷更寒,他很快發現這并不是錯覺,因為越往里走,地面上揚灑進來的雨水,甚至結成了薄薄的冰面。就好像前方的中心,是一個敞開的冰窖一般。何所思此刻內心的感覺告訴他,前方呼喚他的,似乎是對他更重要的東西,但又有一種感覺叫他趕快離開,那感覺卻不是什么必死的危機感,以至于實在無法令何所思掉頭就走。他終于還是一步步走近,看見了一個屋子。房門并沒有關上,僅僅是虛掩著,也許是因為主人進去的時候太過匆忙。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沒有關系,自己出品的隱身符,除非是廣裕仙君,沒有人能夠發現的。何所思這樣安慰自己。——就看一眼。他終于還是貼近門縫,往里面看去。然而當他透過門縫,望向透著些微光芒的房間的時候,便當即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的立在了原地。空蕩蕩的房間之內,只在正中間擺放了一張床鋪,其余便是層層凝結的堅冰,以至于床上那一動不動躺著的人體,無論怎么看都不是活人。或許因為四周太過冰冷,床上的人的皮膚也顯出一種冰凍的質感。無論是緊閉的雙眼之下纖長的睫毛還是鋪散在玉枕上的細軟的長發,都凝結著細小的碎冰,劍眉濃密,眼尾微微上挑,想必睜開眼來,也是氣勢逼人。然而現在緊閉的嘴唇蒼白到毫無血色,就算是脖頸上青色的經脈之下,鮮血似乎也已經停止了流動。雖然覆蓋在玄色的長袍之中,仍能看得出健碩與修長的身軀,此刻像是過分真實的雕像,無論如何辯駁,也只能得出毫無生命力的結論。但是————那是,他的軀體。——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