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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驅趕黑霧。“張叔,你怎么樣?”堯白扶起張時,平時冷靜的臉龐一片驚慌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張時會為他擋去那招致命傷,明明這個人總是對他搖頭嘆氣。總是......不認可他。為什么要救他......“小堯,不必難過,我本已沒有多少時日,如今也算是和宗門共生死,做到了我當初許下的承諾?!睆垥r輕輕的笑起來,還是那般和藹。他抬起手。最后悲哀的望了一眼猶如人間煉獄的會堂,緩緩開口,“殺了他?!?/br>“張叔......”那雙慈祥的眸子永遠的閉上了,堯白的眼里頓時留下兩行清淚。他緊緊咬著牙齒,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然后輕輕的放下人,一把抹干淚水,憤怒的提劍而上。應長樓怕他不敵,連忙跟上。他們如今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顧其他人,即便是聽見陳然的大叫聲,應長樓此刻也是分/身乏術。他躲開謝天極的攻擊,趁機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炷一人高的香已經被斬成兩截滾落在地上。而旁邊躺著的是氣喘吁吁的趙亞明,身體周圍可見稀薄的黑氣。看來是那兩人趁著混亂毀了香氣的源頭,只見所有的黑霧頓時都聚集在一起,然后凝聚成了一個人影。三十多歲的年紀,只是頭發還是須白。謝天極臉上沒有了一開始的笑意,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壞了他好事的人,“本掌門倒是小瞧了你?!?/br>即使這個人已經是罪大惡極的殺人兇手,可是這一派掌門的威嚴依舊存在。陰狠的聲音嚇得陳然不敢與之直視,趙亞明倒是爽朗的笑起來。“掌門,內門每年失蹤的弟子恐怕也都是死在你的手下吧?!壁w亞明的嘴角流下一絲鮮血,他將陳然護在身后。故意提起以前的事情來分散人的注意力,這聲掌門的尊稱帶著十足的嘲諷。果然,謝天極上當了。陰笑起來,直接承認了這個事實。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其他的長老也是你殺吧?!痹鹃T派里有五位長老,可是后來卻只剩下一位。趙亞明也只是大膽的猜測,從對方贊賞的目光中,他知道自己猜對了。“本掌門一直以為你資質愚鈍,沒想到倒是被你騙了?!敝x天極臉上的笑意更大,白色的頭發從發根起已有一半變成了黑色。他這個時候反倒不急著要其他人的性命,而是想慢慢享受這種主宰他人生死的愉悅感。現在還活著的也只有他的三名弟子和一個蛇妖,不過,這些年輕的生命,馬上就要歸他所有了。想到這里,謝天極貪婪的走向趙亞明,“你的聰明只能到今天了?!?/br>“還請掌門指教?!壁w亞明眼神一凜,向前一步,率先發動攻擊。他拿著劍,使出全部功力劃出一道劍氣。劍氣撞上一團黑霧,仿佛砍在銅墻鐵壁之上。只一瞬間,化作一道光消失。而那黑霧,徑直穿進了他的身體。趙亞明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身體困住這團黑霧,不讓身后的人受到危險。“還在抵抗?”謝天極嘲諷的看著掙扎的三弟子,眼底的陰狠逐漸加深,“你放心,本掌門會送你們一起上黃泉?!?/br>他話一說完,手里又重新凝聚起一股力量。而他身后,突然綻放出一片光亮。并非大門被打開,而是,劍氣。堯白的劍氣!謝天極只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身體就被劈成了兩半。他瞪大的瞳孔不甘心的望著那個臉上浮現鱗片的少年,口中發出嘶啞難聽的叫聲。“我的長生不老——”然后,會堂安靜下來。接著,是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吱吱呀呀的聲音笨拙的響起,一道光亮透過門縫沖進來,強勢的驅除了所有的黑暗。應長樓微微瞇著眼睛,墨色的眼眸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淡淡金色的光芒。他身旁的堯白,體力不支的跪倒在地。少年的眼眸和他一樣,微微泛出金色。很快,那些鱗片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堯白撐著劍,緩慢站起身。一步步挪向那名已經永遠沉睡的老者。短短的幾步路,他走的又慢、又難,卻是異常的堅定。執劍的手在發抖,筆直的身軀瘦弱的好像隨時會倒下。“張叔,堯白不孝......”應長樓立在門邊,靜默的看著少年跪了下去,然后磕了三個響頭。他知道,倔強的少年現在并不需要幫忙。所以,他仍是看著堯白小心的背起老者的身體。盡管在站起身的時候,少年的身軀出現了明顯的晃動,他也沒有動作。直到堯白背著人一步步的自骷髏場走出來,他才跟上去。拿尾巴尖輕輕戳著人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伸出蛇信舔去對方臉上冰涼的的淚水。真的很冰涼,比他的蛇信還要冷。應長樓收回尾巴,回頭去看另外兩人的情況。趙亞明靠在臺階上,從懷里拿出一個酒杯和一小瓶酒,遞給一旁已是泣不成聲的陳然。“陳師弟,麻煩斟杯酒?!?/br>和以前一樣的話,一樣的口氣。明明那瓶酒只有半個手掌大小,陳然卻覺得自己怎么也握不住。他十指發顫的厲害,用上了胳膊的力量才勉強夾住那瓶酒。“趙亞明,酒我斟好了,你起來喝啊.......”陳然咬著嘴唇,眼里的淚水緩緩的滴落在酒瓶里,蕩漾起叮咚的聲音,還夾著著他的哭聲,“我求你,你起來啊.....”在他旁邊側躺的男人,仍然維持著一只手拿著酒杯的姿勢。只是,方才還談笑風生的人,此刻已是一具白骨。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也喝不到他斟的酒。淚水模糊了視線,陳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手里的酒瓶砰的一聲砸到地上,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散發著醇香的酒灑了一地,連同他的淚水,一起流進了男人的骸骨中。陳然跪著向前移動一步,虔誠的抱住了那具冰涼的骸骨。帶著淚水的聲音發出顫音,卻又無比的堅定和認真,“應師弟,請將我們葬在一起?!?/br>應長樓還來不及達聲‘好’,眼前的人就變成了一具骸骨。他微微斂眸,巨大的身體像是失去力氣般靠在門邊,等待心里的這股難受勁過去。即便他們等來了光明,可是,還是逃不過死亡。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完成陳然的意愿。夜晚降臨的時候,古劍門的后山,增添了兩座新墳。疏離的月光照下來,打在墓碑上,隱約可見‘恩師’二字。另一座墓碑前,則放著一個小酒瓶和酒杯。酒瓶里沒有酒,卻仍是帶著淡淡的醇香。應長樓垂著腦袋,墨色的眸子沉靜如水,染