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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他也必定會為難貴府,當日之恩已經難報,再留下去只怕更給你們多添麻煩?!?/br>“這個你不必擔心?!崩钏毓潖男渲腥〕鲆粡埿偶?,平整地攤在桌面上。吳議自然從沒正兒八經地學過繁體書寫,好在天朝人民自帶繁簡體翻譯系統,不然他就當真成了個半盲的睜眼瞎了。信上寥寥數語,不過問候安康,唯一值得矚目的是落款處剛勁有力的三個字——張起仁。“想必你也曾聽說過,張氏與吳氏有世家之好,如今張太醫侍候東宮多年,吳氏卻一蹶不振?!崩钏毓澆唤浺獾乜蹌又腹?,一聲聲敲擊著冷硬的桌面,“可惜張太醫子孫皆戰死沙場,就算是名流圣手,到底后繼無人?!?/br>這話說得大有深意,吳議心下捻動片刻,隱約察覺出李素節的話外弦音。“張太醫早已啟程親赴袁州,名為遴選生徒,實則意在提攜吳氏子弟,以繼承衣缽?!崩钏毓澞抗庖晦D,帶了些難以言喻的苦澀,“這是明面上的事,袁州城人人皆知。還有另一重目的,卻是因為我夫人的病況?!?/br>昔日蕭氏病重,吳議早已點出明路,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吳議轉念一想,已經明白過來,袁州距京千里,路途遙遠,書信多有不便,張太醫這一遭少說也走了三個月,總不能得到好信就勒馬回頭。能讓侍候東宮的老太醫如此長途顛沛地趕來袁州,這一位李老爺到底是什么人物?仿佛聽到吳議心底的問題,李素節自嘲般笑了笑:“數次見面,還未曾向你互通姓名,實不相瞞,我便是鄱陽郡王李素節?!?/br>也難怪吳議未曾起過疑心,堂堂四皇子居然淪落到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根本不是他一個歷史渣可以料到的。就連本地百姓口耳相傳的秘聞中,更多的也是吳府那些家長里短的瑣事,而身為皇親的李素節卻宛如一顆從高處墜落的石子兒,落在這口偏遠的深潭里就再也沒個影兒了。龍子龍孫落在這塊小地方也比不上地頭一霸的吳氏,其中辛酸,可想而知。李素節嘆息一聲:“東宮仁善,視我仍如兄長,張老此行將至,你父親絕不至于在這個關口上為難我?!?/br>吳議這才放下心來,有這位天潢貴胄的庇佑,起碼不至于淪落街頭了。李素節見他表情終于釋然,才收好信紙,喚來李福。“你帶吳公子去下午收拾好的那出廂房休息吧,其余的事情,明日再議?!?/br>李福應了一聲,笑吟吟地在前面引路:“吳公子請跟老奴來?!?/br>李府給吳議備好的廂房雖然簡陋,但不失整潔,松軟一床被子裹在身上,比吳府別院那床硌出一背紅痕的硬板不知好了多少倍。李福才走兩步又折回來,一拍腦袋:“老奴真是老得不中用了,夫人特地囑我多問一句,這被子可夠暖和,不夠再添一床?!?/br>吳議隔門回一句:“夠了!您也去歇著吧?!?/br>李福這才放了心慢慢挪走,手中飄動的一盞燭光從窗縫漏在吳議臉上,漸漸由明轉暗。蕭氏有心,刻意不提他大病初愈,怕勾起他傷心的事情。吃沒吃飽,夠不夠暖,本來是親朋好友間最瑣碎也最淳樸的問候,卻也是他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收到的第一份關切。吳議在心底默默記下這些萍水相逢的名字,在溫暖的被窩里陷入了美夢。翌日,吳議便起了個大早,趕著去當坊里正處立戶口了。所謂的“里正”,差不多等同于現代的居委會主任,專管這一帶街坊鄰居的民生問題。吳府這邊的里正,正是江氏娘家旁系的一個遠房親戚,在吳績手底下討口飯吃。這位江里正倒是個一團和氣的大胖老爺:“吳議啊,你的事情我也聽吳府的人說過了,只是你一無房產,二無田契,怎么能自立門戶呢?”吳議本來是打算拿最后那點家當隨便置辦個破落小院,攢下一點根基再離開吳府。昨夜事發突然,眼下他成為了袁州城人見人躲的瘟神爺,就連馬棚也沒人敢賣給他了。正犯難間,背后傳來一道平淡如水的聲音。“這有何難,他既然不能自立門戶,就入我李家的戶籍?!?/br>吳議回頭一望,果見李素節踏過門檻而來。李素節從懷里掏出一封文書,端端正正擺在江里正的面前。“你睜大眼睛看好了,這一封是本王親筆寫好的手實?!?/br>李素節隱忍多年,鮮少擺出郡王爺的架子,難得有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天家氣度,不怒自威,江里正不過是個地方上的小官小吏,哪里見過多少世面,也唯有悻悻地笑一笑,尷尬地讀著眼前這封手實。李素節口中的手實,就是這個時代的戶口申請表,里頭詳細地闡明了自家的地產房產、祖宗八代、現有人口,再加上新添人丁的基本信息,以便官府登記入冊。最后落一段“牒件通當戶新舊口并田段、畝數、四至,具狀如前。如后有人糾告,隱漏一口,求受違敕之罪。謹牒”,表示本文具有法律效益。文末龍飛鳳舞地簽著李素節的大名,帝家李姓擺在當頭,很是扎眼。江里正自然也不敢挑這位四皇子的錯:“郡王爺恕罪,下官也只是吃這一口官糧,不得不照章行事,吳議和您無親無故,按照本朝律法是入不得您的戶口的,這事,實在是辦不成吶?!?/br>他和江氏早就串通一氣,暗定下計策要扣住吳議的戶口不放,只要他人還是吳家的人,要殺要剮,還不得聽吳績的一句話?李素節早料到吳家這位主母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袖口一抖,把另一封備好的文書拍在案上。“這是……”江里正垂下的目光滯在半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吳議的賣身契,本王已經從吳大人手底下,把他買回來了?!?/br>吳議的震驚不遜于江里正。怎么一夜過去,他就被賣了?李素節暗暗用手肘碰了碰吳議的肩膀,示意他不必驚慌:“他現在是李家家仆,自然該入本王戶頭?!?/br>說著,從腰間摸出一文銅錢,哐當一聲丟在江里正的面前。“這一文錢是入戶稅,本王替他交過了?!?/br>李素節和吳議才離開不到一刻,江氏便從后門緩緩踱了進來。她方才躲在窗外,已經聽得一清二楚,自家老爺明擺著拿吳議做了個人情送給李素節,再要橫加干預,只怕會開罪張起仁。為了個不成氣候的庶子,實在犯不著冒這個險。江里正頗有難色地拈著拿著那枚銅版,猶豫地望著江氏:“夫人,他這……小人是辦,還是不辦呀?”“他要上趕著去人家府上做奴才,我還能攔著不成?”江氏斜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